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實驗室,江錦言直接紮了進去,連飯都顧不上吃。

現在就是在和病毒賽跑,她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控製病情,配製出有效藥物。

幸虧有顧北辭送過來的研究資料,大大減少了她的時間。

也就是這樣,她還是在第三天的下午才配了一方藥劑。

此時,醫院裏陸陸續續又有四五個人因病去世。

外麵的謠言越來越誇張,大有談毒色變的情況。

等江錦言回到醫院的時候,副院長正焦頭爛額呢。

醫護人員也倒下了一小半,剩下的這些要照顧全院的病人,實在是人手不夠。

“江院長,你可來了。”

看見她,副院長仿佛看見救星一般雙眼放光。

江錦言也是一臉憔悴,黑眼圈嚴重,一看就是熬夜熬出來的。

“先試試看效果好不好。”

江錦言拿出一盒藥,交給副院長。

“讓重症患者先吃了,若有效果再給別的病人吃。”

副院長答應了,忙交代人去做。

江錦言果然是聞名遐邇的神醫,她製的這副特效藥很快抑製了病毒,並在病人體內快速產生了抗體。

一場危機很快製止了,但媒體卻並沒有就此停止,他們大力宣揚懲治罪魁禍首。

到底是誰製造了這場危機?置帝都人民的生命於不顧。

還有就是因病去世的病人家屬紛紛去找路勒斯對質,非要討個說法。

當初是路勒斯安排他們過去的,現在人都死了,路勒斯要怎麽解釋?

等這些人找到路勒斯的時候,發現他在生物實驗基地門口。

而在門口跪著的正是實驗基地負責人柯偉德。

路勒斯依舊是那副瀟灑從容的樣子。他擺擺手,竟然是在演講一般。

“大家看到了嘛?他叫柯偉德,是北國來的間諜。我也是剛剛才調查清楚他的身份,真是沒想到。”

他先聲奪人,說到間諜,下麵的人都安靜下來不再喧鬧了。

“北國的間諜,怎麽會這樣?誰說不是呢?難怪看他長得就是一副賊眉鼠臉的樣子。”

人們竊竊私語,卻忘了喪親之痛。

“這是我的失誤,重大失誤。我給帝都人民差點帶來了滅頂之災,我簡直……”

他臉上顯出無比痛苦的表情。

“但我想說的是,雖然我長在北國,但我卻有一顆帝都的心。我的心始終都在帝都。我絕不允許傷害帝都人民的事情發生。”

他頓了一下,目光炯炯地看著地上的柯偉德。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是你欠帝都人民的。”

路勒斯從口袋裏拿出一副手套,仔細地戴好,然後舉起一個玻璃試管。

陽光下,試管內流動著一種綠色的**,看起來晶瑩剔透,卻是毒性最強的毒藥。

“這管病毒,原病毒,比稀釋後的病毒還要毒一百倍。”

柯偉德幾乎要嚇死了。他臉色蒼白,渾身瑟瑟發抖,話都幾乎說不出來了。

之前不是說好了,讓他認個錯就可以回北國的嘛。

現在這是要做什麽?

“你,你想做什麽?”

好不容易,他才擠出了這麽一句話。

“你造的病毒你吞下去。”

路勒斯說得依舊輕描淡寫,臉色如常,仿佛是在說吃飯這麽一件簡單的事情。

可現場所有人幾乎都呆住了,隻要不傻都能預料到下麵要發生什麽。

“不是我要造的,是你……”

他話沒說完,已經被路勒斯搶先過來,一把掐住了脖子。

他喉嚨裏隻能發出悶悶的聲音,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繼而,路勒斯把那管病毒一滴不剩地全倒進了他的嘴裏。

放開他的時候,他已經徹底說不出話,雙手抱著脖子,直接倒在地上。

不過片刻功夫,他就因為毒性太強導致器官衰竭,直接死過去了。

路勒斯一臉冷漠地看著逐漸僵掉的屍體,把手套摘下,隨手摔在了他的身上。

他轉身過來,臉上依舊掛著帥氣而紳士的笑。

“今天,我路勒斯在這裏保證,但凡這樣的人,來一個殺一個,我絕不允許有任何人做出傷害我們帝都人民的事情。”

不知是不是被他臉上的凝重感化了,下麵一片寂靜,隨後,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

與此同時,這場類似網絡直播的新聞發布會很快引起最大的反響。

支持和反對的聲音分別是兩個陣營。有人說作為從北國回來的路勒斯做得好,帝都人可以百分百信任他。

另一波人則認為即使這樣,柯偉德先生還是應該回北國得到懲處,路勒斯有點太自我專斷了。

無論怎樣,路勒斯這麽一番操作,反倒讓他在帝都的名氣更加大了。

而此時的顧北辭則坐在辦公桌前,一臉冷峻地看完了這場表演。

對的,路勒斯的表演,和他之前在顧家的表演一樣,惟妙惟肖。

恰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三聲輕輕的叩門。

顧北辭知道,是黎淵來了。

“進!”

顧北辭抬眸,目光離開了電腦屏幕。

門開了,進來的果然是黎淵。

“顧總!”

黎淵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

“什麽事?”

黎淵趨步過來,將手裏的一張照片放到了顧北辭麵前。

“顧總,您看這個。”

顧北辭的目光壓下去,定格在眼前的那張照片上。

照片上是兩個人的合影,擁抱著坐在海邊沙灘,背後,恰是一抹燦爛煙霞。

因為背光,兩個人的麵目並不很清楚。顧北辭拿起照片,試圖看得更清楚。

黎淵走近來,指著其中一個女人說道:“這個就是瑪麗。”

照片上的女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樣子和之前來顧宅的那個演員倒有六七分相似。

不等黎淵接著說下去,顧北辭的目光落在她身邊的男子身上。

這個男子十八九歲的樣子,一頭黃色卷發,長長的,雖說蠻帥氣,但神色之前多少帶了些病態。

“顧總,這個就是瑪麗的兒子路勒斯。我們找到了鄉下農莊的一個遠方表親,才搞到了這張照片。她發誓說這張照片上的才是瑪麗和路勒斯。”

那個路勒斯和現在的路勒斯並不台一樣,也可能是隨著年紀的增長,相貌有些變了,但無論如何,兩人都不太像。

“關鍵的是,她敢保證路勒斯已經得了一場奇怪的病,早已經死了。葬禮她還參加了,隨後,瑪麗因為傷心過度,所以才開始了環球旅行。”

若路勒斯已經病死了,那麽現在的路勒斯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