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談判終究是不歡而散,慕容璟悶悶不樂的帶著孟鐸回到軍中,孟鐸幾次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能開口。回到大營,卻發現太子正黑著臉坐在大帳裏等著他。

“皇兄,都這麽晚了,你去哪裏了?”太子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慕容璟,似乎等著一刻已經很久了一般。

“本王不過睡不著,出去走走罷了!”慕容璟並不想告訴太子今夜與殷南夜見麵的事情,畢竟討論的都是沈清微的事情,與國事無關。

“胡說!”太子狠狠的一掌拍在桌案上,“你若隻是散步,為何要出城?而且,謝將軍已經承認了,說你今日收到了西戎的信。你一定是去偷偷與西戎王見麵去了,說,你們到底談了什麽?倘若你要是敢背叛南平,可別怪本王不顧兄弟之情。”

慕容璟看向謝承雋,這才發現他一直低著頭,一臉為難的樣子。雖然被出賣,可慕容璟卻並不怪罪謝承雋,畢竟對方是太子,謝承雋隻是將軍之子,麵對太子的提問,隻能坦白的交代。

畢竟,謝承雋的身後不止是他一人,還有整個謝家軍。不管出出於小情大義,他都不能幫自己隱瞞的。

“就算本王的確與西戎王見了麵,那又如何?”慕容璟一臉坦然,“本王與他也算是舊識,今夜見麵隻為私交,無關國事。”

“好一個隻為私交,無關國事!”太子冷笑,“皇兄你莫不是忘了此行的目的?”

“那太子說說,我們此行是何目的?”慕容璟饒有興趣的看著太子,看看他到底能說出什麽花兒來。

“若是西戎不從邊境退兵,我南平是要與他兵戎相見的,皇兄身為南平的王爺,竟在大戰前私自與對方將領見麵,若說有通敵叛國的可能,也是存在的。”

“嗬嗬!”慕容璟聽了大笑了起來,“本王同意叛國?為何?”

“因為你嫉妒本王是太子,很是不服,所以才想要聯係西戎威脅父皇,讓你做太子。”太子信誓旦旦的說道。

“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謝仕允有些聽不下去了,太子這話說得的確太過了。

“謝仕允!”太子怒吼,“雖然你是主將,可本王是君,你是臣,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你應當聽本王的才是。”

謝仕允也算是兩朝元老了,見過不少的皇室,敢在他麵前這麽囂張的,慕容弈還是第一個。

謝承雋見父親被太子這般侮辱,正想開口,卻被謝仕允一個眼神阻止了。

“殿下說的是!”謝仕允笑了笑,“可殿下也說了,本將軍才是皇上親封的主將,沒錯,您是太子殿下,可在這軍中,本將軍說了才算。”

慕容弈可能沒有想到謝仕允竟然敢當眾駁了他的麵子,氣的身體忍不住有些發抖。可是這畢竟是在謝家的軍中,就算他有萬千的不高興,也不能太過放肆。

“王爺!”謝仕允語氣突然溫柔了下來,“不知王爺可否說明竟有人與西戎王到底說了什麽?也好給眾將士一個交代。”

“謝將軍!”慕容璟還是十分尊敬謝仕允的,畢竟他是沈清微的舅舅,也算是自己的長輩。更何況,他說的十分有道理,自己的確疏忽了。

將今日見麵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之後,謝仕允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想必大家都已經聽到了,王爺與西戎王確實聊的都是私事。”謝仕允說道,“之前王妃被抓到西戎,當時是王爺秘密帶人前來營救,可我等是戍守這邊關的將士,皇上曾傳過密旨,告知了這件事情,所以本將軍可以證明是真的。”

慕容璟走到謝仕允麵前,深深鞠了一躬,“多謝將軍!”

雖然知道,謝仕允這個人一項公正不阿,他並不是為自己講話,可是他的話畢竟幫了自己,理當感謝的。

“既然是一場誤會,現在時辰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謝仕允大聲說道。

謝仕允的話剛落音,大家都紛紛起身朝著營帳外走去,慕容弈原本還想說些什麽,卻發現壓根就沒有人願意聽他說話,不由十分生氣。

回到自己的營帳,慕容弈氣的將桌案的上的東西全部推到了地上,他堂堂南平太子,何時受過這種氣。

“謝仕允,你給本太子等著,等回了京都,本太子定然讓你好看。”慕容弈惡狠狠的說道。

“殿下!”嚴雲峰屁顛屁顛的走到慕容弈的跟前,“您是太子,何必與他一個將軍置氣,您現在應該將他拉攏到您這邊,這樣才好對付平蕭王啊!畢竟這軍中的將士,都是聽他謝仕允的。”

聽了嚴雲峰的話,慕容弈點了點頭。可是他知道,想要謝仕允站在他這邊,可是有些難度的。這老家夥為人不是一般的正直,軟硬不吃。想要讓他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線,還需要花些心思。

“太子莫不是忘了?將軍可是有一個現成的把柄在殿下您的麵前呢!”嚴雲峰奸笑著說道。

“你是說......”慕容弈頓時眼前一亮,“從她女兒入手麽?”

“沒錯!”嚴雲峰笑著說道,“聽聞這謝將軍十分疼愛這個女兒,什麽都依著她,才將她慣得這麽不懂事,一個女人竟然出現在軍營,這可是不被允許的。”

“本王覺得,若是用謝清瑜來對付謝仕允那個老東西,可能不一定奏效。畢竟他們都是軍中長大的,骨子裏有股子硬氣。還不如好好利用這謝清瑜,讓謝仕允站在自己這邊才最重要。”慕容弈說著心裏已經有了盤算,心情也頓時好了許多。

嚴雲峰看到慕容弈的表情,頓時也笑了起來,連聲誇太子好計謀。

“好了,你先下去吧!”

看著嚴雲峰那一臉討好的樣子,慕容弈立刻板起臉來,不知道為何,看到嚴雲峰那模樣,就高興不起來。

嚴雲峰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聽話的退了出去。他知道,太子雖然將他留下來了,可是卻並不是真正的看中他的。要想要一直留在太子身邊,看來還需要費不少心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