160 迷情(3)
除了親熱,連夜腦海裏不會再想別的,我原本就覺得羞窘得很,一聽這話,當即就臉皮一熱,腦袋轟的一聲,像是要爆炸了。
“你,你起開!”我漲紅著臉,抬手推他。
卻被他輕鬆極了地反製了住,他攥住我的手腕,眼眸很黑,亮晶晶的,嘴裏依舊調謔著說,“剛見麵就又要打?好風雅,不是想我了麽。”悌
我是想他,想揍他。諛
手腕力氣比不過他,但他隻顧盯著我調笑,根本就沒顧及自己的腿,我眼睫一垂,一條腿用力一掃,狠狠就把他勾倒在了身後的床榻上麵。
“呀呀,這就要上床了?”他眉開眼笑地笑著。
我也笑,卻是笑得萬分虛假。
身子壓著他的身子,臉孔逼近他的俊臉,直到和他幾乎鼻尖抵住鼻尖了,我終於頓住了自己的動作,磨著牙根兒冷笑著說。悌
“你為什麽要瞞著我?”
他笑,“瞞你什麽?”
“還裝呢!”我照著他的俊臉,下手就是狠擰一下。
他吃痛,好看的眉宇微微蹙了起來,弧度優雅的雙唇稍稍一抿,朝我抗議,“你跟誰學的動手動腳的?”
我還沒動腳呢,被他提醒,想了起來,我用腳尖朝他小腿上踢了一下,催道,“說是不說?爺爺可都已經告訴我了!”
他呲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半邊臉頰,濃睫微動,撩我一眼,眼神裏有抱怨之色,嘴裏更是嘟嘟囔囔地說,“你既然都已經知道了,還問我作甚?”諛
我索性把話給說開,“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陸箋的事?我若知道,顧朗也就不用受傷了。”
他撩我一眼,冷哼,“他想要把你帶走,我豈會饒他!”
說得好,剛好我正要問你這件事呢!“你從君國雪山回來,同顧朗說了什麽?”
連夜臉色微變,眼神一閃,“什麽說了什麽?”
我冷了一整張臉,身子微微直起,和他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些,騎坐在他的身上,我一臉嚴肅地看著他說,“你從君國回來,曾與顧朗長談,從那之後,他便有了求生的意誌,這,難道不可疑麽?”
連夜眼睫微顫,眼神躲閃,見我目光灼灼地逼視著他,他索性將俊臉一撇,不再看我,低哼一聲。
“是你想的太多!”
“好,就算如此。”我從善如流地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那晚你同顧朗對峙,他說你不講信用,你罵他卑鄙無恥,又是為了什麽?”
這下,連夜的身子都微微繃起來了。
果然!
我忍不住俯低身子去怒瞪他,“你同他約定了什麽?!”
濃睫微顫,薄唇抿起,他分明是有些緊張——以我八、九年來對他的了解,這是要撒謊的前兆了。
果不其然,他語氣生硬地說,“我說……我說,若是他就此死了,你一定會傷心的!”
“還有呢?”
“沒了。”
“嗬。”
我冷冷笑了一聲,抬手就捏住了他的下巴,像有些話本小說裏寫的那樣,我以一副大街上公然調戲良家婦女的地主家蠢兒子的姿態,似笑非笑地睥睨著他的小俏臉兒說,“連夜,你不會是以為,本小爺是這麽好騙的吧?”
他有些無語地仰望著我。
我照著他的俏臉兒就又是一掐,且瞬間就盈出了一副惡狠狠的臉色,凶巴巴道,“你分明是同他達成了什麽契約!”
他修長如玉的身子登時緊繃了一下。
我知道,我猜對了。
那一天,暖苑裏,我用了威嚇法、利誘法、乃至是出賣色相法,終於,把連夜同顧朗之間達成的契約,騙出來了。
其實,這契約說來很是簡單,一句話就能概括得清清楚楚的了——
連夜要顧朗起誓,這一生,他都會用自己的命,嗬護好我。
而他若能做到,連夜將永世替他保守陸箋之死的秘密,保管我永遠都不會聽說。
這契約頓時就惹得我笑出聲了,“他嗬護我?還用你說?”
連夜隱隱咬牙地怒瞪著我,“你說什麽。”
我一挑眉尖,“他是我哥!”
“你哥?”連夜笑得陰陽怪氣,冷冷地說,“這世上竟還有妹妹死了,自己就活不下去的哥?風雅,全天下恐怕隻有你認為,他是你哥吧!”
