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這是一章 粗長君
送走尊之後律打量了一下空空如也的冰箱,覺得皮夾裏的錢還是夠填充些東西回來的。隨意的套上件t恤出了門,門外卻已經站著一個身穿製服的男人,看這樣式實在是有些眼熟,但是律還是不是很確定的打算裝作沒有看到離開。不出意外的被攔下來,那人看起來客客氣氣的,隻是他身後幾個同樣穿著白色製服的男人使得這種“客氣”變得很沒有說服力。
迫於無奈的被請上了車,律心中的猜測在看到笑眯眯地白蘭之後得到了證實。不知道在家教世界時間過去了多久,好像在世界綜合之後時間軸變得有些混亂了,因為各個世界之間的時間並不統一,發生劇情的時間也不盡相同,所以律一直忽略了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在不同的時間裏卻有大批的劇情人物出現,如果不是現在的時間被統一生成了新的時間,那麽就是係統使得他們下意識的忽略這個問題所以沒有人發覺。之所以想這麽多是因為現在的白蘭看起來從年輕程度上和自己離開家教世界之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看起來至多二十歲上下,而那張俊美偏中性的臉卻變得更加危險而富有吸引力,甚至於他的開場白也令律覺得很有種困惑感:“十年的時間實在是很漫長呢,親愛的律。在這一段時間裏我做了不少事,但是有關擴張勢力的事情我並沒有再做,而這一次,你那個哥哥看起來並不會是勝利者呢。”他輕笑一聲,眼睛微微上挑。“如果我調查到的事情是真實的而不是偽裝的話……那麽彭格列的首領好像並不知道他的弟弟匪夷所思的死而複生了。”
律瞳孔微微一縮,盡管是刻意的沒有考慮這麽多隻是隨著時間和命運的走向來走試圖不去主動出擊,該來的還是會來。阿綱有多少年沒見他已經記不太清楚了,甚至於記憶中那個溫軟好脾氣、即使廢柴卻對他極為維護的男孩模樣已經變得模糊了。
白蘭不會知道自己度過的時間其實比他們還要長的多,他微微笑著咬下一顆棉花糖,挑起的眉梢間有著淡淡的愉悅。看起來比阿綱領先一步使得他心情不錯,而律在心裏吐槽著自己要不要出門之後直接去找阿綱,自己本來也挺想念他的了,更何況他覺得白蘭現在的樣子讓他覺得很不爽——他向來不喜歡這樣太過於強硬的做派,這樣讓手下把他找來的行為令他覺得很不滿,同時在心裏暗暗地給白蘭記了一筆。
而像是看出來他在想什麽,白蘭眯起眼看似漫不經心的道:“如果你是想去見澤田綱的話,那麽不用你自己去找了。”意識到白蘭話裏隱藏著的意思,律驚訝於白蘭考慮之多。自己去找阿綱和阿綱來密魯菲奧雷的基地見他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這種像是威脅或是炫耀的行徑讓律無比頭疼——在這種突然的情況下和阿綱相見,那種場麵一定……
來不及想象會是什麽樣子的了,因為他已經可以聽得到急促卻依舊沉穩的腳步聲在慢慢接近這裏。不由得微微屏息等待著,當門被推開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本來模糊的麵容在親眼見到之後再次瞬間變得清晰起來,比起少年時稚嫩的模樣,現在的阿綱已經完全蛻變成了足以肩負起家族的男人,稍顯濃厚的眉眼間透出一絲成熟來,比起少年的軟綿此刻的他即使依舊帶著溫和的氣息卻也同樣有著首領的掌控感,沉穩的麵容在看到律之後先是突兀的一僵,然後便化作巨大的狂喜。
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律麵前,阿綱變得比律高出一些來,消瘦的身板卻並不單薄,帶著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有太多話要說的時候反而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所以他隻是無聲的看了一會兒,然後伸出手來將律拉進懷裏。
律感受著這個風塵仆仆的男人溫暖而幹淨的擁抱,鼻息間滿滿的都是熟悉的氣味,小的時候好像也曾經有過這樣的場景,那時候的阿綱還不是現在的模樣,瘦弱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跑一樣的阿綱,用力抱緊他的懷抱卻是這麽多年從未改變過。
隨著時間人的相貌會發生改變,氣質境遇也因為命運的齒輪而變幻莫測,但是感覺和習慣卻是很難改變並且不願意改變的,當分散再次遇到時,就用這種感情來辨識對方。就像律一開始對於現在如同突然成長起來一樣的阿綱感到的陌生的時候,隻是一個簡單的擁抱就能夠輕易的將這些陌生感都化解消散掉。
而另一邊被忽視了的白蘭臉上的笑意不變,手上卻將那顆本來飽滿圓滾的棉花糖碾成了薄薄的糖餅。他的笑容比起一開始的輕鬆已經變得有些陰沉,雖然實際上他將笑容放大了些試圖讓這看起來更燦爛,可惜效果並不佳。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那x光一樣極具穿透力的視線,這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在真切的感受到對方真實的存在之後,阿綱就鬆開了律,並稍稍將緊貼的身體往後移動了一些。
白蘭的笑容這才看上去正常了一些,他眯著眼開口,卻不是對著律說的:“我沒有騙你哦,律他的確在這裏。但是按我們說好的,你需要為此付出一個月的空白期,彭格列的boss應該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使你的家人陷入危機的吧,嗯?”
