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H皇妃 皇帝哥哥求負責! 127 步步為營(1)

連夜的到來,令我的整個後宮陷入了一片春心蕩漾之中。

下得朝來,每路逢一個宮女,勢必是嬌顏酡紅,欲語還休,眉目之間縈繞著見到俊俏兒郎恨不得以身予之的嬌羞神情,端的是丟盡了我君國的體麵。

一路走,我一路惱怒地緊繃著臉,刑部尚書邊隨我前行,邊觀察宮女們的情狀,忽地“撲哧”一笑,似是想到了什麽,他直拿眼角瞄我,打趣著道,“連皇留宿宮中,陛下可會有危機之感?”懶

我冷冷瞟他一眼,語氣不善,“朕危機甚?”

他倒是不怕我的冷顏冷麵,清俊的臉孔上麵隱約帶著一抹促狹,強忍著笑,“陛下就不怕……以連皇的品貌和地位,將您這後宮侍女,一卷而空?”

我的侍女若能攀上連皇,這恐怕是舉君國無人不期待的美事。可,我不知道怎麽就突然惱怒了起來,恨恨剜了他一眼,張嘴丟下一句,“他若有這能耐,憑他娶去!”

不等他再回話,我恨恨甩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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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午膳,我怎麽都食不下咽,不肯和莫問同回藥王穀的初一十五見我臉色蒼白,湊到我的跟前兒問道,“姐姐姐姐,你可有見小夜師伯宮裏的丫鬟?”

“不曾。”我莫名其妙便將耳朵豎了起來,“怎的?”

初一笑了一聲說道,“一個賽一個的漂亮!”蟲

我臉色一垮,手中筷子索性摔在了桌上。

暗衛再來匯報連皇如何如何時,我完全沒有心思聽了,抱著膝蓋縮在暖爐前麵,望著裏麵跳躍的火苗發呆。

手指揪著狐裘上麵的絨毛,我心頭想,想咬死他。

好想咬死他是怎麽回事……

他一出現我就會陣腳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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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晚間,耳畔充斥著初一和十五不時反饋來的一線報道,什麽又有宮女姐姐為小夜師伯送宵夜了啊,什麽第五位宮女姐姐在殿外站到暈倒了啊,我聽得又惱又煩,心頭暗恨君國民風怎會如此彪悍的同時,卻又不好出麵,索性將自己摔在榻上,蒙了錦被準備睡覺。

可是沒多久,錦被被人給掀了開來。我恨恨地張開眼,便看到了一張熟稔俊美的臉。

他緋衣獵獵,正坐在我的床邊。

我先是一呆,再是一堵,想也沒想地便掙開了他,翻身朝裏作昏睡狀。

卻被他伸手扳住了肩。

“女帝?”他輕聲喚。

這個陌生的稱謂令我脊背一緊,心頭怒火不由地蹭的冒得更高,我背對著他,寒聲道,“何事?”

他仍是很輕的聲音,卻是無比一本正經的語氣,“朕睡不好覺。”

睡不好就去找那群丫鬟!我半支起身子,朝門外喊,“來人,為連皇——”

話未喊完,卻見他已麵無表情地身子一倒,徑直歪在了我的龍枕之上。

我又氣又呆,一時之間愣沒反應過來他此舉何意,就見他掀起眼皮靜靜看我,一臉的自然而然與理直氣壯。

他道,“朕在連國,睡的便是龍床。”

“唔……”我恍然大悟,心領神會,點一點頭,“您睡,您睡,我移駕便好。”

他麵無表情,眼看著我卷起錦被,要下床,他突然抬了抬腳,我“咚”的一聲便栽倒了地毯上麵。

“嘶……你!”

我捂著額頭,轉臉瞪他,他一臉漠然,“不好意思。”

我……忍!

