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宛韞大喝一聲:“周尚書,事情還沒搞清楚,你著急走什麽呀?是不是做賊心虛呀?”

周濟海怒目圓睜:“心虛?我們是要進宮找皇上主持公道,不然留下來給你們汙辱,平白叫人看笑話嗎?”

“事情都還沒弄清楚,誰也不能走!”謝宛韞冷聲道,看了一眼楚修染。

楚修染立即命人進來將現場重重圍住,厲聲道:“王妃不發話,連一隻蒼蠅都不準放走!”

“是!”侍衛們的回答聲震耳欲聾。

“你們,你們謝家別欺人太甚!”周濟海氣得渾身顫抖,周靜謠哭得淒淒慘慘。

謝宛韞走到安國公麵前行了一禮,輕聲說道:“任叔叔,府上有大夫吧,還勞煩您請過來!”

“好!”安國公當即命人去將府醫請過來,他女兒大婚,這些人竟敢在他府上作妖,別怪他不客氣!

謝家這小子他看著長大的,絕不是那種輕浮好色之輩,這件事定有貓膩,所以安國公下意識地便站在了謝家這一邊。

在場者聽了謝宛韞的話,皆紛紛好奇,謝家大小姐請大夫過來,難道是要給周小姐驗身?

這多難為情?

周小姐與謝少將軍衣不蔽體共處一室,就算沒發生什麽,人家小姐的名聲也毀了,還要驗身,這不更難堪了?

“你想作甚?”周濟海簡直要氣暈。

謝宛韞沒理會周濟海,隻安靜地等待著。

周靜謠聽說要請大夫,心裏“咯噔”一下,覺得大事不妙,腦海急轉想著怎麽化解這個危機。

可不等她想出辦法來,安國公府的大夫便到了。

“這是盧大夫,曾在太醫院當過值,後來因為要回鄉照顧年邁的母親便辭了公職。機緣巧合之下,來到我府上當了府醫。”安國公向謝宛韞,也是向大家介紹盧大夫。

“盧大夫你好!”謝宛韞上前行了個禮,剛要叫她給周靜謠把脈,卻見周靜謠突然發瘋似的鬧了起來: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還想怎樣羞辱我?要大夫給我驗身,而且還是男大夫,我不如現在去死!”

周靜謠說著就要衝過去撞牆,被周夫人死死地抱住:“謠兒,謠兒,我的謠兒啊。夫君,你堂堂一戶部尚書,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如此欺辱我們的女兒嗎?”

“真是豈有此理,我今天定要進宮見皇上。”周濟海說著便往外衝,卻被侍衛攔住了。

他頭一歪,指著自己的脖子罵道:“有本事你們往這裏砍,今天你們砍不死我的話,我定要進宮麵聖!”

周濟海這一招果然狠,逼得侍衛步步後退。

謝宛韞見狀,縱身一跳上前點了周濟海及其夫人,還有周靜謠的穴位。

“急什麽呀?誰說要給周小姐驗身了?我隻不過讓大夫給周小姐把把脈而已!”謝宛韞直接上手將周瑤謠拖到椅上坐下,將她的手放在一旁的茶幾上,還貼心地蓋上了手帕,這才扭頭對盧大夫說:“盧大夫,請!”

盧大夫看向安國公,直到安國公點了點頭,這才走過去給周靜謠把脈。

大家屏息凝神,看著盧大夫的動作,皆好奇謝宛韞到底想做什麽。

大概過了一刻鍾左右,盧大夫把完了脈。

“怎樣?周小姐的身體如何?”謝宛韞問道。

盧大夫再次看向安國公。

“盧大夫但說無妨。”安國公道。

盧大夫朝安國公施了個禮,說道:“這位周小姐已有孕一個多月了!”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

謝宛韞指了指床單上的血跡,朗聲道:“大家可都聽清楚了,剛才周小姐口口聲聲說今天和我大哥是第一次做這男女之事,可她卻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這怎麽可能呢?

一定是周小姐和別人苟合,怕傳出去壞了自己的名聲,才想著找個替死鬼來掩蓋這事。

而我大哥出身好,武功高強,人還長得帥,樣樣都符合周小姐的要求,所以就被她給盯上了。

周小姐你打得好一手好算盤!”

謝璟安向來是個爆脾氣,此時知道真相,頓時怒火中燒,指著周濟海的鼻子罵道:“老匹夫!看你生出的好女兒,你才不配為官,不,你根本不配為人!”

“胡說!這是汙蔑!你們將軍府和安國公府向來交好,一定是這個府醫亂說!”周濟海死鴨子嘴硬。

“是不是亂說,大可請其他大夫前來把脈,宮裏的太醫也好,京城裏的其他坐堂大夫也好,你想請幾個來就請幾個來。”謝宛韞疾言厲色,“周尚書,你敢用性命擔保,敢用你尚書府上下幾百條人的性命來擔保,你女兒是清白的,她並沒有身孕嗎?”

“你?!”周濟海本想應“敢”,但她扭頭看了看自家女兒,發現女兒此刻已麵如土色,還心虛地不敢與他對視,肯定是有問題,他頓時知道今天的事情黃了。

他們不僅丟盡了臉,還會被二王爺責怪。

“你,你們?!算我們倒黴,我們認栽行了吧?我們走!”周濟海扶著妻子欲往外走。

“想走?可沒那麽容易!”謝宛韞冷笑一聲。

“你還想怎樣?”周濟海怒問。

“你女兒平白無故汙蔑我大哥,致使我大哥名聲受損,就想這麽一走了之?”謝宛韞冷冷道。

“雖然我女兒……但也不保證你家大哥對我女兒沒有不軌之心啊。”周濟海不想認輸,可語氣卻不再理直氣壯了。

“好,那麽就報官吧,任叔叔,京兆府尹可在您府上?”謝宛韞問安國公。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下官在呢。”

“那正好,我們謝家要狀告周靜謠小姐,企圖勾引我家大哥謝珩,汙我大哥名聲,還望府尹將人帶回去開堂審理,秉公處治!”

“下官遵命!”府尹手一揮,立即有兩個官兵上來要押周靜謠走。

“不要啊,我不去,謝少將軍,這次的事是我錯了,其實是小女心悅少將軍已久,才一時糊塗做出此等事,還請少將軍看在小女有身孕的份上原諒小女!”周靜謠邊說邊“砰砰”地磕起頭來。

她不能去府衙,去到那兒動不動就要上刑,她怕保不住腹中的孩子。

那可是二王爺的骨肉啊,是她千算萬算才得來的孩子!

二王爺要她嫁給謝珩,她怕二王爺不要她,所以便偷偷吃助孕的藥,好不容易才懷上的孩子,她不能失去。

反正現在無論如何她的名聲都保不住了,她總要想辦法保住孩子。

如果連孩子都保不住的話,勾引謝珩的計劃又失敗了,她怕是要被二王爺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