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江鈴走到慕容璟身邊,矮了矮身子。

經過昨夜,兩人的關係已經沒有之前那麽疏遠,倒是親近了幾分。當然,兩人對這樣故意裝作親密的關係,也是不謀而合。

“醒了!”

慕容璟沒有看她,隻是將那銀針用手絹包好,重新收了起來。

“妾看的出來,皇上真的很愛皇後!”

世人皆知皇後娘娘醫術獨步天下,皇上隨身攜帶的銀針,定然就是皇後的,這個不難猜出。

“她也一樣很愛朕!”

江鈴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世上的人活著,能隨心所欲的是極少數的,大部分都是身不由己。

就像她自己,就像皇上,皆是如此!

“皇上,該上早朝了!”

李公公早早就守在了外麵,聽到裏麵傳來了對話,這才輕輕提醒了一句。

慕容璟站起身,走到床邊,一把掀開被子,將食指放在嘴邊咬破,然後將血擦在了被單上,這才又重新將被子胡亂堆在了上麵。

看著慕容璟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江鈴愕然,可也立刻就明白了他這麽做的意義。不禁一抹紅暈爬上臉頰,自己差點就疏忽了,若真的被人發現她與皇上什麽都乜有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果然還是皇上想的比較細致!

打開、房門,外麵候著的一堆宮人,紛紛湧了進來。兩個年紀稍長的嬤嬤過去整理床鋪,看到**那明顯的一抹紅色,頓時喜笑顏開,再看看那江美人,臉上的紅暈還未退散,頓時就更加確定了。

慕容璟知道,那兩人定然是太後派來的,如今這樣,也算是給太後一個交代了。至少,這一陣子,不會再逼他召妃子侍寢了。

走出景陽宮,慕容璟對一旁的李公公說道。

“封江美人為江婕妤,賜延禧宮!”

李公公一愣,想不到這僅僅一夜,這江美人就一躍成了江婕妤,那可是一連升了好幾級。

可李公公依舊答應的歡快,畢竟這樣一來,朝堂和太後,都不必在給皇上施壓了!這也算是一樁好事,隻是......

李公公有些擔心,怕皇後知道了這時,會不會鬧起來!

當然,這一點,也是慕容璟所擔心的,所以他都打算好了,等下了朝,就去坤寧宮跟沈清微解釋清楚。

很快,冊封的聖旨就到了景陽宮。

聽聞皇上封了自己為婕妤,江鈴有些沒有料到。雖說早知道一定會晉升,可卻沒有想到會升的這麽快。

可有人歡喜就有人憂!

鍾粹宮的王貴人得知江鈴一躍成了江婕妤,頓時氣的在宮裏摔茶摔碗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可這能怪誰?還不是自己怪自己。

另一邊,坤寧宮那邊也收到了消息,沈清微隻覺心一陣刺痛,手也握成了拳頭,可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麽,就聽聞外麵那江婕妤到了。

不管有多不高興,皇後的儀態也還是要有的。

沈清微端坐正中,看著江婕妤朝著自己緩緩走了過來。她的臉上還是跟初見時那般平靜,絲毫沒有升了位份的那種優越感。

“江鈴參見皇後娘娘!”

江婕妤矮了矮身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起來吧!”

沈清微示意一旁的嬤嬤去沏茶,然後仔細打量起江鈴來,猜測她這次前來,究竟有何目的。

“娘娘應當也知道昨晚皇上宿在我那兒了吧!”

想不到看上去與世無爭的性格,竟然是來示威炫耀的!

沈清微心裏冷哼一聲,不由有些抗拒,可還是沒有拉下臉色,隻是心裏默默鄙夷了一下。

“娘娘想來是誤會臣妾的意思了!”

見沈清微臉色不太對,江婕妤忙解釋道。

“臣妾有些話,想要跟皇後娘娘單獨說,不知是否方便!”

彼時,嬤嬤正端著茶水走了進來,剛好聽到江婕妤的這一番話,頓時臉色就不好看了。

“江婕妤,雖然說娘娘你現在正得寵,可也別忘了尊卑,這可是皇後娘娘!”

沈清微看了一眼嬤嬤,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激動,然後讓殿內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嬤嬤雖然不理解沈清微為何要屏退他們,可還是聽命到門外候著。

“娘娘可知昨晚臣妾與皇上如何歇下的?”

“怎麽?難道江婕妤還要跟本宮細細說一說昨晚的細節麽?”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沈清微自然沒有什麽好語氣。

“昨晚臣妾與皇上一直在聊皇後娘娘你!”

聽到這裏,沈清微才察覺不對勁,也沒有再用傲慢的態度了,而是正眼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其實昨晚皇上與臣妾清清白白,之所以升臣妾的位份,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罷了!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

聽了這話,沈清微心中一喜,可卻沒有表露出來,亦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你們都聊了本宮什麽?”

就這樣,剛才還硝煙四起的兩人,坐在一起聊起了同一個男人。

一直過了很長時間,嬤嬤才聽到了沈清微喊人的聲音,她這才迫不及待的推門走了進去。

可是沒有感覺到預期的那種氛圍,反而看到兩個明明是輕敵的女人,卻聊的那麽開心,嬤嬤覺得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想不到江婕妤你與本宮興趣相投,以後可以常來我坤寧宮坐坐。”

話畢,沈清微站了起來,對正準備離開的江婕妤說道,儼然一副姐姐對妹妹的模樣,看的嬤嬤直瞪眼。

“多謝娘娘!”

“對了!下次可否將你的琴帶來,本宮也好久未撫琴了!”

送到門口,沈清微突然問道。

“自然!”

就這樣,送走了江婕妤,沈清微笑眯、眯的回到矮榻做好,心情甚好的拿起一塊點心塞到嘴裏,還不忘點頭誇讚點心好吃。

“娘娘為何這麽高興?還與那江婕妤處的這麽好?”

嬤嬤實在難以理解,按理說,娘娘沒有手撕了那江婕妤就已經很費解了,如今還處的那麽好,跟自家姐妹似的,也正是難得了。

“無妨,你隻要記得,這江婕妤不是本宮的敵人,就可以了!”

既然主子都這麽說了,嬤嬤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暗暗覺得這皇後娘娘未免心思太過單純了。隻憑別人三言兩語,就深信無疑,這在後宮,可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