我禁不住就懵了一下。
連夜凝視著我的臉孔,許是見我真的呆滯,他的臉色緩了一緩,低低哼了一聲,這才繼續著說,“雪山上你不是說不要我了麽?你雖狠心,我卻是重情重義的。”
“皇帝難做,更不要說是什麽女帝了,我不想讓你一個人……”
“哪怕陪著你的,不是我。”
這段話他是用輕飄飄的語氣說出來的,看似漫不經心,甚至故作眼神輕蔑,可我,卻是一瞬之間,就呆住了。
他垂下眼,像是有些害羞,又像是有些別扭,眼神也不知道是在哪裏繞啊繞的,他就是不肯看我。
與此同時,嘴裏悶聲悶氣地說,“我當時也是傷心過度,幾乎瘋了,不然怎麽會把你讓給他……”
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低,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了。
我終於從恍惚怔忡當中回過了神兒,愣愣地看著他俊美的臉孔,我一字一頓地說,“是你主動求顧朗……讓他照顧我的?”
那個時候,我說我想好好活著,我不想要他了,我用盡傷人的話去戳他,而他……卻是在為我打算以後該怎麽過?
他對我果然比我對他要好得多……
我的內心活動,連夜是看不到的,聽到我的疑問,他的臉色不怎麽好看,悶悶地“嗯”了一下。
我眼睫一顫,立刻就說,“那你怎麽好出爾反爾啊?”
求顧朗讓他好好照顧我的人,是他;見顧朗想要把我帶走而出手重傷顧朗的人,也是他。難怪顧朗會說他“你又何曾講過信用了”……
我算是聽明白了,這件事實在怪不得顧朗,他其實真的挺無辜的。
可連夜卻是麵無愧色,坦坦蕩蕩地說,“那有什麽?我後悔了。你明明是我的女人,做什麽要讓給他?”
我:……
天地良心,顧朗極其冤枉地挨了那麽一頓暴打,到如今都還昏迷不醒著,而始作俑者卻是全無愧意,反倒還理直氣壯的……
我的嘴角忍不住就抽了一下。
又和連夜就顧朗的問題糾纏了幾句,我問他,“可曾找到救他的辦法?”
他先是沉默,再是麵帶慍怒之色地磨了磨牙,“蠱是蕭祐下的,要解藥隻能找他,但他自行刺失敗後就不見了蹤影,派出去的人……至今尚未能找到他。”
這其實也並不算多麽奇怪的事吧?我抬手拍了拍連夜的手臂,安慰,“耐心一點,他好歹是隱門的門主了,對付起來,怕也沒那麽容易的。”
連夜似笑非笑地掀起眼睫撩我一眼,唇角微勾,“你舍得對付他麽?”
這話實在是問得輕佻極了,我登時就沉了一整張臉,冷冷地說,“你別笑,馬車上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
他樂,“什麽帳?”身子卻是在往我懷裏湊了。
我居高臨下地瞥他一眼,涼涼地說,“你不是氣我隻喜歡蕭祐麽?怎麽,不準備再丟下我就走了?”
“不走,不走了!”他保持著躺在我身下的姿勢,微微抬起了上半身,如願以償地蜷進了我的懷裏,蹭了一下,又蹭了一下,嘴裏撒著嬌說,“看了兩個時辰的奏折,累死了……好風雅,給我捏捏肩吧!”
我哼了聲,“想得倒美!”手指卻是像是自己有意識似的,直接就搭上他的肩膀去了。
捏了兩下,力度偏重,連夜閉著眼哼哼了兩聲,我心頭一軟,忍不住便放輕了些,可動作堪堪放輕,腰肢上忽地一緊,被他緊緊勒住。
我再抬眼,他已是急色鬼似的湊過來銜住我的唇瓣了。
“好風雅。”唇齒相依,他含糊不清地說,“我好想你,給我親一親吧!”
話是商量的語氣,可,他根本沒給我回答的時機,我的嘴巴剛張了張,他的舌尖已經探了進來,我抬手剛要推他,猛然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時,我,已然被他壓在了身下。
我臉色一變,連夜卻是笑吟吟的,小腹那裏,被什麽火熱堅硬的東西抵著,一觸即發……
【雅雅要做娘親的事,下章會解釋哦,並不是澈寫錯了~PS,下章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