喚了暗衛進來,為榻上那人準備了一床新的錦被,我抱著自己的被子憋屈不堪地出了寢殿,移駕到了偏殿去。

偏殿暫時沒有住人,雖也有暖爐,卻遠遠沒有我的殿內火燒得旺,我又氣又惱,一腳就踹到了凳子上麵,疼得呲牙咧嘴,抱著腳連連直跳。

侍女為我鋪好了床,我悶悶倒下,仰望頭頂華帳,我淚眼喟歎。

“可真他娘的冷啊……”

身子不由的習慣性地縮到了一塊兒。

蜷縮著,蜷縮著,竟迷迷糊糊了起來,寒意漸漸退去,困意彌漫上來,我開始睜不動自己的眼。

迷蒙中,殿門似乎開了又關,寒風見縫插針地鑽了進來,吹滅燭火,偏殿徹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隱約覺得有什麽東西摸了摸我的臉,我覺得癢,遂傻笑著朝床的裏側躲了一躲,緊接著,隻覺床墊子似乎往下沉了沉,我的身子被一隻手撈了一撈,箍進了懷。

懷抱溫暖,安寧,且帶著一股令人放心的熟悉之感,睡夢中的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暖爐,嘟噥著便徹底偎進去了。

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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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卯時起身,侍女進來梳妝伺候,我正抱著枕頭睡得口水直流,她禁不住笑,柔聲將我喚起,伺候梳妝打扮。

我飄飄悠悠地去上早朝。

卻沒料到,連夜竟然也在。

看到他所坐的位置,我愣了愣,睡意一下子便清醒了大半——

以連國為參照物來比喻吧,昔日,他端坐龍椅之上,我坐在殿下一角,負責書寫記載,而今日,龍椅上麵的人是我,他所坐的位置,也正是往日裏女史風雅所占的地盤。

偏僻,卻又不至於看不到,更精妙的是,若非刻意留心,朝臣不怎麽能看到他,而我和朝臣,統統在他的視線裏麵。

尤其是我……

這個不知是無心之舉還是有意為之的行為,令我眼神一黯,想到了當初那段無憂無慮的史官生活。

物是人非……我不由地心生感慨。

剛感慨完,忽又瞥見他鳳眼含笑

,還是冷笑,突然想到昨夜他將我踹下了床,我驀地一惱,又覺得他愛怎麽坐便怎麽坐,反正不過幾日,他就會離開。

我瞪他一眼,收回了視線。

就這麽又感慨又憤怒地坐在龍椅上麵,聽到殿下有朝臣啟奏,舜國犯我邊境,這已經是梅開二度,第二次進犯。

我驀地便攥緊了拳,“此有此理!不給他們點兒顏色看看,還當我君國沒人了不成?!”

我豪氣幹雲,袍袖一揮,點名讓鄭大將軍領兵退敵,他沒有推讓,這讓我怔了一下的同時,恍然間明白——唔,連國強大,所以朝臣們都不願去打,舜國較弱,直接就賣了我這個薄麵。

真真是……欺軟怕硬,善了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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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早膳時,我向暗衛表達了自己這個怒君國朝臣之不爭的想法,暗衛說,“陛下,連皇來了。”

我轉過頭,看到了連夜。

還是一襲緋衣,肩頭隱約落了幾片雪花,他俊容靜雅,眉目似畫,卻麵無表情,正步履緩緩地朝我走來。

瞧見他,我就開始心口怦怦直跳。

偏偏暗衛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躬身示意自己要告退,我心下一慌,抬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別走!”

暗衛並未看我,而是抬眼看向連夜,連夜薄唇微啟,吐出一字。

“去。”

他身形一繃,又施一禮,眉眼稍帶笑意地看我一眼,轉身離去。

他他他,他就這麽走了?!

我震驚且憤怒不已,霍地起身就要去追,就聽連夜似笑非笑。

“躲我?”

上一次他說這句話時,是在雪山上麵,說完之後,我就被他摁在身下,還被他用手指……

驀地想起那日情景,我又羞又窘,身子登時就是一僵,身後那人卻是施施然在我旁邊位子上落了座,鎮定自然地開始舉筷用膳。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漸漸遠去的暗衛身影,心頭漸漸篤定了什麽,不由地撇嘴落座。

“……他是你的人?”我悶聲問。

他沒有做聲,卻也沒有否認,依舊是不疾不徐地吃著飯菜。

這無異於是默認了。

我隻覺沮喪得很,不由抱頭嘟囔,“明明是我花重金買的,怎麽會是你的人?”

