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蔣青翎的事情過去之後,太學打算舉辦一場培訓,想要讓大家重新帶著熱情回歸學堂,於是建議所有人都留宿學校。

關於這點,沈清微倒覺得沒什麽,畢竟那個沈府,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麽所謂的。

既然要住在太學,自然是要好好打掃規整一番,學院也剛好借此機會,來了個大掃除,說是去去晦氣。=

沈清微不喜熱鬧,挑了一個較為偏僻的房間住下了。

整理好了一切,沈清微百般無聊的在學院裏麵瞎轉悠。正巧碰到博士與蕭婧沂正在交談什麽,旁邊還圍了不少學生。

看著蕭婧沂一臉得意的樣子,沈清微掉頭就走。

蕭婧沂剛得了博士誇獎,又怎會輕易讓沈清微離開,不由開口叫住了她。

“剛剛我與博士以這池中暢遊的魚兒為題,作詩一首。”蕭婧沂指著池中的魚兒說道,“我早聽聞沈同學你也很會作詩,不如也來一首如何?”

博士本就很喜歡沈清微,自然對其很是期許。沈清微知道,若今日自己不能讓蕭婧沂滿意,怕是很難離開了。

“你剛剛說這池中魚兒暢遊無比歡快是麽?”沈清微腦子一轉,想到了個好辦法。

“這是自然!”蕭婧沂蹲下看著魚兒,“你看他們在水中暢遊,定是歡快無比的。”

“可‘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你怎麽知道他們這樣就很快樂?說不定他們一門心思隻想去廣闊無垠的江河湖海呢?”

蕭婧沂想不到沈清微竟然反其道行之,將了自己一軍。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知樂?”好在蕭婧沂早早就看過這篇文章,隻是時間久遠,很多都記不清了。

“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

蕭婧沂記得這之後應該還有一句,可是卻怎麽都想不起來,不由很是懊惱。

博士在一旁看的真切,為了不讓蕭婧沂下不來台,便來到沈清微的麵前,“沈學生,想不到你連這樣拗口的書籍都能倒背如流,果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等博士離開,蕭婧沂剛才乖巧的樣子當然無存,齜牙咧嘴的來到沈清微的麵前,“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我讓你來對詩,你卻跟我在這背課文,到底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沈清微準備離開,“不過是無聊打發時間罷了,有什麽可計較的。”

看著沈清微的背影,蕭婧沂氣不打一出來,原本今日博士的誇讚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想不到最後卻被這沈清微給毀了。

“你有什麽好得意的,早就聽聞你命中帶煞,出生就克死了娘親,如今這蔣青翎也無故慘死,隻要跟你沾邊,絕對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周圍的人一聽這話,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與沈清微的距離。蕭婧沂見狀,不由很是得意。

“哦?”沈清微停下腳步,轉身來到蕭婧沂的麵前,“那你還敢總是跟我挑釁,就不怕哪日受了我的牽連,死於非命麽?”

蕭婧沂連連後退,因為她在申請我的眼裏看到了殺氣。可惜圍觀的人離得太遠,根本就看不到。

“我勸你,以後離我遠一點,否則......”沈清微抬手拍了拍蕭婧沂的肩膀,然後往後退了幾步,雙手環在胸前,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

蕭婧沂不解,正準備發難,卻發現肚子痛的十分離奇。

“你對我做了什麽?”蕭婧沂忍著腹痛,顫抖的指著沈清微問道。

“我記得那今日課堂上,先生曾教過我們如何解此毒,也就是我好心,想要讓你複習一下。”沈清微說著,退到更遠的位置,生怕這蕭婧沂想要拚個魚死網破而傷到自己。

“你......”蕭婧沂猛然感覺一針劇痛,整個人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雖然平日蕭婧沂很是囂張,也很會討好先生們,可其實她沒有哪一科的成績是名列前茅的。說到底,就是那張嘴太會討好人,其他的啥也不是。

嚐試了半天,依舊沒有解開沈清微所下之毒,不由很是惱火,可若是此刻揪著沈清微不放,豈不是變相承認自己不如她了。

“你們還愣著幹嘛?來幫忙啊?”蕭婧沂看著圍觀的人都不敢靠前,於是生氣的大吼道。

可是另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他們試了半天,可蕭婧沂身上的毒依舊沒有解開,不由十分奇怪。若是一個兩個沒有認真聽講解不開倒也不奇怪,可是這麽多人都解不開,就肯定是有問題了。

“沈清微,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蕭婧沂已經痛的失去理智了,衝上前想要抓住沈清微,好在沈清微反應快,躲開了,蕭婧沂也因此摔了個狗吃屎。

“你不是自詡醫術了得?”沈清微冷笑一聲,“我不過是在先生的毒上又加了一味藥材罷了,你這就解不開了?”

蕭婧沂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顧不得身體的疼痛,衝上去就要與沈清微動手。可是腹部的疼痛遠比蕭婧沂想的還要嚴重,手都還沒有碰到沈清微,就再次痛到在地上打滾。

“沈同窗,我們承認你醫術了得,還請幫蕭婧沂解毒。”圍觀的人有些看不下去了,出來替蕭婧沂說話。

“我不用她替我解毒。”蕭婧沂嘴倒是挺硬的,直接拒絕了旁人的好意。

“那邊算了!”沈清微收回手,“隻是要疼上一個時辰罷了,也不算大事,相信我們蕭同窗一定能忍住的。”

就在沈清微打算離開的時候,迎麵卻走來一個人。那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蕭婧沂,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幫蕭婧沂講話,而是跑到沈清微麵前。

“想不到你的醫毒竟然如此高深,雖然一早就聽聞你醫學造詣很深,卻不想這麽多同窗,都解不開你所下之毒,果真厲害。”

“你是何人?”沈清微搜素了一遍記憶,發現麵前這人很是陌生,自己應是與他沒有過交集。

“在下淮南候世子,蕭楚晨。”

淮南候名下一子一女,便是眼前這個蕭楚晨與地上的蕭婧沂,想不到這蕭楚晨看到有人欺負他妹妹,竟還能如此淡定。不由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隻想盡快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