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街上真的什麽都有啊!有賣頭飾的,賣捏麵人的,最重要的是還有買糖的耶!
她跑到賣糖的鋪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盤子裏的糖。
自從把最後的兩顆糖換了饅頭後,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機會吃到糖,都快想死了!
羅忌廉看她快速的跑到糖鋪前,也快步跟上去。
“你要吃糖?”從她的表情不難猜出她想要的是什麽。
“我要,但是我沒有錢。”她越說聲音越小,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老板,我要這包。”羅忌廉把錢付給老板,幫她拿了一包最多的。
雹玉喜頓時笑開了,懷裏抱著糖果,“謝謝你!我會把錢還給你的。”
炳哈,其實他也不是那麽討厭嘛!
她還真是長不大,怎麽一包糖果就讓她高興成這個樣子!
“隻要不再給我添麻煩就可以了。”真讓人放心不下。
“哦。”耿玉喜嘴裏含著糖果跟在羅忌廉的旁邊,東看西看,街上好熱鬧!
“喏,給你一塊糖!”她忽然想起應該分給他吃,這樣比較有禮貌。
“不要。”一個大男人在街上吃糖怎麽腦拚,而且他也不喜歡吃糖。
“吃啦吃啦,很甜喔。”她硬是把一塊糖塞進羅忌廉的嘴裏。“好吃吧?”她一臉笑瞇瞇地看著他。
羅忌廉嘴裏含著糖,真想找個洞鑽進去,二十六年來不曾有過一個人往他的嘴裏塞東西吃,更何況是一個女子!
他感覺街上的人都在看他們,“不要這樣。”
“哈哈,害羞啦!”街上的路人都看著耿玉喜,因為她的笑聲好大!
“我們為什麽不騎馬呢?這樣不是比較快嗎?”看電視劇的時候,古人都是騎馬啊。
“街上人多,危險。”今天隻是去自家的布匹店查帳,路程不是很遠。
雹玉喜本以為可以過過騎馬的癮呢,隨手又拿出一塊糖丟進嘴裏。
“我還沒有騎過馬呢!以前本來是有機會的,但是哥哥說我很笨,所以不讓我騎。我真想在大草原上好好騎一回!”
扮哥怕她受傷,從來不敢讓她騎馬。
羅忌廉皺了一下眉,但馬上又舒展開來。“你哥哥這樣做是對的。”
這個家夥是應該被看緊些,稍不留神就會給人惹麻煩。
“連你也這麽說。”街上的人很多,身材瘦小的耿玉喜被擠在人群中。“哎呀!”有人不小心踩了她一腳。
“對不起。”那人連忙道歉。
“沒關係。”耿玉喜撢撢鞋子上的泥土。“人很多呢。”
羅忌廉忽然感覺到一隻溫熱的小手鑽到自己的手中,好軟的手!他側過臉看她,不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麽。
“不拉著你,你會把我弄丟。”耿玉喜使勁拉著他的手,生怕他把她給甩開。
她說的也有道理,街上人很多,還是拉著她比較安全。
羅忌廉一點也不想甩開她的手,握著她柔軟的小手感覺很舒服,心底泛起一絲漣漪。
他們來到一家名為“水夕”的布匹行,店麵很大,客人也很多。
“羅爺,您來了。”小夥計趕忙上前打招呼。
“嗯。”
羅忌廉拉著耿玉喜直接走到櫃台後麵,前去管帳的房間,裏麵已經有商人在等他。
“我不要進去了,就在這裏等你。”耿玉喜很識時務。
“好吧,在這裏等我,不要亂走。”把她放在這裏還真有些不放心,但還是公事要緊。
他很不放心地回頭看她一眼,她還做手勢要他快點進去。
雹玉喜來到布行後麵的院子,隻見大塊小塊的布掛在架起的竹竿上。這個布行不僅賣布匹也有印染。布匹的顏色很多而且很純正,紅色最為漂亮,好像鮮血一樣,而且布料也十分柔軟光滑,應該是加過絲的,要是用這塊布做一件禮服就太棒了。
“小夥計,有水嗎?”都怪她一路上吃太多糖了,現在口好渴。
小夥計倒了杯水給她,心裏很納悶,羅爺今天怎麽會帶著一個女人來這裏?平時羅爺連男人都是很少說話的,今天竟然帶著一個女人,好新鮮啊!難道羅爺要娶親了?
