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荒古契約
一輪比賽結束，時間還早，阿爾法和阿蠻被菲利克斯叫到了馬廄。
麵對菲利克斯，二小都是非常敬畏的。他是第一個願意接納他們的長者，也是唯一願意幫助他們的好心人。
“今天的比賽我去看了，很糟糕。”菲利克斯老師一如既往的直奔主題。
二小羞愧的低下頭來不敢看他，他們也知道他們表現的有多糟糕。原本以為在真理學院一二年級他們也算是了不起的人物了，直到今天他們才發現，其實他們欠缺的東西還很多。
“但這是你們的第一場勝仗，我表揚你們。”菲利克斯將從不離身的佩劍掛在阿蠻的肩上。
“這是我的佩劍莫紮倫，曾經是一位傳奇人物佩戴的武器，輾轉流落到我手中的時候成了這副模樣，雖然它的能力十不存一，但是作為一柄劍，它足夠鋒利，收下它，讓它替你飽飲鮮血。”
菲利克斯沒有給二小拒絕和提問的時間，又從披風下扯出一張魔法卷軸。
魔法卷軸是陣圖師製作的能夠瞬發大多數中高級魔法的一次‘性’魔法道具，威力暫且放到一邊，僅僅是它瞬發的屬‘性’就讓它的價格令許多人仰望。
這種一次‘性’道具上刻畫了規律的魔法陣圖，魔法陣圖中的魔法元素會隨著時間不斷流逝，魔法的威力也會因此降低，但陣圖能夠代替魔法咒語和‘精’神力對魔法元素進行自主排列，大大縮短魔法釋放所需要的時間，也就達到了瞬發魔法的一種錯覺，事實上它從準備到釋放還是有一個很短暫的時間的。
菲利克斯取出魔法卷軸後快速打開，一片耀眼的白光瞬息照亮了二小的視界。
下一刻，他們出現在一座神聖的祭壇之上。祭壇上有幹涸的血跡，有腐朽的獸骨，但在祭壇的四周，有四根滴落著鮮血的圓形巨柱分別對應祭壇的四個角落紮根地下。
“這是荒古祭壇，千年前如流星般隕落的奇跡之子打造的神秘祭壇。”菲利克斯沒有理會二小的震驚，而是自顧自的介紹了一下祭壇的名字以及它模糊的來曆。
“阿蠻，你還希望和馬大哈簽訂契約嗎？”菲利克斯凝視著阿蠻的眼睛問道。
阿蠻看了看阿爾法，阿爾法還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想！做夢都想！”阿蠻很大聲的回答。
從劍士科一年前三變成現在的第十，而且飽受了那麽多的欺淩和壓迫，要說一點不難過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止一次的想過，等他有了坐騎該如何去教訓那群不開眼的魂淡，但是距離下一次的契約儀式還有九個月的時間。
“那麽站在祭壇上。”菲利克斯將阿蠻推進祭壇，然後對著空中打了一個口哨。
天空中，常年側臥在馬廄的菲尼普張開雪白的羽翼從天而降，它的背上是阿蠻熟悉又想念的亞龍種馬大哈。
馬大哈一見到阿蠻和阿爾法，就像找到了可以玩耍的小夥伴一樣，親昵的在兩人中間用大頭蹭著他們抬起的小手。
“看樣子它也願意和你簽訂契約。”菲利克斯帶著阿爾法跳上菲尼的後背，菲尼嘶鳴一聲升高了些許。
“阿爾法，你願意幫助你的朋友簽訂契約嗎？如果願意，割破你的手指，讓你的血澆灌在那四根圖騰柱上，隻要吸收足夠的沾有魔法元素鮮血，它們能夠開啟一次契約儀式。”菲利克斯從懷裏‘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交’給阿爾法，並將選擇權‘交’到了阿爾法的手中。
“我當然願意，隻是這樣真的能行嗎？”阿爾法有些不確定，他是魔法元素結晶體的體質沒錯，但是他並不確定他的血液裏是否也蘊含大量的魔法元素。
“試試吧，應該能行。”菲利克斯搖了搖頭。
這也僅僅是他從莫紮倫的封印中得到的訊息，就連魔法卷軸都是根據訊息中的消息找到的。但時隔多年，誰知道祭壇的效果是不是還在？
阿爾法點點頭，用匕首割破了手指，鮮紅的血液順著傷口噴湧出來。
阿爾法不敢‘浪’費，連忙將手指伸出半空，好些低落到了馬大哈和阿蠻身上。
“阿爾法！你怎麽了？你怎麽流血了？”地上的阿蠻‘摸’了‘摸’滴落在臉上的鮮血，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的，菲利克斯老師說這樣可以幫你和馬大哈進行契約意識，你不用擔心我。”阿爾法探出腦袋招了招手，然後按照菲利克斯的指示將血液分別滴落在四根圖騰柱上。