雖然不知道具體兩人之間進行了什麽交易,但是律大概能猜到和自己有關,對於白蘭十年了還這麽幼稚表示好氣又好笑,但是有些時候他的確是說到做到的,既然阿綱答應了他什麽就應該不會反悔。而事實上阿綱也不會拿家人來冒險,所以他隻是溫柔的看著律,道:“來不及細說這些年發生的事,對於你能重新回來這件事雖然不可思議但這對於我來說是這些年來最大的回報。等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我會去找你,然後我們一起回家裏看看,媽媽還有reborn他們都很想你。”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白蘭並沒有阻止,相反他令人出乎意料的隻是坐在轉椅上安靜的聽著,眼光落在窗外而不是緊緊的盯著他們。
短暫的談話結束之後阿綱就要離開了,律目送著他出門,卻見他在走出幾步之後猛地回過身來,然後微微笑著在他額上落下一個吻。在白蘭險些捏斷鋼筆之前,阿綱才瀟灑的離去。
有些暈暈乎乎的摸摸自己的額頭,那上麵留下的淡淡溫度讓律笑起來,卻被某個因此別扭的瞪著他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的白蘭拉住了胳膊,然後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將自己的吻落在了同樣的位置。
看著某個人得意而滿足的笑臉,律淡定的微微笑著進行了反擊:“我明白了。”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來,像是想通了什麽奇妙的事情般看著他,“原來你喜歡的是阿綱啊……不然,為什麽要以這種方式來和他間接接吻?”律才不要說他是故意的,總之一向聰明的白蘭沒有想到這件簡單的事也令他無比開心。
而很快反應過來律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之後白蘭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他從自己桌子上的抽紙中飛快的抽了大量的紙巾,開始進行清潔工作。
嘖嘖。律捂著肚子險些笑的抽筋,真是好久沒有捉弄過別人了啊……感覺果然還是一樣好。於是從此開始決定重操舊業在整人道路上一去不回頭的律在較短的時間內成為了絕緣體——任誰也會覺得這樣過日子很硬傷的啊摔!
