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 0118神秘箭客

那頭黑熊突然翻身而起,轉過身子直立了起來,朝著離它不遠的嶽飛便是一聲巨吼,兩隻前爪同時在胸前舞動著,似乎是想撲上去報它背上的那一箭之仇。

“要發威了,嶽兄弟,你可要小心啊!”張大憨一看見那頭黑熊的動作,便立即叫了出來。

嶽飛嘴角上揚起了一抹笑容,手中的大弓已經拉開了,弓弦上還扣著一支長箭,沒有隨著張大憨的聲音便一箭射了出去,正中那黑熊的心窩。

“嗷……”

那頭黑熊又被射了一箭,疼痛難忍,剛才的咆哮聲突然變成了痛苦的呻吟聲,前胸和後背都在向外滲出鮮血,它又見後麵趙構、夏伯龍等人一同趕來,見他們手中都握著弓矢,便扭頭逃跑,也顧不得他身上有傷,隻管向前狂奔。

“想跑?”

嶽飛叫了一聲,便站定原處,迅速從腰中係著的箭囊裏又抽出一支長箭,也用同樣的速度來開了弓箭,然後將箭矢射了出去。

“嗖!”

長箭劃破長空,向前麵奔跑的黑熊直接飛了過去。

“錚!”

那頭黑熊像是知道嶽飛在他背後放箭似的,一個轉身便繞著一棵樹跑開了,而那支長箭便硬生生地射入到了一棵大樹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夏伯龍看到這一幕,便大聲地叫了出來:“有意思!”

嶽飛急忙向前跑去,一邊跑著一邊抽出箭矢搭在了弓弦上,並且保持著半拉開弓弦的姿態。

“壞了,別讓它跑了,那可是我們找了三天的結果!”趙構一麵向前跑著,一邊衝跑在最前麵的嶽飛喊道。

嶽飛沒有搭腔,他腳下生風,很快便追上了那頭受了傷的黑熊。當他看見那頭黑熊一瘸一拐地向前奔跑時,便大叫道:“孽畜哪裏逃?吃我一箭!”

話音落下,長箭飛出。之後便見那頭黑熊的背心上又多插上了一支箭矢,然後那頭黑熊便仰天一聲長嘶,悲壯地倒下了,哼唧幾聲,便一命嗚呼了。

“好箭法!”

“好本事!”

“好樣的!”

“好手段!”

“好,好,好!”

那頭黑熊倒下的同時,嶽飛的背後便傳來了五個不同聲音的讚美。

回過頭,嶽飛看到趙構、夏伯龍、張大憨、呂方、郭盛五個人陸續跑了過來,他一臉笑意地說道:“嘿嘿,這隻是小意思,不算什麽,上次王爺打到的那頭花斑虎,那才叫威風呢,隻是你們沒有看見罷了!”

幾個人湊在了一起,將那頭剛剛死去的黑熊給圍住了。

隻見趙構將手中弓矢朝地上一拋,雙手扶著雙膝,腰身彎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一邊喘氣,還一邊在不停地說道:“這頭黑熊……真他娘的能折騰……竟然帶著我們跑了四五裏……路,若不是大哥腿快……隻怕……隻怕……我們這次就是白來了。”

“這都是王爺指揮有方,我也隻不過是沾了王爺的光而已。”嶽飛答道。

趙構喘完氣之後,便走到了黑熊的身邊,抬起腳踩在了那頭黑熊的屍體上,用力地推了推,見那頭黑熊一動不動,確定是死透了,便罵道:“直娘賊的畜生,那你看囂張不?這會兒你怎麽不叫了?有本事你再叫一個我聽聽!”

眾人聽後,都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夏伯龍靠近了那頭黑熊,大致看了一眼,便問道:“怎麽處理這孽畜?”

趙構道:“這麽大個兒,我們六個人還是無法抬回去吧?大哥,你腿快,不如你到樹林外麵叫來那些士兵,讓他們來將這頭熊抬走。”

“哪裏有那麽麻煩,砍掉一些樹幹,直接架起來抬走算了。”張大憨道。

夏伯龍點了點頭,說道:“嗯,呂方、郭盛,你們都帶短刀了嗎?去砍些樹幹來!”