一開始阿爾法還有些鬱悶，一根一根的滴，到時候豈不是滴好一根，另一根又幹了？
然而事實卻告訴阿爾法，魔法是神奇而偉大的！
四根圖騰柱分別沾染了阿爾法的血液後開始自動吸取鮮血，從空中滴落下來的血珠在落下的時候就會被均勻的分割成四份，分別投入到其中一根圖騰裏去。
如此一來，倒是解決了阿爾法心中的疑‘惑’。
許久過去了，四根圖騰都被血‘色’渲染，但祭壇依然沒有被‘激’活。
圖騰柱們似乎很饑渴，它們已經千年沒有吸收如此香醇的血液了，它們貪婪而邪惡，似乎要將阿爾法的血液全部吸幹。
阿爾法的臉‘色’開始變得煞白，額而又鐵青一片，他丟失的血液太多了，在這麽下去他可能真的會死掉。
菲利克斯神‘色’數遍，最終猛一咬牙，在阿爾法的手腕上剃下一塊血‘肉’，口中快速的念誦了一段咒語，然後驅使菲尼迅速離開了祭壇的上方。
“轟！”阿爾法的血‘肉’像是引爆火‘藥’桶的最後一根火柴，鮮紅的血‘肉’落到祭壇上頓時噴發出駭人的魔法元素‘潮’汐。
各‘色’魔法元素以‘肉’眼可見的姿態升騰起滔天海‘浪’，‘潮’水般淹沒了荒古祭壇……
“這……”菲利克斯驚呆了，他萬萬沒想到阿爾法的血‘肉’中竟然蘊含如此可怕的魔法元素。
這真的是一個人體內蘊含的魔法元素嗎？菲利克斯不禁懷疑起阿爾法的身世和血脈。
魔法元素的‘潮’汐很快過去，荒古祭壇吸收了足夠的魔法元素後終於開始運轉了。
在祭壇的正中央，早已被魔法元素衝擊得昏‘迷’過去的阿蠻和馬大哈‘交’疊著躺著，一道道金‘色’的枷鎖纏繞在他們身上，他們的表情顯得痛苦而瘋狂。
“該死！”蔚藍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黑‘洞’，阿喵巨大的龍軀咆哮著從裏麵奔跑出來。在目睹了荒古祭壇和金‘色’的枷鎖後，憤怒的阿喵一爪拍向菲利克斯，將他連通菲尼以及阿爾法都拍進了土裏。
“自以為是的蠢貨，你竟然用阿爾法的血‘肉’開啟荒古祭壇！”阿喵出離憤怒。它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被阿爾法無比敬重的菲利克斯竟然會做出這麽不可饒恕的錯誤。
“咳咳……你是誰？”菲利克斯從地麵爬出來，口中咳出大口的鮮血，他的臉‘色’有些發白，但是眼中並沒有羞愧，他的坐騎菲尼無力地拍打著羽翼，卻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
“我是誰？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敢打開荒古祭壇？說，是誰告訴你荒古祭壇的坐標的！”阿喵明顯進入了暴走狀態，它真想把這個蠢貨和他的蠢馬砸成‘肉’餅。
“啊！”菲利克斯正要拒絕回答這個問題，祭壇中卻傳出了阿蠻痛苦的哀嚎。
金‘色’的枷鎖幻化做一顆巨大的骷髏頭，它正打算將阿蠻和馬大哈一口吞咽下去。
“不！”菲利克斯驚呼一聲，甩手一道淩厲的鬥氣斬斜斬出去。
和阿蠻散‘亂’的鬥氣不同，菲利克斯的鬥氣凝視如一，飛‘射’出去的鬥氣斬就仿佛真正的利劍，薄而鋒利。
“大劍聖！”阿喵明顯吃了一驚，但隨即又進入暴走狀態。
大劍聖又如何？就算是大劍聖，幹出這麽愚蠢的事情也該死！
菲利克斯的鬥氣斬穿透了金‘色’的骷髏，消失在遠遠的天際，金‘色’的骷髏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仿佛並不存在於這個空間內。
菲利克斯不信邪的又連續釋放了幾道鬥氣斬，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荒古祭壇最上層封印的是烈焰魔神，它的靈魂早已在虛無中‘迷’失，出現在你麵前的是處於另一個時空的它的軀殼。”阿喵看見金‘色’的骷髏後就知道不能再和菲利克斯鬥氣了，它用尾巴將阿爾法勾到它的頭頂，對菲利克斯說：“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找到這裏的，但是你應該很幸運你帶來的魔法師是阿爾法。”
阿喵沒有向菲利克斯解釋為什麽將阿爾法帶來是一種幸運。它張開巨大的翅膀飛向荒古祭壇。祭壇上的金‘色’骷髏忽然轉過頭來，空‘洞’的眼睛愣愣的望著阿喵和阿爾法，似乎‘露’出了些許熟悉和懷念的味道。