律笑眯眯地衝著氣的七竅生煙的白蘭揮了揮手,然後大大方方的從正門走了出去。大概是白蘭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調節自己的心情,律出去的時候並沒有人來阻攔,而是暢通無阻的到了大街上。
來的時候沒有注意,但是顯然現在大概是已經到了中午的原因,不遠處的酒店看起來熱鬧非凡,而律有些無聊的轉悠過去,卻再次碰上了許久未見的熟人——伊爾迷顯然剛剛結束任務,那熟悉而飄逸的黑色長發服帖的搭在身後隨著他的走動而微微起伏,他穿著很正常的裝扮,也許是這次的顧客又要求進行了角色扮演,所以現在的伊爾迷看起來比起一個殺手,更像是一個長相漂亮的富家公子。
不知道獵人世界的時間軸走過了多久,不過現在的伊爾迷看起來和以前比起來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精致的五官略微蒼白的皮膚,還有挺拔而修長的身材。
律從來沒有試圖懷疑過伊爾迷的敏銳性,更何況自己分明是沒有遮掩的在他的身上停頓了好一會兒視線,作為揍敵客家的優秀殺手伊爾迷自然是感覺到了並在回頭之前先朝這個方向擲過來一枚鋒利的釘子。生活在和平世界裏太久不活動肢體並且潛意識裏覺得伊爾迷不會傷害他,在伊爾迷這樣突然而又精準飛快的投擲中他一驚之後終是躲閃不及,那枚鋼釘在律堪堪躲過側過身子之後還是穿過了小臂。
鮮血在一瞬間爭先恐後的向外流出,鮮紅的血液散發出濃濃的鐵鏽味,律咬緊了牙沒發出聲來,隻是嘴唇有些發白,冷汗刷的一下就浸滿了衣襟。他有些著惱的想著自從世界合並了之後自己倒沒覺得哪裏好反而總是多災多難,被釘子徑直穿透了整個手臂的劇烈疼痛在一瞬間襲來的時候令他疼的險些窒息。
而伊爾迷轉過身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個總是在自己閑下來的時候浮現在腦海的人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手臂上還帶著自己剛剛送出去的“禮物”。他空洞的大眼睛裏映出那個人漂亮的鮮紅血液從身體裏流出,而那熟悉而美妙的氣息令他眼神微微閃動。在有所動作之前,他下意識的抿了抿唇,然後向著律走了過去。他沒有立刻詢問律活著的事情,而是直接像撕餐巾紙一樣的把律的袖子扯掉,然後用內裏的那一側飛快的進行了包紮,即使他的動作看起來很快而沒有放輕,但實際上律並沒有介意——這過度的疼痛適應了之後包紮這點小程度根本就不算事兒。
包紮的過程就像是兩人意外重逢的一個過度,對於伊爾迷來說,這個世界沒有什麽不能被接受的事,隻能說是有什麽發生的事你沒有看到罷了。就像那些不會念力的普通人,在沒有接觸到之前他們不願相信也想象不到世界上能有那樣一些開念了的人擁有像是電影中的超人一樣強大的人。所以在看到律死而複生之後,他也隻是通過一個包紮的時間來消化,等到血止住的時候,伊爾迷也已經接受了這件事。
而他歪歪頭,令律有些發蒙的說了一句。
“打折卡。”
“……啊?”
“我說,打折卡是不是已經弄丟了。”
“嗯……很抱歉不是故意的,但是已經沒有了。”
“無所謂。”伊爾迷偏偏頭,過度精致的臉上並無任何表情,卻平白讓人覺得他看起來很無辜。“我再給你一張就好了。”
律有點摸不著頭腦的接過,然後伊爾迷才繼續道:“上麵有我的電話。你可以直接和我聯絡,沒有任務的時候也可以打。”伊爾迷的語調總是不急不緩,帶著平鋪直敘的意味,卻令人不容易拒絕。他想了想之後補充了一句。“把你的電話發過來吧,你需要工作的時候我可以雇你做兼職。嗯,念在我們認識很久的份上,我們八二分。”
……後知後覺的律好像明白過來伊爾迷繞這麽大一個圈子的目的了。其實,就算伊爾迷直接和他要電話號碼自己也會給他的。更何況八二分……不用問律也知道八是伊爾迷,二才是自己,但是不得不說這在伊爾迷也算得上是血本大甩賣了——他本來就不需要雇別人,更何況這是八二而不是九一。
律不禁想笑,但是在笑之前他不小心扯到了胳膊上的傷口,一時間疼的呲牙咧嘴,笑容也變得歪歪扭扭起來。
伊爾迷有些遲疑的伸出手,在律柔軟的頭發上輕拍。有些哭笑不得的感受著頭頂上的溫暖,雖然伊爾迷看起來很冰冷,但是他的體溫令人眷戀。隻不過這罪魁禍首反過來安慰他的微妙感實在是揮之不去——
這樣真的不會精分嗎少年?!
於是將律刺傷的-殺手-麵癱-伊爾迷,十分“善良”的將律送回了家(黑子家),然後不動聲色的暗自記下了(黑子)家的地址。這嚴重導致了當律搬回塞巴斯蒂安布置的新家時,各式各樣奇奇怪怪性格、亂七八糟職業、非同一般長相的人總是會一波波的敲響黑子家的大門。(黑子:陌生君,請不要騷擾民宅,否則我將要報警……不,否則我將給律打電話讓他將你們拒之門外,不謝。眾boss:……臥槽不要這樣!)
