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這是您的兒媳韞兒,希望您在天之靈保佑韞兒,讓她無災無痛,安康順遂!”楚修染說完將香插在了香爐裏。

謝宛韞拿著香對著月妃的牌位拜了三拜,說道:“月妃娘娘,我叫謝宛韞,您跟阿染一樣喚我阿韞就好。您放心,以後我會替你好好愛阿染護阿染的。”

說完謝宛韞將香插在了香爐上,又和楚修染一起拜了三拜,二人這才扶著皇上出來。

“日子朕會給你們選最近的,你們大婚後抓緊生個孫子出來我看看,你們圓滿了,我的心事便了。”皇上的聲音聽起來依然悲傷。

說到孩子,謝宛韞不禁又想澤兒,心裏的痛又開始漫延,接下來皇上再說什麽,她都沒聽清楚。

最後是皇上賞賜了她一大堆禮物,她謝了恩,便和楚修染離開養心殿,準備回去。

隻是他們沒走多遠,太後身邊的弄嬤嬤就攔住了他們,說是太後請他們到康寧宮進見。

“太後娘娘向來不喜本王,本王就不去惹太後不快了。”楚修染冷冷地道。

後宮裏的這些人,有哪個沒害過他的?

他懶得去跟這些人虛以委蛇。

“太後娘娘說了,王爺您可以不去,但謝小姐一定要去!”弄嬤嬤低著頭,語氣卻十分強硬,她後麵還跟了幾個粗使宮女,大有強行押謝宛韞去見太後的架式。

太後要見她不過是想刁難她罷了,她才不會上門去找給自己找不痛快,於是說道:

“九王爺已經到將軍府下過聘了,我以後便是九王爺的人了,九王爺去哪兒我便去哪兒!夫唱婦隨嘛!”

“謝大小姐,您還沒嫁呢,一個姑娘家,竟然說出夫唱婦隨這種話,也不嫌害臊!”弄嬤嬤斜吊著一雙三角眼,刻薄地嘲諷道。

“大膽!一個狗奴才竟敢對堂堂將軍的嫡女,本王的準王妃出言不遜,長平掌嘴!”楚修染怒道。

“得令!”一旁的長平迅速閃身上去,隻幾息之間,就“劈劈啪啪”地掌了弄嬤嬤十幾巴掌。

弄嬤嬤的臉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

“我們就不去見太後,看你們能奈我們何?”楚修染昂首挺胸,語氣鏗鏘,不怒自威,霸氣盡顯。

父皇早就說過,讓他不用對後宮這些人客氣,包括太後在內,若誰敢為難他,就誅誰九族!

所以在皇宮裏,沒人敢明目張膽害他,也隻能用些陰私手段罷了。

“謝小姐,太後娘娘說了,若您不肯去見她,她便下宣謝夫人和那位新認的謝二小姐進宮敘敘話。”弄嬤嬤依然攔著不肯讓路。

太後娘娘不愧是宮鬥的皎皎者,雖然沒正麵交鋒過,但卻清楚地知道她的軟肋。

她母親和妹妹最不擅長宮鬥和宅鬥,為了她們,謝宛韞也隻得妥協:

“既然太後娘娘這麽想見本小姐,那本小姐就跟你這狗奴才走一趟吧!”

“阿韞,我陪你去!”楚修染輕聲道,“在這皇宮裏,我們別分開!”

謝宛韞點點頭。

“王爺,您可……”弄嬤嬤剛想說楚修染可以不去,可她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楚修染一腳踹倒了。

“狗奴才,還不快帶路!”楚修染怒喝。

“是!”弄嬤嬤爬起來,轉身帶頭走了起來。

康寧宮離養心殿有些腳程,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

“王爺,謝大小姐,請您們在此等候,奴才進去稟報太後娘娘。”弄嬤嬤說完行了個禮便轉身進屋去了。

謝宛韞和楚修染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弄嬤嬤出來,就知道太後打算要晾著他們。

楚修染命長平去搬兩張椅子來,他與謝宛韞坐下來,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瓜子,跟謝宛韞嗑了起來。

“阿染,難道你知道我們會有這此等待遇,所以提前備好了瓜子?”謝宛韞笑著問道。

“怕你無聊,有備無患嘛,現在果然用上了。”楚修染邊說邊將剝好的瓜子肉投進謝宛韞的嘴裏,壓低聲音說道,“等嗑完這瓜子,那老妖婆還不見我們的話,我們就回去!不用怕她,我們有軟肋,她也有軟肋,那就是父皇!”

謝宛韞暗暗朝楚修染豎起個大拇指:“阿染,跟著你真舒心!”

“那是,誰也不能讓我媳婦受委屈!”楚修染溫柔地摸摸謝宛韞的頭。

“哎喲!你手上有瓜子的鹹味兒!”謝宛韞嘴上這麽說,卻並沒有拍掉楚修染的手。

楚修染:“回去我幫你洗頭。”

謝宛韞:“好啊!”

……

謝宛韞和楚修染肆無憚忌地膩歪著,屋裏麵太後娘娘聽了宮女繪聲繪地回報,氣得一口老痰湧上來,堵得她心口生痛。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那個賤人生的兒子果然跟她一樣賤!”太後咬著牙罵道。

“太後娘娘莫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弄嬤嬤上前幫太後順著氣勸道。

“你也真是,跟著哀家在宮裏生活了幾十年了,怎麽還不懂得保護自己,竟被他們打腫了臉。不過這也不怪你,他們哪裏是打你的臉,分明是打哀家的臉!”太後深吸一口氣,命令道,“去,叫那兩個賤人進來吧!”

立即有宮女出去請謝宛韞和楚修染了。

“先等著,我們把瓜子吃完再進去!”楚修染頭也不抬地說道,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始終粘在謝宛韞的身上。

那個宮女低眉順眼,可不敢跟楚修染扛,連弄嬤嬤都被打腫了臉,她可不敢觸楚修染的黴頭。

弄嬤嬤是什麽人?那可是跟著太後娘娘從娘家一起嫁進宮,後又陪著娘娘在後宮經曆過激烈而又殘酷的鬥爭,最終當上後宮之主的資深老奴,可是太後娘娘最得力最親信的幹將,楚修染都敢打。

她這樣的宮女,分分鍾鍾滅了她都不帶眨眼兒的。

九王爺,果然如外麵傳言的那般,表麵病弱,實則是個狠辣的主!

宮女戰戰兢兢地等著,直到楚修染和謝宛韞嗑完了一袋瓜子,這才小聲地再次請他們進屋。

“那就進去吧,見完了太後,也好早點兒回府,唉,我這病弱的身子骨可禁不起什麽大折騰。”楚修染嘴上這樣說道,卻是半點兒都不急。

他拿出手帕替謝宛韞擦嘴,擦完了嘴又給謝宛韞擦手。

“阿染,你的手帕怎麽全是黑色的?可真單調,等回去我給你多做幾條其他顏色的吧。”謝宛韞指著楚修染的黑手帕說道。

“那敢情好!”楚修染高興極了。

兩人又就著手帕的款式和顏色討論了一番,這才抬腳跟著那個宮女進屋見太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