“你不幹活看著我做什麽?”耿玉喜覺得這個小夥計一直在看自己:心裏覺得奇怪,難道他以前沒見過美女?耿玉喜知道自己雖然不是什麽絕代美人,但是也有幾分姿色。
“沒…沒什麽。”小夥計被說得慌了手腳,馬上去招呼其他客人。
她要是和羅爺打小報告,他一定會被掃地出門,遊、羅兩家經營的布行是最講究效率的。
雹玉喜看向羅忌廉正在談公事的房間,他們還在工作;她又看看街上,還是一派熱鬧的景象,再也坐不住了,“小夥計,一會兒你們羅爺出來,你就告訴他我去街上走走,一會兒就回來。”然後她衝出布行,留下發傻的小夥計——
雹玉喜悠哉地走在街上,一會兒拿起木梳,一會兒拿起小頭飾觀看,每樣東西看起來都很漂亮,但是一想到身上沒有錢,她隻好把東西放回去。
隨後,她看見街上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不知在做什麽?她快步跑過去,推開人群,哦!原來是賣藝。
賣藝的是一老一少,可能是父女。一會兒要槍,一會兒舞劍,雖然沒有羅忌廉那番好功夫,但也確實值得喝采。圍觀的人發出一陣陣掌聲,為父女倆叫好。
忽然,耿玉喜覺得頭發被人拽了一下,她回過頭想看是誰,但是卻沒有發現。
一會兒又感覺到有人拽她的頭發,這次她可有準備,猛地回頭,看見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正看著她。
“你們幹什麽?”耿玉喜很生氣,這次的發型可是她最滿意的一次呢!
“沒幹什麽。”其中的瘦子說。
好啊,還敢睜眼說瞎話!“明明就是你拽我的頭發,我都看見了!”耿玉喜的聲音很大,好多人都看向他們這邊。
“怎麽著!就算爺今天拽你的頭發,你能把我怎麽樣?”另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不屑地說,看著耿玉喜瘦瘦小小的樣子,自己一個拳頭就能解決她。
對啊,自己能對他怎樣?這個人這麽大塊頭,有兩個自己這麽大!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的頭發,滾開!”耿玉喜狠狠的推開他,鑽著空隙想跑回布行找羅忌廉,有他在她就不會害怕了。
看著耿玉喜要跑走,魁梧的男人一個箭步上前拎起她的衣領,讓她的兩隻腳懸在半空中。
“你這個混蛋,放我下來!快點放我下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她大聲喊叫,兩腳拚命亂踢。
“好個野女人,今天老子就要你學乖!”魁梧的男人舉起手就要打下去。
“啊,啊!什麽東西?疼死我了!”他的手好像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打了一下,另一隻抓著她衣領的手也鬆開了。
雹玉喜被一股力量拉進一個人的懷裏,還好沒有摔坐在地上。
“咦?你是誰?”耿玉喜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她根本不認識他。
“你是什麽人?敢打老子!”
魁梧的男人繼續朝耿玉喜的方向撲過來,但是被他們給躲開了,而這名男子則在後背狠狠的賞了他一掌,讓他趴在地上動不了。
看熱鬧的人大聲嘲笑起來,原以為魁梧的男人可以拚一拚,結果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你不會把他殺死了吧?”耿玉喜看了在地上呻吟的人一眼。
“不會的,我隻是打斷他的肋骨。”男子把懷裏的耿玉喜放下。“以後要小心,自己一個人不要和這些混蛋計較,尤其是你不會武功。”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搭救!我叫耿玉喜,你叫什麽名字?我還要報答你呢!”她還真是幸運,每次有危險的時候都會有人救她,謝天謝地!
“在下彭棄端,姑娘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吧。”他看著眼前的女子一臉微笑,一點也不像剛剛才遭遇了危險。
“不用了,我要去前麵的那家布行,有人在那裏等我。今天謝謝你!我身上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這點東西算是我的心意。”耿玉喜塞給他五顆糖果,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然後就跑向布行。
前麵的那家布行?不就是遊府經營的!難道她是遊府的人?彭棄端看著耿玉喜跑遠,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她是他見過最特別的女子,好爽朗!
