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馬車突然出現,倒是讓沈清微倍感意外。

沈清微看了看在宮門口等候多時的慕容璟,又看了看自家的馬車,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回府一趟。

“王爺,既然父親派人來接我,想必是知道宮裏發生的事情了,我還是得先回去一趟。”沈清微踏上馬車,“煩請王爺一會兒派人將拂冬送回來。”

慕容璟點了點頭。

回到沈府,遠遠就看到沈威帶著全家站在門口候著了。看到馬車停下,連忙迎了上去。

“回來了!”

沈威抬起手想要扶沈清微下馬車,沈清微一愣,看到那麽多人看著,便將手遞了過去。

“父親!”沈清微輕聲說道,“為何如此興師動眾?”

“哎呀,剛剛聖旨已經送來了!。”柳氏走了過來,一把抓住沈清微的手,“你現在已經貴為郡主了,真替我們沈家光宗耀祖了。”

“姨娘!”沈清微將手抽了回來,“不過是湊巧救了公主罷了!”

“清微你這說的哪門子胡話?”柳氏絲毫不介意,再次抓住了沈清微的手,“如今我沈家出了個郡主,日後你父親在朝堂之上,更是如虎添翼了。”

“父親,我們還是先進去吧?”沈清微知道他們都打的什麽心思,並不想與之多聊,於是對沈威說道。

沈威這才反應過來,帶著大家一起進了府。

一進門,看到的是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名曰是慶祝沈清微榮獲郡主之位。

“父親,女兒傷還未痊愈,想要早些回去休息!”沈清微不想去應付這些,便拿受傷的事情擋著。

“傷的可重?”沈威做出一副關心的樣子,“聽聞那日是平蕭王帶你離開的,不知你與那平蕭王是何關係?”

沈清微不動聲色的翻了個白眼,想著原來是在這等著呢!難怪!自己不過是得了個郡主之位,就這麽興師動眾,原來是以為自己攀上了平蕭王。

“女兒與平蕭王不過是萍水相逢,之前無意間曾有恩與他,所以王爺才將女兒帶入王府療傷。”沈清微並不想透露自己與慕容璟的關係,畢竟若是被他們知道,怕是又要借此惹出什麽事端來。

“哦!原是如此!”沈威明顯有些失落,可還是麵帶著微笑。“那微兒你趕緊去休息吧!晚些為父讓人送些滋補的湯藥過去。”

回到自己的小院,沈清微這才鬆了口氣。什麽父慈女孝,不過都是沈威做出來的戲碼罷了。若自己對沈家無貢獻,怕是他連看自己一眼都難。

好不容易得了片刻安靜,院外又傳來一陣嘈雜。沈清微也無心思出去查看,索性躲進了被窩。

房門突然被打開,沈清微探出腦袋,發現是拂冬回來了,便鬆了口氣。

“小姐,聽聞秦氏又發病了!”拂冬指著外麵說道,“好像這秦氏一次比一次嚴重了,這次連將軍都驚動了呢!”

沈清微騰的從**爬了起來,之前就看過秦氏發病的樣子,似乎的確像拂冬所說那般,隻是這沈珺到底用了什麽手段,竟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將秦氏治好,反而越來越嚴重。

“走!”沈清微穿好靴子,對拂冬說道,“既然大家都過去了,不如我們也去看看。”

來到秦氏所住的院子的時候,沈威剛好從裏麵出來。原來是沈清茹正在用沈珺交的辦法再醫治秦氏。

透過門縫,沈清微終於看清了那所謂的醫治。不過就隻是將毒血吸出,從未根治。這樣下去,秦氏的身體早晚會撐不住的。

等房門打開,沈威進去看望秦氏,而沈茹輕將吸過血的毒蟲交予下人,讓其送去了東宮。

“沈茹輕,我勸你別在用這些旁門左道的辦法去醫治母親了!”沈清微終究還是不忍,開了口,“這樣的辦法並不是長久之計,遲早會要了你母親的命的。”

“沈清微?”沈茹輕似乎沒有想到沈清微回突然過來,還對自己指手畫腳,於是很不高興,“別以為你現在得了郡主之位,就可以對嫡姐指手畫腳,你先是沈清微,才是郡主,你要搞清楚你的身份。”

沈清微無奈的搖了搖頭,話已至此,自己已經盡力。既然沈茹輕不聽,那也沒有辦法了。

突然,屋內傳來了沈威的聲音,沈茹輕暗道不好,連忙提起裙擺衝了進去。

剛剛還好好的秦氏,此刻已經離開了人世,睜大的雙眼仿佛在告訴大家,她不想離開。隻是日複一日的被毒蟲吸血,已經耗幹了她的精氣,能撐到今日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沈威抬手幫秦氏雙眼合上,然後起身走到門口,“你、娘的後事要好生張羅。”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臉上無半點傷心。

沈清微不免有些唏噓,轉身也離開了,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看著沈清微的背影,沈茹輕、咬牙切齒,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沈清微,不然她母親也不會慘死。而且,今日母親突然犯病,也是因為聽聞了沈清微被封,才一時氣血用上心頭的。

“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沈茹輕緊緊握住衣袖裏麵的拳頭,惡狠狠的說道,臉上全無半點傷心之色,有的隻是憎恨。

“想不到秦氏就這麽死了!”拂冬跟在沈清微身後,心裏是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怎麽?”沈清微轉身看著拂冬,“平日、你也被秦氏欺負不少,為何今日卻感覺你有些替她哀傷?”

“秦氏貴為沈府主母,就這樣死了,將軍並沒有因此傷心,就連二小姐,也沒有落一滴淚。”拂冬說著,歎了一口氣,“拂冬在想,若有朝一日拂冬也就這樣走了,是不是下場會比秦氏要淒慘很多?”

“你別胡說八道!”沈清微厲聲說道,“什麽死不死的,你可是要一直陪在本小姐身邊的。”

拂冬笑了笑,一把抱住沈清微的胳膊,“是呀,奴婢可是要永遠陪在小姐身邊的。”

沈清微覆上拂冬的手,想著拂冬的話,確實這秦氏死的太過淒涼。沈威不傷心,或許是早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