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太子娶親。

原本是說給沈茹輕側妃的身份的,可是蘭貴妃看沈茹輕被沈家趕了出來,便說隻能給一個妾的位置。為此慕容弈也沒有多說什麽,算是默認了蘭貴妃的話。

沒有儀式,沒有親朋的祝福,坐在隻是掛了個紅綢子的‘花轎’上,沈茹輕、咬了咬唇,擺在膝蓋上的雙手也握緊了拳頭。

沈清微,這一切都拜你所賜!

沈清微,日後我定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等‘花轎’停了下來,沈茹輕瞪了許久未見有人過來踢轎門,不禁覺得奇怪。

“新娘子快下轎呀!”外麵的喜娘催促道。

沈茹輕這才掀開驕簾走了出來,看到的確實東宮的側門,不禁狠狠瞪了那喜娘一眼。

“怎麽到這兒來了?”沈茹輕氣呼呼的問道。

“沈姑娘!”喜娘嫌惡的看了一眼沈茹輕,“您是嫁入東宮為妾的,按照規矩是不能從正門進去的。”

沈茹輕啞口無言,這個規矩她自然知道,可是真的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是覺得有些不能接受。

“姑娘快進去吧!免得耽誤了及時。”喜娘催促道。原本她是不願意接下這活計的,可是無奈這是太子吩咐下來的,對於這種被娘家趕出來的女兒,多少是給不了多少喜錢的。

沈茹輕看著空空如也的側門,沒有一個人在迎接,不由皺起了眉頭。

“姑娘你別看了!”喜娘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由說道,“太子是不會來側門接你入門的,你還識趣一點,自己進去吧!”

於是,沈茹輕自己舉著團扇,然後在東宮下人的帶領下帶來一個房間。

舉著團扇一直等了許久,都不見太子前來,春、宵一夜,沈茹輕就這樣獨自睜眼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按照慣例要給當家主母請安的。沈茹輕早早梳洗打扮好,可是由於一夜沒睡,黑眼圈怎麽都遮蓋不住。

“沈良娣,快要來不及了,我們得快一些了。”夏蘭是沈威給沈茹輕最後的體麵了,隨著她一同嫁入了太子府。

沈茹輕愣了一下,似乎還不適應良娣這個身份。

“良娣!發什麽呆呢?”

夏蘭走過來伸手在沈茹輕的麵前晃了晃,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走吧!”沈茹輕平淡的說道。

兩人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了梓雲殿。

“茹輕來給姐姐請安!”沈茹輕端正的行了個禮。

沈馥像是沒看到一樣,繼續喝著茶,並沒有要沈茹輕起身的意思。沈茹輕雖然有怨言,可是現在畢竟太子妃是主母,沈茹輕就算一萬個不願意,也不得不低頭。

“喲~”

半晌,沈馥裝出才看到沈茹輕的樣子。“你怎麽還跪著呢!趕緊起來吧!”

夏蘭連忙起身將沈茹輕扶了起來,然後走到一旁坐下。

“來人!”

沈馥看了一眼旁邊的浣花,浣花立馬將準備好的禮物端到了沈茹輕的麵前。按照規矩,新人進門,作為主母,沈馥必須要準備一份見麵禮的。

沈茹輕連忙起身,雙手接過浣花手裏的錦盒,打開看一眼,頓時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將盒子蓋上,交給了一旁的夏蘭。

“妹妹多謝姐姐!”

“本宮可擔不起你這聲姐姐。”沈馥輕蔑的看了一眼沈茹輕,心裏恨得牙癢癢,若不是她一時疏忽,怎麽會讓這個女人撿了便宜。

“姐姐難道還沒有原諒妹妹麽?”沈茹輕起身,將自己手腕上的鐲子退了下來,塞到沈馥的手裏,“這是當時母親給我留的嫁妝,今日便送給姐姐吧!希望以後我們姐妹能和平相處。”

沈馥拿起鐲子看了看,這鐲子水頭確實很好,眼色也很漂亮,一看就是尖貨。既然是好東西,沈馥便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收下了。

“妹妹既然已經嫁入東宮,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咱們就一同伺候好太子。”沈馥將鐲子順手戴在手腕上,拉著沈茹輕的手說道。

沈茹輕笑了笑,“是,姐姐!”

好不容易請完安,沈茹輕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院子。

相比太子妃的院子,再看看自己的,實在太過淒涼。以前在沈府,自己的院子雖比不上別人的好,但也不必別人的差。可如今這院子,不說多淒涼,卻連幾株像樣的花草都沒有。

“夏蘭,我們去置辦些東西吧!”

雖然自己剛剛入東宮,比不上太子妃的院子,可是沈茹輕是絕對不允許自己過的那麽落魄的。

“可是......”夏蘭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怎麽了?”沈茹輕轉過身,板著臉問道。“難不成現在我落魄了,連你都嫌棄我了?”

“你誤會了小姐!”夏蘭猶豫半天開口說道,“我們身上僅有的銀子都拿去打賞喜娘了,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銀子可以出去置辦東西了。”

沈茹輕沒有想到,離開了將軍府,自己竟然什麽都不是了。

好不容易尋到了太子的下落,沈茹輕來到院子門口,想要進去找太子,卻不想被門口的侍衛給攔下了。

“你們竟敢攔我?可知我是誰?”沈茹輕正好憋了一肚子的火,看到這區區侍衛竟然都敢攔自己,不由怒火中燒。

“沈良娣,太子吩咐了,誰都不能打擾。”侍衛也很無奈。

沈茹輕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不顧侍衛的阻攔,就這樣闖了進去。結果推開門的刹那,看到太子正摟著一個舞女,舉止親昵,看的沈茹輕衝上去就給了那舞女一耳光。

“殿下~”舞女並不認得沈茹輕,委屈的縮在太子的懷裏,帶著哭腔看著太子。

“你這是做什麽?”慕容弈有些惱火,大聲問道。

“殿下,我還懷著你的骨肉,你就這樣摟著別的女人,對得起我麽?”沈茹輕哭著說道,“我昨日才入府,還以為是姐姐攔著不讓你來我院中,想不到殿下你竟然......”

看著沈茹輕哭,慕容弈沒有一絲憐憫,反而心生厭惡。

“哭什麽?”慕容弈示意舞女先離開,然後起身說道,“你想要的本殿下已經給你了,更何況我為了娶你還忤逆了父皇,你還想我怎麽樣?”

沈茹輕想不到這才剛入門,太子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不由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

“殿下,當初明明是你......”

“我什麽?”慕容弈目露凶光,看著沈茹輕。

不知道為何,沈茹輕感覺到了莫名的恐懼,到了嘴巴的話卻怎麽都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