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日,太子都來催促謝仕允趕緊出兵,可是謝仕允都閉門不見,對外宣稱自己不舒服,感染了風寒,不易出兵。

可是轉眼太子就看到謝承雋總是進出謝仕允的大帳,不由懷疑謝仕允是故意稱病,不想出兵的。

這日一大早,太子就來勢洶洶的衝到了謝仕允的大帳外,雙手叉腰大聲喊道,“謝將軍,既然你生病不能帶兵,那就讓本王代你出兵可好?皇兄在敵軍裏生死不明,本王實在坐不住了。”

聽到太子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謝仕允冷笑一聲,披上衣服走了出來。

“謝將軍終於肯出來相見了?”太子看謝仕允麵色紅潤,壓根就不像是生病的樣子,不由有些不太高興,“不知謝將軍身體是否大好?今日可否能出兵?”

謝仕允點了點頭,“太子殿下稍等,等臣換上鎧甲,這就出兵。”

太子見謝仕允這麽說,頓時就不氣了。興衝衝的也回去換了上陣穿的鎧甲,然後樂嗬樂嗬的召集三軍,隻等謝仕允一聲令下,就出兵。

可等了半天,謝仕允才慢悠悠的從營帳裏走了出來。看到大軍已經集結完畢,他不緊不慢的走到前麵,然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大家想必也知道,平蕭王被困西戎已經數日,可是由三日前就突然失了消息,我等多方打探都不得而知,今日出兵,純粹是為了救回平蕭王。”太子說著一臉得意,“是西戎不守規矩,扣押使臣,實在過分至極,此次定要讓其知道我南平的厲害。”

將士們聽了太子的發言,一個個都異常興奮。畢竟想要證明將士的存在價值,就是打仗。

就在大家都等著謝仕允發言的時候,他卻一副慵懶的模樣,什麽都沒說,隻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

“大軍出發!”太子一聲令下,大軍浩浩****的朝著邊境線走去。

西戎城內。

慕容璟最初還能清醒的說上幾句話,可是每次都隻能維持很短的時間,如今剛睡著,門外就想起了不小的動靜。

“發生何事了?”殷南夜起身走了出來,看到守城門的將軍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還一副很驚慌的樣子,“本王不是說過,你身為守城的將領,這樣冒冒失失成何體統?”

將軍嚇得跪在地上,“王...王上,南平大軍朝著這邊過來了。”

殷南夜回頭看了一眼房間,讓人好生守著這裏,然後大步的朝著城樓走去。

城中的百姓似乎感覺到了大戰在即,一個個都驚慌失措的往家跑。街道上甚至連一個人都看不到。

看到這樣的情形,殷南夜的腦海裏突然想起慕容璟的話,打仗不過是位高權重者之間的權利爭奪,可是百姓何其無辜。

一路來到城樓,遠遠就看到南平的軍隊方方正正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王上,這可如何是好?”將軍心裏有些慌,畢竟現在城內的兵馬隻有不到一萬,與南平那邊懸殊太大,若真的打起來,贏得幾率很小很小。

“放心,你去調些人馬上來,其他就不用管了。”殷南夜雙手背在身後,一點都不慌的樣子,讓將軍看了都忍不住著急。

將軍火急火燎的調了些弓箭手上來,然後將其他人都做好了隨時準備衝出去與敵人血拚的準備。

殷南夜看著將軍如此這般,強忍著笑意。

大軍在城樓下不遠處停了下來,然後拍了人上前。

“這人是誰?”殷南夜不認識下麵的謝仕允,轉頭看向身邊的將軍問道。

“這是南平的鎮南將軍,傳言戰無不勝。”將軍臉都下白了,若不是王上在這,怕是早就躲起來了吧!“王上,要不要多派些人手過來保護您的安危?”

殷南夜沒有理會,側耳聽著謝仕允的話。

“西戎王,隻要你們交出平蕭王,我們就立刻退兵。”謝仕允大聲說道。

“是你們王爺不願意走,本王還想你們趕緊將他帶離,天天纏著本王,煩都煩死了。”殷南夜笑著說道。

謝仕允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太子,按照殷南夜的意思,王爺現在還好好的,而且,是他自己不願意離開,與西戎沒有關係。這樣若是南平還要大軍壓境,就難免有些師出無名。

“這不過是你的一麵之詞!”太子見謝仕允不說話,於是騎著馬走到了前麵,“若皇兄果真無事,為何不出來?一定是你將皇兄軟禁了,還冠冕堂皇的說這些廢話。”

殷南夜知道這次的下毒定然與這廝脫不了幹係,如今他竟然還敢將這罪名嫁禍給西戎,這才是他忍不了的。

“慕容弈,本王不想與你做口舌之爭,你們若信,便趕緊退兵離開。若是不信,本王不介意打到你們信為止。”

殷南夜的話何其猖狂,慕容弈畢竟是太子,怎麽能受得住這份氣。

“來人,將這夥賊人給本王拿下!”慕容弈氣勢洶洶的吼道。

可是半晌過去了,後麵的人無一人上前,就好像沒有聽到太子的號令一般。慕容弈不由有些慌,他回頭用眼神示意謝仕允,卻發現他正閉著眼打盹。

殷南夜逼近不是南平的人,不用給這所謂的太子的麵子,他冷笑一聲,然後大聲說道:“看來你這太子,並無什麽威信嘛!這都無人應你,你還得意什麽?”

慕容弈臉色一僵,對著謝仕允大聲吼道,“謝仕允,本太子的話你沒聽到麽?”

謝仕允這才慢慢睜開眼睛,瞥了一眼慕容弈,然後對著殷南夜說道,“王上,還請轉告我們王爺,在給他十日時間,倘若還是沒有任何進展,就不要怪南平不顧他的安危了。”

說著,一拉韁繩,掉轉馬頭,就準備回去了。

慕容弈楞在了原地,他從未想過會受如此屈辱。連忙追上去想要跟謝仕允理論,可是謝仕允卻沒有要等他的意思。

回到營地,慕容弈發了很大的火,可謝仕允一直悶不做聲,讓他更是差點氣的原地爆炸。

“謝仕允,你到底在做什麽?”慕容弈大聲吼道,“我是南平的太子,我是君,你是臣,我的話你都不聽,是要造反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