“你去哪裏了?”
羅忌廉辦完事情後,發現她不在,心裏很著急,出去找她找了老半天也沒有看見,隻能在屋裏等她,他發誓下次再也不帶她出門了!
“我去街上隨便看看,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耿玉喜聽到羅忌廉吼她,可不敢說出剛才的事情,不然鐵定被罵,關她禁閉!
羅忌廉盯著她,一言不發,好像看穿她的心思,盯到她有些心虛。
“咱們回去吧,我有些餓了。”耿玉喜連忙岔開話題。
羅忌廉不是生氣她亂跑,他知道讓她安安靜靜地坐下來等他是很困難,但是她也應該說清楚去哪裏,萬一發生什麽意外可怎麽辦!一想到她會被別人欺負心底就有一股無明火升上來。
“好啦,好啦。我以後不會亂跑了,對不起!”耿玉喜連忙道歉,然後飛快地把一顆糖果塞進他的嘴裏。“你看你都吃我的糖了,怎麽還好意思生氣呢!”
“我又不是你,沒有糖會沒命!”羅忌廉被氣得很無奈,看到她笑嘻嘻的樣子氣也就消了。
他覺得自己的情緒很容易被她撩動,這不是平時冷靜沉著的他,她是第一個讓他有這種感覺的人——
“好舒服啊!”耿玉喜泡在木桶裏,水裏還有很多新鮮的花瓣,雖然在二十一世紀也泡過橡木桶浴,但是從沒有像現在這麽愜意。
她高興地唱起歌:“夜來香,我為你歌唱,我為你思量,啊…”
羅忌廉剛步入庭院中,就聽見一陣清亮的歌聲。他走近她的門前聽她唱歌,雖然不明白她唱的是什麽意思,但是真的很動聽,悠揚的歌聲緩緩地漾進他的心底。
忽地,他透過窗紙看見耿玉喜從木桶中出浴,她的身影嬌小玲瓏。
他呆站在她的門前,直到看見她朝門的方向走過來,他立即轉身走向自己房間。
“你回來啦。”耿玉喜換上幹淨的睡衣,手裏拿著糖果,腰間別著一把扇子,她打算到院子裏乘涼
“嗯。”看到她衣衫單薄,臉蛋留有洗浴時熏蒸的紅潤,頭發上還掛著水珠,他不敢再多看她一眼,推開房門便進房去。關上房門他背靠著門,什麽時候自己的定力變得這麽差了?
雹玉喜走到水池邊,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池中的錦鯉。一陣晚風吹過,長發被吹起,耿玉喜打了個寒顫,好爽!二十一世紀的夏天怎麽可能這麽涼爽怡人,大家都是待在冷氣房裏避暑。
如果現在可以喝點酒,那就更愜意了。
“羅忌廉,給我一點酒。”她跑進他的房間,都忘記敲門了。
羅忌廉拿起桌子上的酒壺隨手扔給她,又抓起自己的衣服丟向她,“穿上,會著涼的。”這女人怎麽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
“謝謝。”披上衣服、抓起酒壺,她就跑回水池邊,嗬嗬,他的衣服好大,都可以當裙子穿了。
雹玉喜倒出一小杯酒,一下子就喝掉了。哇!好香好醇!嘴裏甜甜的,肚子裏熱熱的。她馬上上了癮,又倒了一杯,要是哥哥知道她喝酒,她的屁股少不了又要挨一頓揍,隻不過現在沒有人管她了。
“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啼聲淒愴,月下的花兒都入夢,隻有那夜來香,吐露著芬芳,我愛這夜色茫茫…”耿玉喜借著幾分酒意唱起自己最喜歡的“夜來香”。
羅忌廉再次聽到清悠的歌聲,他推開門看見耿玉喜站在水池邊,腳步不聽使喚地走向她。
雹玉喜聽到他的腳步聲,停住拌聲,“對不起,吵到你了。”都怪自己一時興起,吵到鄰居都不知道。
“我還沒入睡。”他還想繼續聽她唱歌。
“那好,咱們一起喝酒吧,在這裏就算我喝醉也不會有人罵我。”未等羅忌廉說話,耿玉喜就斟滿一杯酒遞給他。
“幹杯!”耿玉喜拿著酒壺和他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不可以再喝了。”羅忌廉奪過她手中的酒壺,這樣喝下去她一定會爛醉如泥。
雹玉喜的臉頰爬滿紅潮,嘴裏都是酒氣,眼裏閃動著光芒,她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好像一用力就會飛上天。
“好,我不喝了,不給你添麻煩!”她坐在水池邊,搖著扇子。
“你多大了?”想到什麽她就問什麽。
“二十六。”羅忌廉坐在她身邊,把酒壺和酒杯放在一邊,知道她已經醉了。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他想和上次一樣抱住她。
二十六,那就和勉三哥一樣大了。“沒有成親?”
