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容翊前前後後逛了一圈,也聊了不少。萬長老本打算讓下麵的人準備一桌宴席,慶賀容翊回來。可是臨時有事,隻能將這個宴席往後延遲了。

“實在抱歉,等改日我處理完手裏的事情,定要與你喝上幾杯。”萬長老難得遇到能聊天的人,自然是不舍得離開。無奈身邊小童一直催促,隻得加快步伐趕了回去。

萬長老走後,容翊便一個人在這天醫門裏亂逛,卻不想竟遇到了沈珺。

“門主!”雖然極其不情願,可是畢竟現在沈珺的確已經是門主了,雖然天醫門有大半的人不服從她,可畢竟老門主已經將門主之位傳於她了。

“你終究還是回來了!”沈珺看著容翊,一步步走到他的麵前,“當初我那般請你回來,你拒絕的是那樣幹脆,想不到如今卻自己回來了。”

“都是容翊的錯!”容翊欠了欠身子,“那是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如今想要回來,門主不會不同意吧?”

沈珺心裏忍不住嘲諷了一聲,可表麵還是帶著微笑的說道,“自然不會!你本就是我天醫門的人,這裏你隨時都可以回來。”

“多謝門主!”容翊表麵假意恭敬,心裏卻十分的鄙夷。“門主為何又以麵紗遮麵?”

沈珺下意識的抬手碰了碰臉上的傷口,無奈的歎了口氣,“自從三年前被柔兒刺殺,也不知這丫頭用了什麽毒,竟讓我這傷口一直反反複複無法根治。”

容翊心一驚,想到了一件事情,於是上前說道,“雖容某醫術不如門主,但可否讓容翊看看這傷口?”

三年前容翊本想幫沈珺處理傷口,可是那時候沈馥才剛剛替代沈珺,生怕被人瞧出端倪,所以拒絕了。之後因為沈珺性情大變的緣故,容翊便不願與之來往,最後才離開天醫門。

沈珺本想拒絕,可是一想或許這容翊有辦法治好自己臉上這傷呢!於是將麵紗摘下,露出那猙獰的傷口來。

容翊小心的查看了一番,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不知你那可有什麽靈丹妙藥,可以幫我治療這傷疤?”沈珺知道,容翊是天醫門最具天賦的製藥師,說不定他真的能研製出這解藥來。

“門主你這傷年數已久,還需待我好好研究研究才能製出解藥。”容翊不動聲色的說道,可心裏卻充滿了疑惑。

“既是如此,那沈珺便等你的好消息。”沈珺說著,便離開了天醫門回宮去了。

時間一晃回到三年前,當時的容翊心高氣傲,加上被譽為天醫門最具天賦又是最年輕的製藥師,難免有些年少輕狂。可沒想到竟遇到了同是天才的沈珺,兩人經常一起研究醫術,切磋技藝。

某天,沈珺十分得意的來到容翊的藥爐,信誓旦旦的告訴他自己研製出了一種藥,若是用於救命,有奇效。若是用於害人,可令傷者傷口反複,無法痊愈。

心高氣傲的容翊怎麽能放過這個能戰勝沈珺的好機會,於是便潛心研究起來,想要找出這解救之法。

皇天不負苦心人,再數個日月過後,容翊終於研究出來了解藥。

可如今,這沈珺為何連自己製得毒都無法解了呢?

當年的事情隻有他與沈珺兩個人知曉,他們也一直都是單獨在房中研究,就連與沈珺最親近的柔兒,都沒有讓她參與進來。

難道這沈珺真的是被人替代了?如今的沈珺並非真的沈珺?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容翊的腦子裏,可他隨即又搖了搖腦袋,覺得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若這人真的不是沈珺,那她到底是誰?為何會跟沈珺長得一模一樣?難道是易容?可是如果是易容的話,剛剛查看傷口的時候自己應該會有所察覺的。

容翊立刻否定了易容的想法。雖然他並不會易容,但是也知道這易容之術雖然神乎其神,可是要想要達到一模一樣不被人發現的效果,其實是很難的。

容翊越想腦子就越亂,糊裏糊塗便走到了之前的住所。

剛準備推門進去,就見到裏麵有幾個門徒走了出來,手裏還端著水和灑掃用的東西。

“容藥師,師傅命我們前來打掃過了,您看看還有沒有什麽需要的,小的這就去給你置辦。”

容翊瞥了一眼那門徒的腰牌,上麵赫然寫著‘萬’字,想必是萬長老派來的。

“替我謝謝萬長老,改日必定買好酒登門致謝。”容翊雙手抱拳說道。

“那如若容藥師沒事,那我等就先行離去了。”

待人都走後,容翊走進房間,看著自己住了多年的地方,一種熟悉的感覺湧入心頭。指尖劃過每一個擺件,桌椅,最後視線停留在一個小木匣子上。

走過去將小木匣打開,裏麵還躺著一顆藥丸。那是當時與沈珺打賭,才做出來的。如今卻物是人非了。

既然回了天醫門,那首先就是去藏書閣找尋有關肉蓯蓉的資料。

用過午飯,容翊就一頭紮進了藏書閣,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出來。也不許其他人打擾,專心在裏麵找尋資料。

看著被他煩亂的一地書籍,容翊撓了撓腦袋,“明明記得有的呀!”

藏書閣又近一半的書都被翻看過了,還是絲毫沒有線索。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藏書閣裏的蠟燭也都被點亮,容翊歎了口氣。

“容先生,您是想要找什麽麽?”看守藏書閣的人有些看不過去了,便上來詢問道。

“沒什麽!”

肉蓯蓉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隻要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尋什麽方子,就不會輕舉妄動的,更不會懷疑到慕容璟的身上。

皇宮內。

沈珺靠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身前跪著一個天醫門的小徒,看著他膽戰心驚的模樣,似乎很怕沈珺。

“你是說,容翊一回天醫門就一頭紮進了藏書閣?”沈珺睜開眼,看著麵前的小徒問道。

“是的,門主!”那人戰戰兢兢的回答道,“看容先生的模樣,似乎再找尋什麽東西,可是我們的人去試探過,他不曾提及。”

“既然如此,便按兵不動,待他有了其他動作,再來稟報!”沈珺擺了擺手,示意那人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