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桌上就擺滿了珍饈美味,還有玉釀瓊漿。這些都是作為將軍府庶女的沈茹輕,自從秦氏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這樣豐盛的美食了。也正是秦氏沒了,沈茹輕才知道,作為將軍府的庶女,竟是那樣的待遇,那麽一點月份,根本就什麽都做不了。

沈馥看了太子一眼,見他一直不開口,隻能硬著頭皮與沈茹輕尬聊。

“聽聞沈清微回來了?可是卻沒有住在將軍府,而是一直留宿平蕭王府?”沈馥試探的問道。

“沒錯!”提到沈清微,沈茹輕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都說了還未出閣要注意分寸,可她根本就不將我這個姐姐的話放在眼裏。”

“哎呀,想不到清微竟然是這樣的人呢!”沈馥故作吃驚,“你好歹也是她的姐姐,她怎麽能這樣對你呢?雖然有嫡庶之分,可是你終究是她姐姐呀!”

“唉!”沈茹輕本想借此發作一番,可看道旁邊還有太子,隻好委婉的說道,“她畢竟是嫡女,又攀上的王爺,我隻是一介庶女,爹爹也看好我,茹輕也無能為力。”

說完,還故意的做出擦眼淚的姿勢來。

“都是沈家的女兒,誰說嫡就一定比庶要尊貴?”太子忍不住拍案說道。

沈茹輕故意做出害怕的樣子,其實她是故意的,隻有這樣做,才能引起太子的共鳴。畢竟慕容璟才是皇上的嫡長子,慕容弈雖貴為太子,可母妃的位份卻隻是貴妃罷了。

酒過三巡,慕容弈拉著沈茹輕的手,兩人似乎找到了共同話題,了得倒是很開心。沈馥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幹脆找了個理由出來透氣。

“喲~”姬紅菱不知為何也出現在了這酒樓,看到沈馥站在外麵,裏麵還傳來太子和別的女人的聲音,不由湊了過來。“太子妃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差?”

沈馥白了姬紅菱一眼,若不是她是天醫門的二護法,她壓根就不想理這個老女人。明明都一把年紀了,還故作年輕姑娘的樣子,整日打扮的那麽妖豔,著實讓人惡心。

“這聲音......是太子吧!”姬紅菱側耳聽著門內的說話聲,“怎麽還有女人的聲音啊?”

“此事不用你管!”沈馥冷著臉,轉身回了雅間。

看著氣急敗壞的沈馥,姬紅菱冷冷一笑,轉而離開了酒樓,直奔太師府。

沈茹輕看著麵前的菜都已經見底,酒壺也空了,這才意識到自己喝了不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朝著太子矮了矮身子,“臣女也不知為何,竟然喝了這麽多,實在失禮。”

沈馥走了過來,拉著沈茹輕坐下,“都是自家人,無需這麽多禮,太子不會介意的。”

“沒錯!”慕容弈臉上微微有些潮紅,咧著嘴指著沈茹輕說道,“你不是說沒有人願意做你的靠山麽?以後若有事,可以來找本太子,本太子來做你的靠山。”

看著慕容弈這副模樣,沈馥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應該自己獨自來找沈茹輕,如今太子對沈茹輕頗有好感,而這個女人實在不簡單,倘若真的贏得了太子的心,那可就麻煩了。

為了避免發生不可控的事情,沈馥扶著慕容弈上了馬車,然後讓車夫先行送太子回東宮。自己則重新找了一輛馬車,與沈茹輕一同回了將軍府。

這大白天的就喝的酩酊大醉,沈威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女人,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此時有太子妃在場,絕對就直接動手了。

“實在不好意思沈將軍,我見茹輕心情似乎不太好,便找她喝了兩杯,想不到她酒量這麽差,竟然喝醉了!”沈馥極力扶著搖搖晃晃的沈茹輕,對沈威解釋道,“此事都怪本太子妃思慮不周,才鬧出這樣的事情,還請將軍莫要這怪茹輕妹妹。”

沈威何等精明,太子妃這樣護著沈茹輕,他自然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定然是不會為難沈茹輕的。

“夏蘭,還不將小姐扶回去!”

沈威對沈茹輕的貼身丫鬟說道,夏蘭嚇得趕緊接過自家小姐,在其他丫鬟的幫助下,這才將沈茹輕送回了房間。

“想不到太子妃竟然與輕兒關係這麽要好,我這個當父親的竟然都不知。”沈威招呼沈馥坐下,然後看茶。

“沈將軍為朝中大事操勞,自然無暇顧及後院之事。”沈馥笑著說道,“隻是有件事情沈珺不知當不當說?”

沈威眼睛微微眯起,看著沈馥,“太子妃有話請講!”

“清微畢竟與王爺沒有定下婚約,總是這樣明目張膽的進出王府,多少會影響將軍府的名聲。”沈馥說著歎了口氣,“今日與茹輕妹妹閑聊,得知茹輕妹妹好心提醒清微,卻不想被她頂撞,還說茹輕是羨慕她攀了高枝。”

沈威臉色頓時就變了,到不是有責怪沈清微的意思,是氣這沈茹輕,怎麽什麽話都敢往外說。

“太子妃教訓的是!”沈威笑著點了點頭,“本將軍會叮囑清微的,讓她與王爺盡快將婚事定下,這樣也不會再讓人說閑話了。”

沈馥啞口無言,本來是想要借沈威的手措措沈清微的銳氣,想不到這沈威竟如此護短。

“教訓不敢當!”沈馥笑了笑,“說來沈珺也該叫將軍一聲叔叔,清微也是我堂妹,我隻是作為堂姐,關心一下罷了!”

“如此還是多謝了!”沈威說著起身,“實在對不住太子妃,我這府中還有一些要事要處理,實在不便留太子妃了。”

沈馥有些尷尬的站了起來,稍稍整理了下裙擺,“是沈珺耽誤將軍辦事了,正好沈珺也差不多該回東宮了,不然一會兒太子找不到我,可要著急了。”

告別了將軍府,沈馥坐上馬車,就露出了真麵目。剛才還一副端莊的樣子,到了車裏,便齜牙咧嘴咬牙切齒的責怪這沈威不識抬舉。

“難怪這麽些年,父親都不願與他來往,看來這沈威還真是冥頑不靈,頑固不化。”沈馥氣急敗壞的說道。

而將軍府內,沈威看著離去的馬車,緊緊握住了拳頭。

沈天衡,你的手終究還是伸到我將軍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