“還沒。”他雖不像遊馬是萬人追逐的目標,也曾有不少姑娘向他示愛,但都被他拒絕了。遊馬也多次勸他不要對女人家太冷淡,可是他從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女人?好像和他沒有什麽關係。
“為什麽不成親?你不想要有一個家、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嗎?”古人不都是希望自己有後,而且最好還是兒子,難道他想自斷香火?那可是大不孝啊!
“現在不想。”羅忌廉盡量用最簡潔的語言表達自己的意思。
“喂,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三言兩語地回答我的問題,讓我感覺很尷尬,我可是很認真的在問你。”耿玉喜有些惱火,這個男人對她總是敷衍了事,如果不喜歡和她說話就回房去好了,何必在這裏受罪。
“我沒有。”羅忌廉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天生就是話少,怎麽改?
雹玉喜瞪著他,該死的!她生氣地推了他一把。
“還說沒有,明明就有!如果不願意和我說話你回去睡覺好了,不打擾你了!”看他文風不動,她就更生氣,又連續推他好幾下,但還是沒用。
“不要再推我了,如果我閃開,你會掉進水池裏。”羅忌廉抓住她的雙手。
雹玉喜就被他這麽握著手,他的手好大好溫暖,就像勉三哥的手一樣。
羅忌廉和耿玉喜對視,他感覺這樣做很不合禮,旋即鬆開她的手。
“不要!”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溫暖的地方,她才不要放手。
羅忌廉看她的反應這麽大,也就順著她了,反正自己也不想鬆開她的手。
握著她的手感覺真好,一股暖意從心底散發出來。
雹玉喜慢慢地湊近他的臉,不知怎的,她現在好想親吻他,不知道這個冷漠的男人吻起來會是什麽感覺。她感覺自己的腦子暈暈的,閉上眼睛。
她像一隻迷人的貓,羅忌廉的心裏很矛盾,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吻她,他知道男人對自己鍾愛的女人才可以做這種事情,但她是什麽意思呢?是喜歡自己?他不知道,因為在這女人身上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但現在管不了這麽多了,他隻想吻她。
雹玉喜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裏,羅忌廉抱著她,隨後即聽見均勻的呼吸聲。
那一瞬間,她的唇輕輕地擦過他的唇瓣——
雹玉喜起了個大早,隨便綁上馬尾,穿著像個男孩子一樣地在花園裏散步。
花園裏的花有專門的人來照料它們,所以生長得特別好。早晨在這裏還可以看見許多小鳥,吱吱喳喳的聲音十分悅耳。
昨天我到底有沒有吻他呢?耿玉喜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因為那個時候她已經醉了,所以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隻記得把臉湊上去,然後…然後就什麽都忘了。
想著想著,耿玉喜的臉刷的就紅成一片,自己怎麽那麽隨便呢?心裏喜歡著勉三哥卻親吻別的男人,可能是一時把他錯認成勉三哥吧!
