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之前的自認為總結到位的經驗教訓,所以,這會郭嬤嬤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再如同自己當年那般默默地等待,她要幫著郭芙兒主動出擊,主動來俘獲祁蕭的心。
“芙兒,你這樣貌,莫說是放在一個小小的參軍府中拔尖,就算是進了皇宮內院,那也是挑選不出來的絕美人兒,當年娘親還沒有你這麽一副好的皮相,你說說你現在,不僅僅長相漂亮,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麽一個妙人,難道還擔心男人會不對你動心嗎?”
郭嬤嬤擔心郭芙兒會退縮,忍不住再次給郭芙兒打氣道。
“恩。”
麵對郭嬤嬤的勸解,郭芙兒未置可否,隻是有些不敢確信的微微點了點頭。
祁蕭看向她的眼神不會騙人,那裏麵有沒有感情,隻有郭芙兒自己心中清楚。
郭嬤嬤和郭芙兒正說著話,這個時候,府內廚房中的幾個婆子正端著紅木托盤從離著她們不遠處的長廊邊走過,那紅木托盤上放著的碗碗碟碟都已經空了下來,看樣子,他們是剛剛從晏宛綰那裏收拾了空的食盒回來。
隻見那幾個婆子托著紅木托盤隻是淡淡的朝著郭嬤嬤和郭芙兒這邊瞥了一眼,接著,便好似壓根什麽都沒有看到一樣,繼續朝著前麵走了過去。
若是放在之前,郭嬤嬤也隻會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如此任由她們過去了,可是這會,瞧著她們這無理的模樣,郭嬤嬤立馬不願意了。
“你們幾個,難道沒長眼睛嗎?”
“沒看見芙兒小姐在這裏嗎?”
“竟然敢這麽大搖大擺的在芙兒小姐麵前走過去,都不行禮問安,我看,你們真是嫌在這個府中待的時間長了。”
郭嬤嬤陰沉著一張臉,滿是不高興的看著那幾個端著紅木托盤的婆子道。
“咱們這正忙著回去要給夫人準備飯後的甜點,實在是沒有想這麽多。”
“再者說了,我們離著芙兒小姐還這麽遠呢,總是不好繞了這麽大的彎路,去給芙兒小姐行禮問安吧?”
“芙兒小姐是極好說話,脾氣極好的,總是不會為了這麽一點小事情和咱們過不去的。”
那幾個婆子被郭嬤嬤挑出了錯處,不由趕緊停下了步子,各種各樣的好話接連不斷的朝著郭芙兒的身上招呼過來。
“離著遠?”
雖然這些婆子已經說了軟話,可是,郭嬤嬤卻是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仍舊糾纏這幾個婆子道:“今天你們如果遇見的是夫人,還會以為距離遠為借口,不過來向夫人行禮嗎?”
“恐怕眼瞧見夫人的時候,早就已經哈巴狗一樣,巴巴地跑到夫人麵前,低三下四的向夫人行禮問安了。”
“這會,你們遇見的是芙兒小姐,反倒是擺出來這麽一副架勢,還有這麽多的借口,說是什麽的距離遠,我看你們,不是嫌棄距離遠,你們這就是明擺著狗眼看人低,明擺著就是欺負芙兒。”
“哼!”
郭嬤嬤抬手指著那幾個婆子的鼻子,怒罵道。
這幾個人原本就是廚房中打雜的,平時做的也是粗活,在府中賺的也不過是一份辛苦錢,正所謂,因為對自己所處的位置沒有什麽留戀的,在做事的時候自然也就不會這麽的小心翼翼。
麵對郭嬤嬤的暴怒,幾個人不過是連連冷笑了兩聲,而後,陰陽怪氣的回應郭嬤嬤道:“咱們幾個是參軍府的奴才,吃的是參軍府的,住的是參軍府的,就連每個月發的銀子,那也是參軍府出的錢,咱們在認主子的時候,自然也是認參軍府的主子。”
“公子在府中敬著你們,將你們當成了參軍府的貴客給供了起來,可是,這做客人就要有做客人的自知之明才是,莫不要客人做的時間長了之後,反倒是想要奪了主子的位置。”
“蹬鼻子上臉的客人,咱們可是不伺候。”
在這幾個婆子看來,郭嬤嬤那是和她們一樣,不過是在參軍府中伺候的人罷了,隻因為祁蕭平日裏對郭嬤嬤總是高看一眼,他們在見到郭嬤嬤的時候,自然也是多了幾分尊敬。
可是,她們尊敬郭嬤嬤,卻並不代表說郭嬤嬤就可以指使她們做這個做那個。
“什麽?”
“你們竟然敢說我們蹬鼻子上臉?”
“你們也瞧瞧你們算是什麽東西,竟然還敢如此對著主家說話?”
“我告訴你們,你們恐怕還不知道,昨天晚上公子可是留在了芙兒的房中歇著了,過不了幾天,公子肯定會風風光光的把芙兒小姐給迎進門,到了那個時候,芙兒小姐可就是你們正兒八經的夫人,到了那個時候,我看你們幾個還敢這麽撒潑!”
郭嬤嬤威脅幾個人道。
可是,麵對郭嬤嬤畫的大餅,幾個婆子好像壓根就沒有多少害怕,隻是不約而同的撇了撇嘴,無所謂的冷笑了兩聲。
反正她們在府中已經是最低的地位了,現在她們是在廚房中幫忙做飯,再差的話,最多將她們發配到洗衣房中去洗衣服就是了。
“嬤嬤,依著老奴看啊,你現在也不要在這裏多說什麽了,一切還是等公子將芙兒小姐太進門之後再說吧。”
“隻要是公子將芙兒小姐抬進了門,咱們見了芙兒小姐,自然是畢恭畢敬的,絕對不敢有絲毫的廢話的。”
“可是,現如今芙兒小姐不過是一個在府中做客的客人,咱們對芙兒小姐已經是禮遇有加了,若是芙兒小姐執意非要給咱們幾個老婆子找錯處的話,那咱們幾個老婆子也是沒有什麽話好說。”
“你們作為府中的客人,該不會是想要代替府中的主子來處罰我們幾個老婆子吧?”
“人家那正兒八經的夫人還沒有說話呢,內院的事情,實在是輪不到郭嬤嬤和芙兒小姐插手來管理吧?”
如此冷笑著和郭嬤嬤說了這麽幾句話之後,幾個婆子再沒有絲毫的停留,接著轉身,頭端著紅木托盤離開了。
郭嬤嬤站在長廊盡頭,氣的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