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南夜逃走的事情很快就在朝廷上下傳開,由於當時有很多人都看到慕容璟與他的王妃在場,雖然受了傷,但也不得不令人懷疑是因為他們走漏了風聲,才會讓殷南夜提前洞察,從而逃亡。
大殿上,慕容璟臉色蒼白的跪在冰涼的地上,皇上板著臉默不作聲,大臣們紛紛小聲議論。有些人是因為太子的緣故,非要將這次的責任都推道慕容璟的身上。當然,也有一部分是沈威和慕容璟的擁護者,說慕容璟不過是去太學尋王妃才會偶然遇見,並不是有意要放殷南夜離開,更何況他還因此受了傷。
這兩種聲音爭論不休,讓皇上也陷入兩難的境地。
太子看了看慕容璟,知道皇上並不是很想責罰於他,於是想起來顧從煥昨晚對他說的話,然後站了出來。
“父皇!”太子走上前,“兒臣相信皇兄不會背叛我南平的,此事一定是巧合。更何況,現在皇兄有傷在身,不正好證明了他的清白麽?”
聽到終於有人肯站出來為慕容璟說話,皇上暗暗鬆了一口氣,順著太子的話說道,“不錯,隻是平蕭王終究沒能抓住西戎皇子,對不起皇室的栽培,掙就罰他閉門思過十天。”
“多謝父皇!多謝太子!”
慕容璟知道太子並不是真的幫他求情,隻是想要施恩於他,順便給皇上一個台階下,這樣一舉兩得的計策,絕對不是慕容弈的腦子能想出來的,必然是顧從煥指引。
下了朝,慕容璟起身,不小心牽動了肩膀的傷口,疼的皺起了眉頭。
“王爺!”沈威走了過來,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慕容璟,“您沒事吧?”
“無妨!”慕容璟努力穩住了身形,“勞煩嶽父尋一人送本王回府,清微還在府裏,本王有些擔心。”
“昨日到底發生何事了?”
沈威不明白,沈清微為何突然去了太學,還與殷南夜私下見麵。而且,起先也並未聽聞他們有什麽關係。
“昨日清微隻是閑暇無聊,想要去太學找些醫書研究,不知道為何碰到了殷南夜。”有關殷南夜此前與他們一同回過西戎的事情,慕容璟和沈清微從未跟任何人提過,以前沒提,現在更加不會說出來的。
“如此便好!”沈威這才鬆了口,倘若這沈清微真的與那賊子有什麽牽扯,定然會連累沈家的。
慕容璟坐著沈威的馬車回到王府,孟鐸連忙迎了上去,可半晌都未見王爺下馬車,不由覺得奇怪。上前掀開簾子,看到已經暈倒的慕容璟,連忙將其背回了王府。
得知慕容璟昏迷,沈清微也連忙趕了過去。進去的時候,太醫正好剛好已經幫慕容璟把完脈了。
“如何?”沈清微上前一步問道。
“啟稟王妃!”太子深深鞠了一躬,“王爺原本身子就比較弱,昨日又受了傷,這才一時精神不濟暈倒的,隻要好生休養便無大礙了。”
“好,下去吧!”沈清微擺了擺手,然後來到慕容璟的床邊坐在了床沿上。
看著慕容璟蒼白的臉,沈清微突然感到一陣心痛。昨日要不是為了救她,王爺也不會受傷。想想之前,自己竟然還懷疑他,實在有愧。
“怎麽了?”慕容璟緩緩的睜開雙眼,看到沈清微眼含淚水,不由一陣心疼,抬手輕輕撫上她的小臉,“不必為本王擔心,本王沒事,休息休息便好。”
“你們都先下去吧!”沈清微決定跟慕容璟好好聊聊,畢竟兩人之間的心結隻有打開,才能算是完結,不然一直這樣的話,指不定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來。
待下人們都退了出去,慕容璟強撐著坐了起來。沈清微細心地在他背後墊了兩個枕頭,讓他靠著的時候能舒服一些。
“清微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問本王?”慕容璟問道。
其實他也早已有所感覺,畢竟兩個相愛的人中間出了些為題,雙方都是可以感覺到的。這些日子,他明顯覺得沈清微與他之間有芥蒂,隻是清微一直都不說,他也就沒問。
“王爺那日說半夜睡不著出去喝酒,可真的隻是去喝酒了麽?”沈清微看著慕容璟的眼睛問道,她知道,一個人縱使再會說謊,可他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本王承認,那也本王外出並非隻是去喝了酒,還去見了一個人。”慕容璟很大方的承認,畢竟沈清微現在也不是外人。當初不說是不想讓她煩心,現在既然她因為此事懷疑,那就隻能認了。
“故人?”
沈清微狐疑的看著慕容璟,以前從未聽說他有什麽故人,一直以來他都因為身體的原因,獨自一人,與之交好的除了王府的幾個人,也就是太子和三公主了。
“本王給你講個故事吧!”慕容璟輕笑。
故事發生在十年前,那時候的慕容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童,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一直被太後養在後宮。可男孩子那個年紀本就是最為調皮的時候,而且因為一直有調養身子,也恢複的不錯。
這日慕容璟便偷偷的溜出了皇宮,來到大街上。這外麵的一切都那麽新奇,讓慕容璟覺得眼花繚亂。
本來隻是一次偷偷地外出,卻不想還是遇到了歹人。那些人見小慕容璟穿戴豪華,猜想是哪位大官家的公子,便想要用他換些銀兩。可不想慕容璟突然犯病,吐血昏厥,之後那些人找來大夫一看,說這笑慕容璟怕是活不了,那些人害怕會連累到自己,便扔下昏厥的慕容璟離開了。
好在老天抱有,讓慕容璟遇到了這位故人,他雖然也有些潦倒,但還是對慕容璟伸出了援助之手,之後小慕容璟便總是溜出宮來尋他。
一來二去,兩人便熟識了。當那人知道了慕容璟的處境,便想要幫他籌謀大業。為了計劃順利實施,那人便被太子大顧茅廬請了去。
“也就是說,你那日去的那個太子名下的院子,住的就是你的那個朋友?”沈清微恍然大悟,“既然如此,為何不能與我說?非要瞞著我?難道那朋友是個女人?”
慕容璟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