而伊爾迷本身就是殺手並且以刑訊為課程長大自然不會覺得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在他看來這種能夠養好的傷都不需要擔心。再加上律並沒有表現出怪他的意思,伊爾迷就更沒有當回事了,禮貌的揮揮手之後就離開了。
而提心吊膽進門的律在短暫的沉默後意料之中的受到了黑子的狂轟濫炸:“為什麽別人出個門有可能幫忙掃大街有可能扶人過馬路,你卻出個門就像是遇上劫匪,不是傷胳膊就是傷胳……”說到這裏黑子猛地頓了一下,維持著麵癱臉神情有些微妙的看著律的胳膊。
顯然律自己也是剛剛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好像他兩次出門,兩次都是傷到胳膊之後回來?阿彌陀佛,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流年不利,下次他出門前也許應該測個黃道吉日順便給自己的胳膊上套一個護肘?!
嗯,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這年頭他出個門總是見血,即使總是福大命大能平安到家卻失血過多總也不是個事對不對。
黑子嘴上碎碎念著但實際上卻是很溫柔的從醫藥箱中拿出新的棉棒、繃帶、碘酒,然後毫不溫柔的將蘸了碘酒的棉棒直接按在了律的傷口上——
“啊啊啊啊!!”律很慫的表示,他被伊爾迷的釘子穿過的時候都勇敢的沒有喊,而麵對一向溫和的黑子卻忍不住的慘呼出聲——這告訴他一件明明白白的事情,同時也算是一種忠告:腹黑惹不起啊……
不過地獄般的第一下之後黑子看著律疼的慘白的臉色最終還是沒有忍心再下得去手。其實第一次之所以那麽誇張是因為他隻是想要給律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咳,教育,然後讓他以後遠離危險人物,真愛健康,萬壽無疆。
不過這件事情倒還真不是律能決定的了,有的時候你即使是想躲得遠遠的,也還是會有人來主動找到你,或是等在你無意間經過的道路上。
總而言之,在黑子變得輕柔而律漸漸不再提心吊膽之後,二次包紮算是順利完成了。也虧得黑子因為打籃球的緣故有時候不可避免的會受點傷,否則也不會包紮的這麽順利。如果要去醫院的話,大概免不了要問起這是怎麽弄傷的,即使不太清楚律出去做了什麽,但是黑子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律和看個傷到他的人大概是有什麽關係,而律也沒有要追究的意思。
這時候有些餓了的律順便掃了眼外麵的天色,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赤司表演的日子,好像是明天……那麽和自己今天剛剛答應尊的時間重合了?
噢……無比頭疼的律想著尊那邊也許可以變個時間,雖然這樣放別人鴿子不太好但是也隻能這樣了。一想到赤司親自出演的唯一機會自己沒有去的後果,律就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黑子有些疑惑的偏頭問他:“怎麽了?”