不去想了,管他的!雹玉喜蹦蹦跳跳地來到牡丹涼亭開始她今天的工作--陪陳緋翼。
“玉喜,起得這麽早啊!”遊馬和陳緋翼還在吃早飯,看到耿玉喜進來馬上叫丫環再添一副碗筷。
“有甜糕吃,太好了!”反正隻要是甜的東西她都喜歡。
她馬上拉出椅子就坐上去開動。
“這裏還有銀耳湯,慢慢吃。”陳緋翼遞給她,看她吃飯的樣子就覺得很好玩,這個姐姐太有趣了,能認識她真好。
遊馬吃完早飯,匆匆和妻子吻別就出門了。
直到遊馬走遠了,陳緋翼臉上的紅潮還是沒有退去。
“你們成親多久了?”看陳緋翼的樣子,她真是一個幸福的小新娘。
她的臉很紅耶!真好玩,古人就是這麽矜持,在二十一世紀戀人在街上接吻可是很平常的事情,看來他們還沒有衝破道德的觀念,不過這樣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陳緋翼摸摸自己的臉,覺得還是很熱,真不好意思。“半年多了。”都半年多了卻還沒有懷孕,可能是自己的身子太弱了。
“那你還不好意思什麽!我又不是外人,你在和遊馬親熱的時候不要這麽矜持,其實我什麽也沒看見。”耿玉喜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這對於她可沒什麽。
“對了,這些天你和忌廉相處得怎樣?”陳排翼不想再談論夫妻間的事,連忙岔開話題。
雹玉喜喝下銀耳湯,好甜!“還好,他那個人就是太悶了。以前也是這樣?”要是他像遊馬一樣開朗就更好了。
“對啊,當初認識他的時候我也覺得他很冷漠。不過你不要太在意,他的人很好,如果你有困難,他一定會鼎力相助!”陳緋翼還記得乍見羅忌廉時,他那冷漠的樣子還真是恐怖。
“算了,不說他了,一會兒咱們出去玩吧。”她的心開始收不住了,一直待在府裏很無聊耶。
“外麵不是很安全呀。”
要是在二十一世紀,陳緋翼就是典型的乖乖女!自從成親後,隻有在遊馬或者羅忌廉的陪同下她才敢出府。
這個妹妹還真的很膽小!雹玉喜心裏嘀咕著,“有我在,沒事!”虧她說得出口,其實哪裏有她哪裏才有危險。
為了避人耳目,她特地拉著陳緋翼從莰垣苑繞到大門口。
如果讓羅忌廉知道她們出去,她準會被罵!
陳緋翼路過莰垣苑門口時看見遊馬正在和一個男子說話,她停住腳步,不敢再走下去。
雹玉喜已經成功躲過遊馬的視線,一回頭卻看見陳緋翼還是站在原地。
“喂,快點啦,不然就被他們看見了!”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她的聲音還是引起遊馬的注意。
“什麽快啊?”其實遊馬早已看見耿玉喜彎著腰匆匆跑過,他走過來摟住嬌妻,“難道你也想跑?”這句話當然是對妻子說的。
陳緋翼被逮到,耿玉喜的計畫也自然泡湯。
“嘿嘿,被你發現了。”她仍是一貫的傻裏傻氣。
雹玉喜突然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咦,你不是那天的救命恩人嘛!”她看出來客就是那天救了自己的恩人,但一時想不起他的名字。
“你是耿玉喜!我認出你了。”彭棄端沒有忘記她的名字,他今天來到遊府除了有一些公事,最主要還是想看看這裏到底有沒有她這個女子。果不其然,她就是遊府裏的人。
遊馬和妻子看得有些發傻。“你們認識?”他們是什麽時候見過麵的?
“我們認識,前幾天我和忌廉上街,然後我自己跑去玩,在街上遇到壞蛋,就是這位彭…彭大好人救我的。”耿玉喜實在想不起他叫什麽名字。
“我叫彭棄端。”彭棄端沒想到她會忘記自己的名字,不過找到她才是最讓他高興的。
“既然你們這麽熟,咱們今天就先不談公事,你們去一旁聊聊吧,我吩咐下人送些茶水給你們。”遊馬打算帶妻子上街逛逛,省得她跟著玉喜亂跑,萬一出事情就不好了。說完,他摟著妻子離開,正巧看見羅忌廉從對麵走來。
“忌廉,你去那邊看看,你猜玉喜認識誰?保證你想不到。”遊馬指給他方向。
羅忌廉也很好奇,就順著他指的方向走過去,一眼就看見耿玉喜和一個男人坐在涼亭裏有說有笑。他顧不得看清楚那個男人到底是誰,隻感覺胸口好像被什麽東西壓住,很不舒服。
他看見遠處的兩個人同時看向他,還朝他揮手。他點頭示意已經看見他們了,然後匆匆離開這個地方。
雹玉喜幫彭棄端倒滿茶。“彭大將軍,我真沒想到你是將軍耶!不過看你的樣子也真的很威風呢!”