“是,大人!”

“我從一開始追逐的時候都沒有看清這熊長的是個什麽樣子,這會兒它不跑了,我一定要清楚地……”

夏伯龍眼睛裏突然出現了吃驚的眼神,嘴裏的話也突然戛然而止,隻那一瞬間,他便說出了一句讓大家都更為吃驚的話:“這怎麽不是我們的箭……”

“什麽?師父你說什麽?這怎麽可……能……”趙構急忙朝熊身上看了一眼,他說到一半的話,也突然戛然而止,眼睛裏也布滿了吃驚的神情。

“大人!你快來看!”郭盛突然從眾人的背後大聲地叫了出來。

幾個人都朝郭盛那邊看去,但見郭盛的手中握著一支兩半的黑色箭矢,而那支箭矢卻剛好和他們身上帶來的箭矢吻合。

嶽飛不敢相信地說道:“這怎麽可能?我明明……明明是將箭射入到了這頭黑熊的背上,怎麽可能……”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近了那頭黑熊,仔細一看,果然看見了那頭熊的後背上插著一支別樣的箭矢。那支箭矢也是被黑漆漆成了黑色,和他們所用的箭矢顏色相同,但是一看到箭矢的尾部,便可以發現其中的端倪。

那頭黑熊的背上插著兩支同是黑色的箭矢,一支的箭矢尾部是三棱的,另外一支的箭矢尾部確實六棱的,而三棱尾部的箭矢正是嶽飛和夏伯龍等人所用的箭矢,而那支六棱的箭矢來於何處,卻讓人不由得產生了懷疑!

“這裏有人!”嶽飛的第一個反應便是很快從嘴裏叫了出來,而同時他的手中也扣著了一支箭矢,目光犀利地環顧四周。

“此人能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射出這樣的箭矢來,確實是一個用箭的高手,不僅箭法精準,就連力道和隱藏能力也絕非泛泛之輩。”夏伯龍腦海中想道。

“何方神聖,還不快現身一見,不要在這裏裝神弄鬼!”張大憨大聲叫道。

聲音傳了出去,卻沒有聽到有人回應。

眾人麵麵相覷,心底裏都有著一絲的驚恐。

在場的六個人沒有一個不是學過武功的,雖然他們之中武功以張大憨最為高強,其他人也絕非無能之輩,如果有一個人能潛伏在他們的身邊,他們肯定能夠察覺的到。可是,現如今,除了發現那支異樣的箭矢外,卻找不到任何人的蹤跡,仿佛那個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兄台好箭法,我等都佩服不已。我們隻不過是進山打獵的,如果無意中冒犯了兄台的山頭,還請兄台多多包涵。可是兄台如此躲躲藏藏的,卻也有失禮節,不知道兄台可否現身一見?”郭盛拱了拱手,朝山林四周轉了一個圈,並且大聲地說道。

郭盛、呂方以前都是做過山賊的,自然知道這山中的規矩,如果無意闖入了別人的山頭,自然是要賠禮道歉的,當先,這叫做先禮後兵,江湖中,不管是山賊還是土匪,又或是強盜,隻要是在江湖上混的,都要講究一個規矩,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也難怪郭盛會習慣地喊出這樣的話來。

可是,郭盛的聲音落下許久,除了聽見幾聲蟲鳥的叫聲外,整個山林裏都是一片寂靜,寂靜的可以聽到他們中每一個人的呼吸。

“好奇怪啊,以這個人的這手箭法,絕對堪稱的上是天下一絕,再加上能夠在我們六個人麵前躲避過眼目,卻也是高手中的高手。王爺,我擔心這山林裏會有危險,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張大憨當即叫道。

“你太敏感了吧?我是王爺,誰敢來行刺我?更何況我又沒有跟別人有仇怨?”趙構不屑地說道。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王爺,我們已經出來許久了,又獵的了獵物,還是早點回去的好。這一陣子這附近山裏的野獸,都快被你打絕了,再找下去,也是白找,不如回去吧。”夏伯龍勸慰道。

“掃興!我還沒有玩夠呢!”趙構撇了撇嘴說道。

夏伯龍笑道:“沒有玩夠的話等以後天氣晴朗了,雪都融化了我們再出來玩,到時候獵物也多了,打起獵來不是也十分有趣嗎?比起你滿山林裏找獵物要好的多了。”

趙構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了,回去吧!”