“我剛剛想起來明天是五校聯合的校園祭,赤司邀請我去看他的表演。”律揉揉腦袋答道,不出意料的黑子並不吃驚,顯然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五校裏麵雖然並沒有誠凜,但是作為以前的朋友以及現在勢均力敵的對手,奇跡的時代於情於理也肯定會邀請黑子去的。
“啊……那天我也會上台表演。準確來說,是我們六個人都會進行表演,但是具體的你明天自己看吧,提前劇透會喪失趣味性的。”黑子淡定的說著,然後端起一直放在桌上沒來得及喝的奶昔咬住了吸管,含含糊糊的繼續道:“……希望你不要被嚇到……”
——事實證明,律不可避免的的確被嚇到了。
場地是租用的一間原來用來開運動會的會場,整個采用極高的挑頂,而且不出意外的話五個學校的學生都能裝的開。場地大的一望望不到頭,而針對這種現象顯然不管是原場地的人還是學生會的幹部們都想到了視野的問題,所以在場地上方有著巨大的led屏,各個精心排練過的節目開始上演時,屏幕上就會同步上去,使得無論處在哪個方位的學生都能將舞台上的景象看的清清楚楚。
但是律不需要麵臨這種問題——他的座位因為刻意的安排是在最前麵,而黑子邀請他去後台被他拒絕了,他覺得後台現在一定是人滿為患烏烏泱泱,自己去了不但會有些尷尬而且可能會惹人嫌。所以最輕鬆的自然還是坐在台下,舒舒服服的等待開場。
這還是時隔多年坐在台下看別人表演,律嘴上不說實際上心裏還是很期待的,他想看看一向隻接觸到打籃球那一麵的奇跡的時代幾人會做出怎樣的成績來。
而第一個節目就令台下的女生簡直要發瘋,黃瀨畫著做平麵模特的時候那樣精致的妝,顯得那張本就俊美的過分的臉更加妖孽起來,再加上比例完美的身材,無論從哪裏看都是無死角的漂亮風景。
即使隻是簡單的走幾場來超熱一下氣氛,但是作為開場來說也足以將氣氛引爆了。
律沒有忽略掉走到台前的時候黃瀨悄悄對自己眨了眨眼,而他笑眯眯地也回眨了一下,然後看到黃瀨臉上騰地浮現出歡快的笑容,令台下的女生又是一陣瘋狂的尖叫。
之後的節目就一筆帶過了,即使也算是可圈可點看得出下了不少功夫,但是並不是律最想看到的。終於在中場左右的時候,黑子上場了。他穿著的衣服令律覺得莫名的熟悉,而接下來,他說出的話和做出的動作更加令律驚訝——那是和記憶中第一次遇見黑子的時候一模一樣的對話。隻不過現在台上黑子麵對的是一片空氣,並沒有任何人在聽,他卻依舊像是毫無察覺一樣的自問自答。
相差無幾的對話,熟悉的衣服和姿勢,然後是籃球場上和青峰耍賴了的oneone,一起喝的奶昔,入部的五十個球測試和打賭……雖然一開始台下的學生們有些**,但是後來他們漸漸安靜了下來。原因不隻是站在台上的是籃球架下的天之驕子,更是因為他們的認真投入,一顰一笑看起來都極為真實令人入迷。而在搞清楚他們是在麵對著一個沒有人來演的角色時,漸漸地他們也開始對於這些人之間的糾葛看的入了神,整片場地即使擁有很多人卻依舊保持著安靜,沒有人舍得打斷這場表演。
表演持續了多久律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看的時候一直在微笑著,而他的眼眶一陣陣發熱發燙,眼淚幾經壓抑最終還是迫於重力的作用掉了下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律看起來溫和沒脾氣卻比誰都堅強,這麽多年來發生的事情也並不是隻有歡笑,但是他幾乎從來不哭。
隻是有一種眼淚不叫軟弱,那種晶瑩剔透的**每一個分子都訴說著感動感激。
[感激上天讓我們相遇。]
[有的時候分開並不是因為要分離,而是為了以後能夠再次相聚。]
結束之後律放大笑臉跳上了台,然後直接一個飛撲將六個站在一起的人勾到眼前來,給了他們一人一個滿滿的熊抱。
這真是真正意義上的驚喜了,雖說一開始也算得上是驚嚇,但是不由得說律從來也沒想到過會有人能為自己做這些。而赤司作為這次策劃的主辦人,讓律覺得自己看到了赤司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一麵。他看著什麽也沒說隻是站在一旁的赤司,笑眯眯的走過去,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夜色朦朧下那個一向眼高於頂好像除了籃球什麽也不放在眼裏的少年隱隱約約的有些紅了臉,兩人之間的悄無聲息使得走在前麵的幾人發出的歡聲笑語與之產生了極為強烈的對比,但彌漫在樹葉清香和蟬鳴聲中的美好青春,卻在這輕鬆安寧的夜晚中慢慢發芽。