我想不通,他神色淡淡,仍不做聲。我忽然靈光一閃,“天璣門?”

他終於眼睫稍抬,撩我一眼,卻是眸色沉沉,淡淡地道,“還不用膳?”

“噢……”

他神情不悅,我莫名就覺得局促了起來,趕緊抓起筷子,開始扒飯。

一邊扒,我一邊想,真衰,衰到底了!我日日派暗衛替我盯緊連皇,讓他一舉一動都要朝我匯報,結果……他竟是連皇的人?

我……好像偷窺狂……

我摸了摸臉,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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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得各懷心思,連夜似乎很閑,又似乎根本就沒被我上次的狠話惹惱,全程都在陪伴。

我搞不懂他在想什麽,若說他是想要見我,想陪著我,可他一直臉色很冷,根本沒給過我一絲好臉。可若說他討厭我,不想見我,又為何要以帝王之尊屈居於君國皇宮裏麵?

就比如此刻,我在禦書房裏伏案批閱奏折,他也在。

卻是坐在那張平素裏我最是喜歡的椅子裏麵,麵無表情地看我的臉。

我被他看得如坐針氈。

熏香嫋嫋,暖意融融,我瞪大了眼盯著手中那份折子看了足足半個時辰,愣是沒有看懂那位大臣在說個甚。

一旁傳來清雅微涼的聲音,“你拿倒了。”

我一個激靈,悚然回神,忙不迭地將奏折倒了過來。

又是半柱香的時間,可……我還是看不進眼。

聖人有言,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啪”的一聲將奏折摔在禦案上麵,我側頭朝他徑直就問,“你究竟來這兒作甚?”

他正飲茶,動作一頓,撩起眼睫,鳳眼平靜,“我以為你懂。”

“我不懂。上次祁山行宮,我沒把話說明白?”

聽我提及行宮,他臉色一寒,重重將茶盞擱下,眸中隱約有風暴在徐徐聚集。

我苦澀一笑,“我以為你該會生氣——”

“我自然生氣。”

那你還來?

他冷冷一笑,“我來聽你道歉。”

我噎了一噎,他已是緋衣一動,從椅子上優雅起身,玉樹般的身形徐徐朝我踱來,他麵無表情,“你我曾約好要成婚,自然該信守諾言。”

我勃然大怒,終於忍無可忍,“說過了這不可能!你和我是嫡親兄妹!”

他眉尖一挑,眼神輕蔑,“女媧和伏羲,不也是兄妹。”

這是哪門子的舉例論證!

我怒,“總,總之就是不可能!”

他勾唇冷笑,“那你查我作甚?”

果然暗衛兩頭兒通氣!我氣勢一弱,老臉不由一紅。

“風雅。”他步步逼近,鳳眼瑩瑩,吐出的話卻是優雅而又擲地有聲,他緩緩道,“既然明知你我乃是兄妹,你又這般鐵了心,那,你命暗衛查我行蹤,查我住行,甚至連我夜裏寢在哪處,都要查明。此舉又是為何?”

我咬著唇,硬掰著詞兒,“我,我……”

“你分明是喜歡我,喜歡到發了瘋。”

我身子一震,霍然站起,抬手將滿桌奏折拂到地上,白著臉道,“這不可能!”

“不可能?也罷。”他終於笑,卻笑得蕭瑟而又悲涼,修長手掌伸了過來,毫無預兆地掀開我的衣衫,他目不轉睛,定定望著我的小腹,一字一頓,“你殺了我的孩子,這筆賬,可是也要否認?”

我渾身一繃,滿身血液幾乎停流。

他臉色蒼白,唇角卻一點一點翹了起來,笑得自嘲而又哀憫。

“風雅……”他用手掌撫上我的小腹,神情哀傷,“若非暗衛偷聽到十五的話,你可是,要瞞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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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夜夜開始反/攻,劇情即將轉甜!乃們冒個泡就是對我最大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