此時,呂方、郭盛用砍來的樹幹將黑熊給架好,然後連同夏伯龍、張大憨,一起將那頭黑熊給抬了起來,緩緩地向山林外麵走去。

六個人帶著一頭偌大的黑熊走了,不多時便走的遠遠的了。可是,就在他們走後不久,一個身穿和樹皮一樣顏色衣服的漢子從高高的大樹上跳了下來。那個漢子有著一頭飄逸的長發,豐神清秀的五官,一雙漆黑似墨的劍眉,澄澈有如深潭般幽邃的黑眸,直挺的鼻梁,豐潤性感的嘴唇閃著自然紅潤的光澤,麵頰豐腴,肌膚白皙,端正的輪廓隱含儒者特有的溫文爾雅,秀雅中又透著三分的邪氣。

那個漢子的目光一直盯著剛走不久的夏伯龍、趙構等六人,手中握著一張大弓,背上背著一個箭囊,腰中係著一把長劍,嘴角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輕聲地說道:“夏伯龍看在我們都是宋人的份上,暫且放你們一馬,那一箭算是我給你們的見麵禮,以後你們可要給我小心點,我會隨時會去取下你們的狗頭的。哈哈,哈哈哈!”

一聲長嘯,那個漢子便轉了過身子,雙腳隻在岩石上輕輕地踩了兩下,便隨即騰空而起,同時將手中大弓背在了背上,飄逸地消失在了許多大樹的中間,輕功的造詣,竟然會是如此的高超。

打獵回來之後,夏伯龍等六個人越想越不對勁,如果是普通的山賊草寇,又怎麽會不被六個人發現呢?如果是前來行刺的高手,又為什麽幫助他們射死了那頭黑熊呢?

諸多的問題,都沒有應對的答案,隻留下那一支黑色的六棱尾部長箭,給了夏伯龍無限的遐想。

回到府衙,趙構、嶽飛兩個結義兄弟自然去玩他們所玩的,張大憨、呂方、郭盛也累了一天了,都各自休息去了。夏伯龍則專門要來了那支長箭,將那支長箭帶出了廚房,拿回了他自己的書房,命人將那支長箭高高地掛在了書房裏的牆壁上。

忙完這一切,夏伯龍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便見秦巴從門外走了進來。

“大人!”秦巴一進門,便畢恭畢敬地拱手說道。

夏伯龍“嗯”了一聲,問道:“都已經一個月了,那些將士們都訓練的如何了?”

秦巴道:“大人,下官正是來稟告此事的。湟州的那些士兵還好訓練一些,他們偶爾還和西夏人打上一兩場小戰鬥,可是積石軍的士兵就不一樣了,由於大宋和吐蕃一直和睦相處,所以積石軍一般沒有什麽戰事,訓練的事情也就被疏忽了。”

“不急不急,慢慢來,才一個月而已,還不足以證明什麽,訓練士兵本來就是件苦差事,這一個月來也辛苦你了。對了,糧草還剩下多少?”夏伯龍道。

秦巴聽到夏伯龍問起了這個問題,便急忙說道:“大人,糧草已經不多了,如果宣帥再不運糧來,隻怕再過兩個月就要斷糧了。”

“書信我都讓人發出去了,按照路程推算,早已經到了京兆府十天了,為什麽還遲遲不見有糧草發來?”夏伯龍不解地問道。

秦巴道:“大人,說句不好聽的,是不是宣帥不想給大人發放糧草?”