當一切結束之後好像又恢複了日常,但是留下來的照片和錄像依舊作為一個令人津津樂道的話題在各個高中之間徑相傳道,奇跡的時代也擁有了更多的女生後援。
第二天習慣早起的律晨跑之後就直接按照手機上發過來的地址去了吠舞羅,畢竟還是有訓練過的底子所以跑步到達的時候律隻是臉色因為運動而微微發紅,具體的倒是也沒有什麽不適的地方。神清氣爽的踏進去時,裏麵並沒有幾個人,隻有吧台內正在擦拭杯子的草薙出雲,正在用自身鮮血凝成的紅色珠子看著窗外風景的安娜,還有躺在沙發上一隻胳膊搭在額際的周防尊。
其他人有可能出去了也有可能還在睡覺,總之酒吧裏沒有律來之前想象的熱鬧非凡,隻是安安靜靜稀稀兩兩的人分散在各處。
看見他進來,草薙出雲並不驚訝,微笑著衝他點點頭之後,無聲的將下巴往尊那邊撇了撇。打過招呼之後,律輕手輕腳的走到沙發前,很是新奇的看著尊的睡顏。其實說是睡顏也不準確,因為他的胳膊搭在額上使得大片的陰影籠罩的他的麵容看起來不甚清晰,幾乎隻能看得到他緊抿著的堅毅唇線,還有那線條剛正淩厲的下顎線條。
不過律的視線卻是落在了勉強能夠露出來的那兩根發須,他試圖伸出手去碰一下試試看是什麽感覺,不過在落下之前他還是先小心的看了一眼尊平緩而起伏規律的胸膛,還有一動不動的身體,確認了尊的確是在睡覺之後,才放心大膽的用手指輕輕捏住尊那紅色的有型的發須——
尊睜開了眼睛,律一驚嚇縮回手的時候不小心拽了一下——還好沒有拽掉……尊因為發須被扯動大概是有點疼而微微籠眉,他坐起來抬眼看著被現場抓包而有些尷尬以及不知所措的律,挑眉道:“好玩嗎?”
這聲音裏並沒有類似責備或惱怒的情緒,隻是帶著些剛睡醒時的喑啞和慵懶,如同肉食動物般暗含危險卻漫不經心的語調使得這句簡短的話染上致命的性感。
隱約有點聲控的律耳朵不受控製的微微發紅(也不排除是因為心虛),然後他後退了幾步在椅子上坐下,為了掩飾尷尬的手握成拳在嘴邊輕咳一聲,然後不自在的道:“呃,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試試看是什麽感覺的……”其實他有這種念頭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他看動漫的時候就容易下意識的盯著那兩根發須看,看到它們隨著走路而輕幅度的晃動就有種揪一揪試試的衝動。
所以他也知道自己這種行為解釋了也不會比沒解釋好到哪裏去,隻能這樣實話實說,然後嗯,真誠的道歉。(……)
而正在忐忑於不知道尊會怎麽解決這件事的律卻看到他微皺起眉,看著他道:“你的胳膊怎麽了。那天應該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才對,怎麽隻一天沒見就變得比之前還嚴重了。”
呃……好吧,這件事也沒法解釋。難道說自己曾經有個熟人是殺手,而自己在假死之後又活了,遇見他之前被警惕性極強的朋友給誤傷了——嗯,如果是他來聽別人講的話,這種扯淡的事絕對不會相信。
所以他隻是簡短的道:“誤傷,不小心弄的。”
好在人家也懶得拆穿他,隻是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然後再一次給他治了傷。律看著並不外露外多情緒卻真心是個好人的周防尊,突然覺得他其實也可以去做醫生。而且他去做醫生的話,其他的醫生就應該直接失業了——這麽省事而又不痛苦,人們會選擇哪一個自然是顯而易見的單選題。但是周防尊如果會去做醫生的話,自己大概可以去做戰爭販子了——這個世界不會那麽不科學。
無形之中欠下了一份人情的律也沒多和尊客氣,因為那樣除了顯得有些矯情之外也沒什麽別的好處了,所以他隻是說了聲謝謝之後就有眼力見的笑道:“對了,你吃早飯了沒?”
於是很懂得與人相處的律就這麽聰明的將這份人情快速的還上了。
對於廚藝很有自信的律很快的就將其他的人也順著香味吸引過來了,然後精打細算的律就這麽輕易的在還上尊的人情之後又收獲了無數的人情。嘖嘖,大廚在外還是有一定的好處的。
而這時外麵響起了一陣騷亂,當律出於好奇出門去看的時候,卻微微睜大了眼無比驚愕的愣了一會兒,然後迅速的擠了過去。
——艾倫-耶格爾正暈倒在吠舞羅的門前。
作者有話要說:接近一萬有木有,完全粗長有木有!手快斷掉了有木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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