“烈焰魔神，你的身已死，你的靈魂被永世流放，你不是歸來者。”阿喵口吐人言，又用龍語念誦了一段冗長但嘹亮的咒語。
金‘色’的骷髏仿佛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它開始加大力度拉拽阿蠻和馬大哈進入它的口中，但此時阿喵的咒語已經完成了，它頭頂的“阿爾法”突然站起身來，淩‘亂’的法袍逆風飛揚。
他的眼神深邃而睿智，冷靜中帶著嗜血的瘋狂。
“一千年了，你們已經忘了我的存在嗎！”“阿爾法”仰天狂嘯，語氣中‘露’出濃濃的不甘。
“烈焰魔神，你還記得當年與那個人簽訂的契約嗎？現在你新宿主的好友正在被你褪去的軀殼吞食，如果你不想繼續沉睡下去，最好快點做出決定。”
“阿爾法”低頭看了腳下的阿喵一眼，‘露’出回憶的神‘色’：“你是那條小龍？哈哈哈，為什麽本尊看到你的實體是一隻貓？有趣有趣。”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即將被吞噬的阿蠻和馬大哈，狂妄地大笑道：“一個天賦極差的凡人和一頭雜種龍，吞了便吞了，與我何幹！”
阿喵眯起眼睛，強忍著著急和怒火說道：“你可要想清楚，一旦你的軀殼獲得了新鮮的靈魂，你將再也不可能從虛空中歸來。”
“阿爾法”麵‘色’大變，但仍然強硬地說道：“那又如何？本尊大可吞噬掉這副軀體主人的靈魂，再將那造反的軀殼生生拆散。”
“哦？如果你有這本事的話大可一試，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如果你無法吞噬宿主的靈魂，而那個少年又死了，你現在占據的這副軀體的主人必定會將你的意識徹底毀滅，到時‘迷’失在虛空中的烈焰魔神將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怎麽樣？是不是很有趣？”
阿喵自信的言語令“阿爾法”心頭一寒，隨即一團漆黑的火焰從阿爾法的身體中脫離出來，一頭紮進了荒古祭壇中。
“小小孽龍，待本尊從虛空中歸來，定會將你剔骨剝皮！”
那怨恨的怒吼聲音經久不散，在隨即響起的骷髏的嘶喊聲中逐漸合流。
荒古祭壇上的金‘色’枷鎖崩潰瓦解，變小了許多的黑‘色’火焰從平靜下來的祭壇中飛離出來，重新融入到阿爾法的身體裏。
荒古祭壇上，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圖倒映在天空，陣紋不斷輻‘射’，籠罩了阿蠻和馬大哈，一直延伸到阿爾法和阿喵的身上。
二小一貓一馬瞬間被魔法陣圖吸入其中，阿喵巨大的龍軀更是在刹那間恢複成黑貓的大小。
“這是什麽情況？”突如其來的變化令阿喵大驚失‘色’。
自阿喵出現後便一直在旁邊打醬油的菲利克斯和菲尼也是神‘色’大變，忍不住驚呼道：“契約儀式！”
正是契約儀式！佩劍莫紮倫裏封印的訊息沒有欺騙他，荒古祭壇的確擁有簽訂契約的能力，隻是這個契約是否出現了錯誤？為什麽連巨龍和阿爾法也被吸收進去了？
菲尼克斯無法理解。
天空中的魔法陣圖以中央四小位核心開始呈漩渦狀收縮，很快就完全融入到二小一貓一馬的身上。
二小的後頸上出現了一個同心結形狀的契約陣紋，同心結的中間是一道曾經出現過的古老符文；馬大哈和尖叫不已的阿喵則快速的融合，很快又分離出一隻長著貓頭和龍頭的‘迷’你小飛龍和一隻巨大版的鬆鼠！
這時，荒古祭壇上的光芒開始暗淡，空氣中的魔法元素‘波’動逐漸消失，四根圖騰柱上的血‘色’褪去，恢複成原本濕漉漉的樣子。
阿蠻和阿爾法陷入昏‘迷’，變成‘迷’你雙頭小飛龍的阿喵則被一臉呆像的巨大鬆鼠用力抱在懷裏，兩隻眼睛直愣愣的望著天空，連眨都不會眨一下。
目睹了這一切變化的菲利克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有些不敢相信今天所發生的的一切，他心頭存有很多的疑‘惑’，他很想知道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白‘色’的光芒再次出現，一眨眼，菲利克斯、菲尼、阿蠻、阿爾法、阿喵以及取代馬大哈出現的巨大鬆鼠出現在真理學院的馬廄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