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溪此刻真的暗恨自己的沒用。

明明她應該早就猜到的,明明自己的母親對自己是這麽厭惡,而自己的父親對自己也是這麽的厭惡,可以說是從小打到大的,後來因為顧司寒的關係也更加的仇恨自己,幾乎已經恨自己恨到了骨子裏,怎麽可能會輕易的放過自己呢。

就算那個父親是真的病入膏肓了恐怕也不可能希望看到自己一眼吧。

言小溪的手緊緊的握住了門把,手背上清都清晰的顯示出了青色的脈絡。

她諷刺的笑了,笑話自己再一次栽在了自己家人的手裏。

她的聲音變得低啞,隨即道:“媽,就因為冷北辰給了你們足夠的錢,所以他讓你們幹什麽你就幹什麽,他讓你們弄死我你們就弄死我,是媽?”

言母冷嗤一笑,仿佛言小溪說的簡直都是廢話。

“你把你自己太當成了一個東西了言小溪,你以為自己真的值多少錢嗎?現在你還能有一點價值,你應該慶幸自己還有那點用。”

空氣裏那種潮濕的氣息帶著另人反胃的味道就這麽混合著飄進了鼻息裏,可是言小溪卻覺得此刻的心更冷。

她再也忍不住的一字字蹦出來:“媽,我到底還是你的親生女兒嗎?我是你的女兒,是你懷胎十月生出來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從前一直認為應該是重男輕女的關係,誰讓我是女孩子!”

就因為她一直這麽認為,所以從小一直怨恨自己是個女孩子,所以才沒有得到父母的喜歡!所以從小她就眼睜睜的看著弟弟擁有最好的一切,可是自己卻永遠用的都是弟弟剩下的。

所以從小她就擔下了太多的家務,家裏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來做,這些全都沒有關係!誰讓她是女孩子!

天底下重男輕女的家庭這麽多,她也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沒什麽好怨恨的,隻要活著父母在,家人在就可以了。

可是現在……誰能來告訴她,哪家的父母會這麽的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言小溪諷刺至極的道:“可是現在,你教你果然幫了其他人陷害我,媽,你真是我的好母親,言家真是我言小溪的家嗎?”

言母站在外麵,聽著言小溪明顯帶著難受心痛的話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隻是諷刺的笑著道:“你想的太天真了而已,言小溪,你說的沒錯,天底下誰對這麽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除非……她根本不是他們的女兒!!”

言小溪全身驟然之間狠狠一僵:“你說什麽??”

言母冷笑著道:“要怪隻能怪是你自己的命不好,當年,我在醫院生孩子,但是誰能想到你竟然和我的女兒抱錯了,你陰差陽錯了的來到了言家,我的女兒和伴隨著那家人出院再也不知所蹤!!”

這個巨大的消息震的言小溪一時半刻竟然完全無法回神!

怎麽會是……這樣??

怎麽可能!

從小到大,哪怕遭受了再多的虐待,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不是言家親生的孩子。

直到了今天,自己的母親才告訴她,她根本不是親生的。

言母憤怒又厭惡的話繼續傳來:“所以,我們全家才會這麽的恨你,憑什麽我的孩子會被抱錯,我的親生女兒還不知道現在遭受著什麽虐待,你個不知道哪家的小賤人憑什麽不能受著我們的虐待!”

這一字字,一句句,像是化成了一個個刀刃,狠狠的紮進了言小溪的心髒。

她的眼眶狠狠的猩紅了,心裏荒涼,嘴角更加諷刺至極的笑了。

原來如此啊。

這麽多年,她費解的事情終於有了一個答案。

原來如此!

言小溪笑的越來越諷刺,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笑話。

言母繼續道:“你既然是個野種,那麽就活該承受野種應該有的待遇!!”

此刻,外麵一陣車輛引擎聲傳來,然後就一陣雜亂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言母得意狂笑的聲音繼續傳來道:“現在才是重頭戲,言小溪,一切都是你活該,誰讓你得罪了冷少!你今天恐怕根本就不能活著走出這裏了。”

言小溪的心髒不斷的發沉,眸色也變得更加猩紅。

冷北辰,她的父母就是一丘之貉,世界上竟然真的還有這麽惡毒的人。

隨後腳步聲就雜亂的傳過來,然後就是一下猛地踹開了門的聲音!

言小溪因為就在門後,所以躲閃不及,一下子就被推了出去。

巨大的力量讓她直接飛出,砸在了幾米外的地上。

地上的煙塵一下子就被卷了飛起來。

言小溪狼狽爬起來,然後就看到幾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全身都紋著刺青,然後就這麽猖狂的走進來。

幾個人看著那裏的言小溪,都紛紛得意的大笑:“就這麽一個小娘們讓我們的教訓,還不是一巴掌就能直接把她送走啊。”

“哈哈哈,就是。”

言小溪看著這幾個人,哪怕是光看著就能看出那麽野蠻暴虐的氣息,她下意識的連連後退,直到身體抵住了牆壁。

言母抱肩就站在門口,然後冷笑著道:“交代了你們可以隨便教訓,那你們就隨便怎麽弄都行。”

言小溪看著此刻窗外微弱燈光的下的言母,那昏暗的光照在了她的背後,那麽驚悚。

大概時間惡鬼長的就是她的那副模樣。

言小溪眼裏猩紅,眼淚終於不受控製的掉下來,她哪怕是想要拚命的忍耐,可是此刻還是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打擊。

其中一個男人看著言小溪那個模樣,在微弱的光下,一個纖細瑩白的女人還在哭,那種楚楚可憐的畫麵感簡直就直接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那個男人的眼裏瞬間就升起了其他的邪念,臉上也帶著一種五光十色的笑意。

他看向了言母,然後問:“是不是什麽都可以?”

看著他那個眼神,言母就是個老狐狸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