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江淮遠的一番解析,大夥兒都震驚地麵麵相覷,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什麽為好了。
誰也想不到,沈清微竟然……真的贏了江淮遠!
而另一邊坐在孤月亭裏默默關注這一切的慕容璟和慕容翎,聽到探子來報後,不由相視一笑。
“大皇兄倒是慧眼識珠,一眼就看出她會贏啊!不過她真的挺厲害的,居然連江淮遠都能打成平局,要知道,江淮遠可是太學特聘而來的棋藝老師啊!普天之下能與他平局的人,也是鳳毛麟角,偏生沈清微這麽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做到了!”慕容翎笑著端起茶杯碰了一下慕容璟的。
對於慕容翎的調笑,慕容璟並沒有反駁。
而是微微揚起下巴,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道:“她可不想表象那般愚鈍不堪,往後你隻會發現她身上更多的閃光點。”
“哦?原來大皇兄這麽看好她呀!不會是……”慕容翎滿臉興味地斜睨著他,“不會是大皇兄真看上她了吧?要娶回家做我皇嫂了?”
聞言,慕容璟竟心頭一震,略有些慌亂:“渾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看上她?我眼光有那麽差嗎?”
“哎呦!你急了你急了!還敢說你心裏沒鬼?”慕容翎更起勁了,戲謔地指著慕容璟笑。
發覺自己似乎的確有些失態了,慕容璟清了清嗓子,恢複原本的鎮定,嗔怪道:“少拿我開玩笑!你瞧好了,這次,她絕對能給我們帶來更多驚喜!你的錢,虧不了!”
慕容翎笑得越發開心,雖然她認識沈清微的時間並不長,可也看得出來,那小女子,絕非常人!
兩人雖然沒去現場,卻對此事非常了解。
一有動向,立馬就傳達過去了。
從前幾日將軍府傳出沈清微即將進太學的消息開始,幾乎全京城的人都在熱絡地討論這件事。
慕容璟自然也是知曉的。
這不,沈清微前腳剛出了門,後腳慕容璟就在太學裏等著了。
而沈清微選擇考項之時,慕容璟和慕容翎身邊的探子早已混在人群中,默默觀察著這一切。
而與此同時,也還有其他各方勢力的人馬,都在關注著今天的考學。
不論是上次在太師府,還是平日裏從大皇兄嘴裏聽來的,慕容翎對沈清微的印象都很不錯。
想想也是,堂堂將軍府三小姐,若是沒點心智謀算,是怎麽在那種沒腦子又惡毒的繼母手底下過活的?
要知道,那位將軍夫人,可是在先夫人生下沈清微之前,就已經生下兩個孩子了。
而後更是將先夫人的地位取而代之,成功上位成為繼室。
從小見慣了深宮之中各宮之主為爭寵而不擇手段的各種肮髒秘辛,慕容翎可不覺得秦氏的手能幹淨到哪兒去。
不過,也好在沈清微此人性子沒有養歪,便是在逆境中成長起來,依然能夠做到自保,且她要對付的人,也都是慕容翎討厭的。
“此人……真是深得我心啊!”慕容翎意味深長地歎了一口氣,笑著抿了一口茶水,繼續把玩著手中的棋子,“大皇兄,以你對她的了解,你覺得,她接下來會選擇考什麽呢?”
聞言,慕容璟也頗有些期待起來,細細摩挲著茶杯上的淺藍釉色。
先前在那小廟,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沈清微是怎麽破解那副殘局的,可當時隻有她一人在場,原本好好地棋局就被破了,自然也隻有是她。
不過那個時候的慕容璟,還不是很確定。
於是,才有了前幾日在馬車上對弈的事情。
想到這兒,慕容璟臉上的笑容很淡,卻也很堅定:“許是……平局吧!”
“又是平局?為何?”慕容翎很是詫異。
第一場平局,那是對弈,可以說是沈清微自己在家就跟著誰玩過,此番沈清微險勝江淮遠,可以說是自身運氣就好,或者說是江淮遠真的私下放了水,大家沒看出來罷了。
可是第二場,是詩畫啊!那可是當著眾人的麵,要求她自己親手做出來的!
這個可是沒法兒作弊的啊!
詩畫這種東西,可不是誰學學都會的,那是需要天賦和努力的!
她……真的能行?
然而,慕容璟臉上的淡定,卻好似已經看到沈清微通過考校了似的。
慕容翎噘著嘴不以為意,繼續欣賞著亭子外重巒疊嶂的假山,安靜等著下一個探子來報。
而此時此刻,同樣也在觀望中的謝家兄妹幾人,也在暗地裏觀察著這一切的發生。
得知沈清微真的通過了第一關,都很驚訝。
特別是謝寧嫣,竟隱隱有了些愧意。
“嫣兒!你看吧!我就說她肯定會贏!你還攔著我不讓我下注!要不然,咱們還能趁機賺一把呢!”謝清瑜噘著嘴不服氣地嘟噥。
這麽一說,謝寧嫣頓時臉抽了抽,心裏暗道:你這是衝著錢去的呢?還是衝著親情去的?
帕子在手指尖不斷地打著轉,生生絞成了麻花。
“嗐!我也是沒想到啊……”
“哼!我看你們就是對她還心存芥蒂!”謝清瑜氣呼呼地扭過頭。
“行了行了!吵什麽!”一旁的年輕男子趕緊勸止,歎道,“她能順利通過,也是她的造化,無論輸贏,都與我們無幹,你們倆倒是吵起來了!”
“哥!當年她被毀容那事兒,分明就是個誤會,咱家都憋屈地窩著窩了多少年了?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見到她,為何不直接告訴她真相呢?”謝清瑜很不服氣。
當年,沈清微的臉還沒有被毀的時候,謝家曾給她送了一大堆布料,其中不小心摻了一些容易引起皮膚過敏的蕁麻布料。
誰知後來沈清微的臉就潰爛起來了,而且怎麽都治不好!
沈家把她被毀容的鍋推到了謝家頭上,而沈清微也不知怎的,竟因此閉門謝客,連外祖家也不往來了。
這些年以來,沈清微一直都認為,害自己被毀容的就是謝家,對謝家也頗有怨恨。
謝家本就對她心懷愧疚,才會逢年過節明知將軍府不可能短缺什麽,還巴巴送上許多東西給她。
從沈清微被毀容開始,就生死不願收謝家送來的東西了,漸漸地,謝家也不再送東西過去。
這來往,自然也就斷了。
一想到這事兒,謝家兄妹幾人就忍不住愁眉苦臉地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