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芷身子雖然瘦小,可是,這一把掌掄到絨花臉頰上的時候,青芷那也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氣,將這些天積攢的怒氣都從這一把掌裏麵發泄了出來。

打完了絨花,還不等絨花發火反嘴,青芷已是單手叉腰,一隻手指著絨花的鼻子,怒罵道:“你說公子和你們家小姐睡了,就真的睡了?”

“這就算是真的睡在了一張**,那公子要不要你們芙兒小姐還另說著呢!”

“到如今,公子都未曾知會我們夫人一聲,左右公子還沒有動了念頭要將你們家芙兒小姐迎進門來呢!”

“你這會倒是衝到夫人麵前來為了你們這芙兒小姐打抱不平了?”

“我勸你還是多長個心,好好的思量思量,你手裏端的這碗飯到底是誰賞給你的,你吃的是咱們府中的飯,難不成,還想著胳膊肘往外拐嗎?”

說話間,青芷接著轉身,看向了晏宛綰的方向,沉聲對晏宛綰說道:“小姐,像是這種吃裏扒外不忠不孝的東西,在咱們侯府就要被拖出去打死的,依著奴婢看,亂棍打死倒是省心,免得她每天都要到咱們門前來叫嚷上幾聲,吵的人心煩的很。”

耳聽青芷竟然和晏宛綰提議要打死自己,這個時候,絨花是真的害怕了,忙不迭的趴在了地麵上,不停的給晏宛綰磕頭認錯,道:“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奴婢以後一錠會本本分分的,無論做什麽事情,奴婢一定會將夫人放在第一位的,求求夫人饒了奴婢這一次吧,求求奴婢饒了奴婢的性命吧……”

這個時候,眼見絨花是真的被嚇破了膽子了,晏宛綰這才算是鬆了口,淡淡的瞥了一眼抖如篩糠的絨花,這才抬手吩咐青芷道:“罷了,這麽一點小事,也不值得要她一條性命。”

“俗話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這要是一棍子把狗給打死了,這以後麵對芙兒小姐的時候,麵子上也是不好看的。”

“青芷,你去,把公子的官服取了來,交給她,讓她趕緊去給公子送了去吧,眼瞅著都到了早朝的時間了。”

得了晏宛綰的吩咐,青芷未有絲毫的遲疑,麻利的轉身,將那放在矮桌上的官服取了下來,遞到了絨花的手中。

那絨花在接了青芷手中的官服之後,哪裏還敢有半分的停歇,麻利的從地麵上爬了起來,利落的轉身出了門,直奔郭芙兒的院子而去。

此時,祁蕭正陰沉著一張臉,坐在了郭芙兒院中的前廳內。

而郭芙兒則是披散著烏黑的秀發,坐在一側的紅木椅上嚶嚶的哭泣著。

去取官服的絨花還未回來,那郭嬤嬤反倒是先進了屋。

“公子怎麽這麽早就來這裏了?”

“可是想念芙兒的手藝了?”

郭嬤嬤進門,臉頰上便是堆起了滿滿的笑容。

當看到一側哭泣的郭芙兒時,郭嬤嬤臉頰上的高興也是在這個時候慢慢地消散了去。

“這……這是怎麽了?”

“好端端的哭什麽?”

“是你沒給公子準備早飯,公子說你了?”

“那不過是公子將你當成了小妹妹來看待,和你說的玩笑話,你倒是還當真了,倒是鬧上小性子了。”

郭嬤嬤笑道。

“母親,昨晚,公子宿在了這裏……”

郭芙兒自顧自的擦了擦眼角邊的淚花,緩聲道。

此時,郭芙兒的眼睛雖是紅腫,說話的時候也是因為哭的委屈而抽抽搭搭的,可是,仔細瞧時,卻還是能夠看到郭芙兒臉頰上隱藏不住的開心。

“……”

“宿……宿在了這裏?”

郭嬤嬤在片刻的呆愣之後,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祁蕭,吃驚的反問了祁蕭道:“公子,你不是一直都說,無法說服自己接受芙兒嗎?你不是說,一直將芙兒當成親妹妹來對待的嗎?怎麽你現在反倒是成親了,有了夫人了,倒是對芙兒動了心思了?”

“是不是隻有成親經曆了別的女人之後,才知道咱們家芙兒的好啊?”

“嬤嬤早就和你說過了,芙兒絕對是女人之中的極品,你看看咱們家芙兒,不僅僅長相絕美,身材曼妙,就連這腦子裏麵滿滿的都是詩文,她對待公子的時候,那文文弱弱如同時小綿羊一樣的樣子,那無論是哪個男人見到了,心中都會生出一份憐愛的。”

“公子還未成親的時候老奴就已經和公子說過了,如若公子選擇放棄了芙兒,將來早晚有一天會後悔的,老奴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但是,老奴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天竟然會來的這麽快。”

相較於郭芙兒的矜持,郭嬤嬤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直接樂開了花,臉頰上的笑容毫不掩飾。

而此時郭芙兒和郭嬤嬤笑得有多麽開心,祁蕭的心中就有多麽的煩躁。

在錦安侯府中生活的時候,祁蕭便是喜歡上了研究草藥,在自己閑來無事研究這些花花草草的時候,竟就將王神醫的那一套本事給學了過來。

祁蕭不敢說自己現在的醫書已經無人能及,可是,對於小小的蒙汗藥還是可以瞬間辨別出來的。

可是,他玩了這麽久的鷹,最後反倒是被鷹啄了眼睛。

後半夜回來的時候,祁蕭前腳剛剛進門,不等祁蕭穿過前院的長廊,遠遠的便是聽到了絨花跪在長廊邊上哭泣。

當時絨花告訴祁蕭,她其實是在這裏等著祁蕭的,原因就是,他們家小姐病倒了,她很害怕,全府上下沒有人能夠幫到他們家小姐,唯有祁蕭,那時,祁蕭瞧著絨花哭的梨花帶雨,眼睛紅腫的樣子,祁蕭心中也並未曾懷疑真假,便是跟著絨花去了郭芙兒的房中。

可是,他來到郭芙兒的房間中之後,不曾吃什麽東西,更是不曾喝茶的,那麽,這藥物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心中疑惑不解,猛然之間,祁蕭想到了那被郭芙兒擺放在桌麵上的銅製的香爐。

郭芙兒並不喜香料,昨天晚上,卻是偏偏放了一個香爐在桌子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