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夫人聽著顧司寒的話,臉色都變白了。

僅僅是顧司寒的幾句話,她就覺得心裏像是絞痛似的疼。

她立刻追問:“什麽虐待?到底什麽意思?”

言小溪沒想到顧司寒竟然會這麽說,責怪的看著他:“好了,你別……”

夫人卻攔住了她的話:“溪溪,你乖,你不要攔住顧總,讓他說完,你的一切我都要知道,我不可能讓我的女兒經受著這些委屈。”

溪溪。

這兩個字傳進了言小溪的耳朵裏,意外的柔軟了她的心髒。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這麽叫過她。

所有的人都叫她言小溪。

言小溪垂下眸,隻能緩緩的握緊了母親的手,沒有再說話。

整個客廳裏的空氣都變得壓抑了下來。

在這樣的氛圍中,顧司寒一字一句的開口道:“言小溪,她之前的父母是從她一出生就知道孩子抱錯了,但是卻來不及找到你們,後麵也找不到了,以至於言母把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在了言小溪的身上,從到到大,她住在陰暗的閣樓,麵對著言家,她表麵是女兒,實則是傭人,做了所有最髒最累的活,伺候著一家人的所有起居。”

顧司寒已經是盡量的言簡意賅的說完了,可是顏夫人還是聽著眼淚都下來了。

她握緊著言小溪的手,聲音顫著:“怎麽會這樣……”

她們的女兒從小到大竟然是過著這樣的生活,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她們根本想都不敢想。

顧司寒繼續道:“可笑的是,言家當時在寧城也算是富人家,也有自己的傭人,可是偏偏,她們就是要虐待言小溪,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報複。”

顏夫人忍不住的輕泣出聲:“要報複也是報複我們顏家,跟溪溪有什麽關係,怎麽會這麽的歹毒心腸!!”

言小溪咬著唇,眼眶酸酸的。

顏錦意看著眼前的情況,眼裏也暗了下來。

這樣的人家,幸虧她不在那裏,那麽歹毒,大概在那家就算是成長也是狹隘的,沒什麽大作為。

冷北辰始終靜默,如同一個雕塑一樣安靜的坐在那,沉靜如雪。

他靜靜的看著言小溪。

他隻知道言小溪和家人不合,所以他利用了言母,但是卻不知道言小溪從小到大受過這麽重的折磨。

他見過她幾次,她一直都是古靈精怪的模樣。

很難想象,這種環境下生存下來的小女孩竟然還有一顆如此明媚朝陽的心。

他心裏帶著翻湧的情緒,眼裏也浮著暗芒。

顧司寒平靜的道:“就是因為你們因為顧及到顏家的安全,隱匿了所有信息,也就導致寧城這裏沒有你們任何信息,所以言小溪之前的父母就一直找不到,自然找她報複。”

顏夫人哭的更傷心了。

言小溪責怪的掃了一眼顧司寒,然後輕輕的握住了母親的手:“我……我現在挺好的,沒事的,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嗎?”

哪怕是這麽安慰,可是言母的情緒還是沒有變好。

還有顏崢嶸,他全身的那種氣場已經緩緩的浮現了。

冷酷,威嚴。

顏崢嶸冷冷的道:“把那家的所有信息給我,那家的人呢,溪溪的養父母嗎?現在在哪兒?”

顧司寒的神色卻淡,慢悠悠的掃向了冷北辰。

“這個……需要問問冷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