“,敢克扣老子的軍餉,老子生吃活扒了他!就算童貫不給我麵子,也要給王爺麵子吧?王爺一直和我在一起,他不給糧草,王爺吃什麽?”夏伯龍怒道。

秦巴道:“大人息怒,下官隻是隨口這麽一說,惹大人生氣了,是下官的不是,請大人責罰。”

“好端端的我責罰你幹什麽?對了,我問你,這附近的山裏可有什麽山賊草寇嗎?”夏伯龍斜眼看了一眼牆壁上掛著那支長箭,便急忙問道。

秦巴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大人,秦州地方貧瘠,百姓也很窮,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又是邊疆,經常受到羌人或許黨項的西夏人騷擾,一般的盜賊不會在此長住的,再加上這幾天老是有旱災,秦州境內已經多年沒有山賊草寇了。大人,你為何會發此問?”

夏伯龍指著牆壁上掛著的那支長箭,說道:“因為我在山中打獵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這支長箭!”

秦巴扭頭看了過去,一見到那支黑色的六棱長箭,便大吃一驚,急忙問道:“大人……你……你怎麽會有此箭?”

夏伯龍道:“我不是說了嗎?我進山打獵的時候,意外發現這支長箭便插在我的獵物身上。對了,你怎麽這麽吃驚,你是不是認識這支長箭的主人?”

秦巴重重地點了點頭,先是歎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說道:“大人有所不知,如果大人在西北待久了,就會知道這個已經不是秘密的秘密。這支長箭的主人是一個殺手,經常在西北一帶行動,專門刺殺一些軍機要員,沒有想到大人才來這裏一個多月,一品堂的人便注意到了大人。”

“殺手?一品堂?是……是西夏的一品堂嗎?”夏伯龍急忙問道。

秦巴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西夏一品堂。”

夏伯龍大為吃驚,突然失語道:“原來金先生寫的都是真事啊,還真有西夏一品堂啊?”

“金先生?哪個金先生?”秦巴糊塗地問道。

夏伯龍嗬嗬笑道:“金庸金先生,說了你也不認識。你快說說,這西夏一品堂到底是何種組織?”

秦巴道:“西夏一品堂其實就是一個殺手組織,西夏人立國之初,便廣招天下英豪,開設了一品堂,隻要你有一項絕技,就能加入一品堂,而且加入一品堂的人都要服從調遣。最開始的時候,西夏一品堂隻不過是負責西夏皇室的安危,不知道何時開始,便開始在西北一帶活動了,而且經常秘密行刺我們大宋的將領,使得西軍的將領們人人自危。當時下官還年輕,剛從軍不久,便遇到了我們的都指揮使被殺,所以記憶猶新。聽說,一品堂裏有一個叫血殺公子的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經常完成一些常人無法勝任的任務,而他的六棱分水箭,便成為了他殺人的標誌。”

夏伯龍聽後,想了想,便好奇地問道:“奇怪,既然一品堂的人行刺高官,為什麽童貫掌權西軍十幾年卻沒有一點事情?他又不會什麽武功,而且他的身邊也沒有什麽厲害的人物保護啊?”

秦巴道:“大人,這個嘛,下官就不知道了。”

夏伯龍心中想道:“血殺公子?一品堂?老子怎麽會遇上這些事情?老子穿越的是曆史,可不是武俠啊。”

想到這些夏伯龍不禁搖了搖頭,歎道:“這個血殺公子倒確實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過我看他也未必是想殺我,不然的話,以他那種深藏不露的功夫,足可以將當時的我們一個接一個的殺死,何必去放箭幫助我們殺死那頭黑熊,那樣豈不是在故意暴露自己的目標嗎?想不通啊!”

“大人,既然想不通就別想了,不過大人也應該加強一下防範,下官這些天會多派出一些巡邏隊伍的,以確保大人和王爺的安全。”秦巴拱手說道。

夏伯龍點了點頭,說道:“嗯,這個我知道,我還不想死,就算死也要死的有價值,不能死在一個殺手的手裏。今天我叫你來,是想讓你代我跑一趟京兆府,去問問童貫,為什麽還不發糧草,是不是想餓死王爺。大致是這個意思,具體的事情,你就相機而變吧。”

“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不負大人厚望,大人要是沒有什麽事情的話,下官便告退了!”秦巴道。

夏伯龍“嗯”了一聲,擺了擺手,眼睛卻盯著那支長箭,嘴裏也默默地念著“血殺公子”四個字。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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