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沈茹輕頓時瞪大了眼。

夏竹卻當即叉腰指著他大罵:“你搶錢啊!真是個黑心老板!居然趕在我們小姐麵前獅子大開口!你可知我家小姐……”

“夏竹!住口!”沈茹輕厲聲喝止,隨即又看向容翊,沉著臉道,“容老板,我之所以能找到你這兒,自然是有一定的門路,我與天醫門少門主可是相識多年的好友,希望你不要不識好歹。”

“天醫門少門主?”容翊忍不住笑了起來,眼神裏滿滿的輕鄙。

“既然是少門主的朋友啊,那行,少門主的麵子當然是要給的,那就……這個數吧。”

容翊伸出一隻手來,張開五指。

沈茹輕蹙眉:“五千兩?”

“準確來說,是五千兩黃金。”容翊淡然道。

沈茹輕頓時臉都黑了:“容翊!你以為你行走江湖多年,便是清高自傲,好歹也是懂些禮數的,沒想到你這麽無恥!”

“好說好說!”容翊卻絲毫沒有動怒,悠閑的伸出小指在耳洞裏轉了轉,指尖輕彈,姿態很是不屑。

見狀,夏竹越發憤憤不平,恨聲道:“小姐!咱們還是走吧!奴婢就不信了,這天下還就沒有別的地方能弄到烏金丸!”

然而,沈茹輕卻並沒有離開,反而神情越發凝重。

容翊冷笑著指了指門口,道:“你們隨意,今兒個,我打烊了!請吧!”

沈茹輕、咬了咬唇,沉聲道:“好,五千兩黃金是吧,我會想辦法籌錢,但是你得保證,一定給我弄來烏金丸!”

“小姐!”夏竹震驚地瞪大了眼,在一旁不甘地跺了跺腳。

容翊笑著點了點頭,又回到櫃台,從抽屜裏拿出一張訂單來,快速寫上烏金丸的字樣。

隨即,他又從腰間拿出一方小印,哈了一口氣,用力蓋在訂單上,道:“煩請先交兩千五百兩定金,黃金喲!”

“你!”

沈茹輕氣結,閉上眼用力深呼吸了一下,壓下火氣才又一次諂笑著道,“錢的事兒好說,隻是……我目前隻帶了一萬兩銀票,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那麽多錢來,不如,你先收下這一萬兩銀票作為定金,如何?”

要知道,一萬兩銀子,折算成黃金的價錢,也不過才一千五百兩黃金罷了,距離兩千五百兩黃金的確又很大的距離,可是這也已經有足夠的誠意了。

畢竟,市麵上烏金丸原本的價格,也就頂多五萬二千兩銀子而已。

“一萬兩銀票?哈!沈二小姐,你是把容某當三歲小兒了麽?”容翊連連冷笑,麵上冷得如同掛了千年玄冰一般。

聞言,沈茹輕和夏竹都當場愣住,驚訝地看著容翊。

“你……你知道我是誰?”

夏竹更是震驚地張大了嘴,指著容翊滿臉憤憤:“既然你都知道我家小姐是誰了,怎的還如此無禮?就不怕我們將軍拿你問罪嗎?”

誰知,容翊聽到這話非但沒有被嚇住,反而仰頭大笑起來,更加傲氣淩人:“笑話!我堂堂天醫門少使,何須怕你天鳳朝一個小小的將軍?況且,你們無禮在先,卻怪在下沒有任由你們拿捏嗎?”

說到最後的時候,容翊的語氣明顯加重了許多,神色也變得更加森冷可怕。

沈茹輕和夏竹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怯怯後退了半步。

其實也不怪容翊生氣,從這個沈茹輕進門開始,就分明沒有把鬼市的規矩放在眼裏,也或許是,她根本就不懂鬼市的規矩。

在鬼市,不是有錢就是大爺,這裏隨隨便便一個老板,拉出去那都是在江湖上響當當的大人物。

更別說沈茹輕不過就是一個貴族小姐而已,對容翊而言,無異於螻蟻。

被容翊的氣場震懾到的沈茹輕,總算是收斂了一些,不過她向來在外麵裝習慣了,一時還舍不下臉來,隻讓夏竹,快些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放在櫃台上。

沈茹輕不自在地瞥了容翊一眼,微揚著下巴道:“喏!已經……已經全在這兒了,你既知道我的身份,多少看在我父親的麵上,容我幾日後籌到餘下的錢再送來。”

容翊淡淡地看了一眼鬼子上的銀票,隨手拿出一把匕首,在銀票上撥了撥,數了數,零零碎碎的加起來也不過才一萬三千兩銀票。

他頓時眉心一蹙,麵露不虞。

見狀,沈茹輕慌忙解釋:“我身上真的就剩這點錢了,你應該知道我爹吧,他可是鎮南將軍!天鳳朝的護國大將!又豈會失信於人?”

聞言,容翊不禁冷笑:“你雖是沈將軍的女兒,卻並非沈將軍本人,他的為人,在下可以相信,可你……我憑什麽信?”

“咚!”

“什麽聲音?”

被這突然躥出的聲音給嚇一跳,沈茹輕慌忙躲在夏竹身後,驚恐的私下查看。

“家裏養了些寵物而已。”容翊瞥了一眼身後,輕嗤:“行吧,看在沈將軍的麵子上,在下姑且信你一回,三日之內,還請小姐信守承諾,務必把定金補齊,不然……在下乃一介江湖草莽,對於失信之人,自然是用江湖的規矩來處理。”

容翊那雙嫵媚含情目中,霎時幽深一片,仿若將人心魂都吸入寒冰凍穀。

“好……好!”沈茹輕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敢再看容翊的眼睛。

說完,她抓著夏竹的手扭身就要走。

“慢著!”

沈茹輕又猛然頓住腳步,呼吸漸漸加重,心跳也越來越快。

誰知,容翊捏著訂單悠悠然地走到沈茹輕身旁,輕輕遞了過去。

“喏,這個你忘了拿。”

沈茹輕頓時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顫抖著手接過訂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就快步離開了店鋪。

就在她剛離開沒多久,聽牆角聽了個全的沈清微,也終於走了出來。

容翊慢條斯理地收起了櫃台上的銀票,歎道:“哎呦!就這樣的貨色,竟然也能把你欺負的那麽慘!該說你是欺軟怕硬呢,還是說你蠢呢?”

沈清微收回目光,淡淡瞥了他一眼,卻並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以一種很奇特、很熟稔的語氣提議:“不如,咱們聯手養殖夜陀羅如何?”

容翊頓時僵住,一臉懵逼地看著沈清微。

“你瘋了吧!”

是的,這個想法實在是太瘋狂了!

夜陀羅啊!那可是天生地長,目前隻有在西域雪山之巔上才能找到那麽一兩朵的稀世至寶!

她這麽輕描淡寫地說要養殖?開什麽玩笑!

然而,沈清微此時的神情,就仿佛是在說“今天吃了幾碗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