她可從來沒想過將軍應該是什麽樣子,看他高高壯壯的,而且還有一副好心腸,應該就是這樣吧。
“你不用叫我什麽將軍,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你看,我不也是叫你玉喜嗎?”彭棄端對她可是一見鍾情,看著這特別的女子,他想馬上娶她回家。
多年來馳騁戰場,讓他不敢有成親的打算,但是見到她以後他立刻改變想法,他寧願不當將軍也要和她在一起。
“那我叫你彭大哥好了,這樣既親切又有禮貌。”她吞下一塊棗糕,喝下一口茶,誰知道卻不小心被嗆到,咳個不停。
彭棄端幫她拍背,“喝慢些,不要緊吧?”
雹玉喜還是咳不停,“我…沒事…”都這個樣子還硬要說話。她拍拍自己的胸脯,覺得舒服多了,“沒事了,我沒事了。”
在遠處,羅忌廉看得一清二楚,他真想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將她拉離那個男人。
避他是什麽彭將軍!——
“你們說彭大哥是不是見過皇帝呀?”耿玉喜在晚膳時又開始活躍,這可是她第一次接觸這麽一個大人物!
遊馬猜到她會有一連串的問題,“對啊,當初彭將軍平定少數民族戰爭的時候可發揮了不小的作用,他作戰英勇,頭腦靈活,絕對是一個優秀的將軍。可惜,都三十多歲了還沒能娶妻生子。”
雹玉喜示意讓羅忌廉幫她夾離她最遠的青菜。
“你不能說人家沒有妻子就是可惜,也許有好多女人想爬上他的床,卻都被踢下來呢!”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
其他三個人都瞪大眼看著她。
“玉喜姐姐,這樣說話不是太好吧。”陳緋翼感到耳根熱熱的。
雹玉喜想到這裏是北宋,說這麽直接的話好像是過火了,“哈哈,我隻是想讓你們聽明白我的想法。不說了,大家快吃吧!”
“你們說當將軍的妻子會不會享盡榮華富貴?”不說將軍改說將軍的妻子自粕以吧?
“差不多吧,將軍的婚宴上還會收到皇上的賀禮。”陳緋翼替丈夫夾菜,她可不奢求什麽榮華富貴,隻要能和丈夫在一起就算家徒四壁也無所謂。
羅忌廉聽了心裏很不舒服,難道她想當彭棄端的妻子?她對這裏一點感情也沒有?“我吃飽了,先回去休息了。”羅忌廉起身走出飯堂。
看著羅忌廉走出去,耿玉喜也放下碗筷,“我也吃飽了。”她快步跟上他。
留下遊馬小倆口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麽回事。
哼,他今逃詡還沒有理我呢!我一定要纏住他!“你去哪裏?”
“練功。”
“不可以,剛吃飽飯練功會得盲腸炎。”她快步攔住他。“你今逃詡沒有和我說話。”
羅忌廉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的問題,一看見她,他的心就跟著亂了。
“我沒有時間。”
雹玉喜開始不高興了,什麽叫沒有時間?和她說話真的那麽痛苦嗎?
“你很討厭我,對不對?”她的喉嚨好像被什麽東西扼住,很想哭,自己被人討厭都還不知道。
看出她快要哭出來,羅忌廉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沒有。”
他想起她和彭棄端在一起時開心的樣子,他的心裏就很難受,她和他在一起從來沒有那麽開心過,羅忌廉心裏不得不承認是這個原因讓他不想和她說話。
又在敷衍她!她真的生氣了。
“我最討厭你了!”她上前狠狠地踢了他一腳,轉身就跑回房間,真不知道自己昨天怎麽會有想親他的念頭。
羅忌廉知道自己又惹她生氣了,而且這次好像很嚴重,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自從她出現以後,便攪亂了他一向平靜的生活,讓他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