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賢王並無恩怨,他隻是擋了我的路。”

“原本,若是賢王終身監禁,我也是可以不聞不問,可是,他偏偏要對你心懷不軌。”

“讓他活到現在,已經是便宜他了。”

若是按著祁蕭的性子,那天他抱著晏宛綰從賢王房中c來的時候,就該是賢王的死期了。

聽聞祁蕭的話,這個時候,晏宛綰的心中不由閃現一抹暖暖的感動。

“現如今朝堂上,主張不殺賢王的,也是沒有幾人了吧?”

“皇家即便是愛子心切,不想殺賢王,可是,皇家在朝堂上恐怕也是孤掌難鳴吧?”

即便皇家是朝堂上的老大,可是,皇家也是不能夠一意孤行,他總是要聽聽群臣的意見的。

“不算是孤掌難鳴吧。”

“賢王在朝堂中培植了這麽長時間的勢力,怎麽可能會這麽輕輕鬆鬆就被皇家給拔除幹淨?”

“更何況,元國公得到了皇家授意,也是在朝堂之上力保賢王。”

祁蕭沉聲道。

“那滕王殿下呢?”

滕王殿下和賢王殿下的儲位之爭已經持續了這麽多年,賢王殿下因為謀反而下了大獄,滕王殿下接了這麽一個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肯定會緊緊地抱在懷中,他又怎麽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上天?

晏宛綰此時雖是詢問了滕王的情況,可是,看著眼前情緒低落的祁蕭,晏宛綰心中也是清楚,這件事情怕是有些棘手!

“滕王也在為了這件事情奔波。”

“可是,想要改變皇家的想法,並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

“滕王雖然是皇家的兒子,可是,他卻是不了解皇家的。”

“皇家此時突然之間要留著賢王的性命,並非是皇家心中疼愛賢王,而是因為,賢王對於皇家還有用處而已。”

祁蕭冷笑兩聲,對晏宛綰說道:“最是無情帝王家,皇家當年上位,可是殺盡了手足,在他的心中,什麽都沒有權利來的重要,他又怎麽會將父子之情放在心中?”

“曾經,滕王殿下和賢王殿下在朝堂上爭的你死我活,每每有什麽事情發生的時候,兩個人都要狠狠地互掐一架,然後,將這件事情鬧到了皇家的麵前,表麵上看,皇家在麵對這件事情的時候,可謂是大發雷霆,可實際上,這卻是皇家最願意看到的場景。”

“滕王殿下和賢王殿下兩個人相互告狀,隻有兩個人互相攻擊,那麽,兩個人做的所有事情才不會被完美的掩蓋下,對於皇家來說,滕王殿下就是他安插在賢王殿xiashen邊的眼線,而同樣的,賢王殿下又是他安插在滕王殿xiashen邊的眼線,皇家就是利用了他們兩個人這種仇視的心理,讓他們兩個人相互監督。”

“而且,滕王殿下和賢王殿下在朝堂上對立,這也是有利於朝堂上的穩定,他們兩個人都不能達到絕對的強大,皇家才能夠輕而易舉的將他們兩人給壓製住。”

“自從賢王謀逆被皇家下了大獄之後,滕王在朝堂上的勢力也是快速的增長,短短的時間,滕王在群臣的支持之下,竟然走上了監國的道路,在有了監國的權力之後,滕王在朝堂之上也是越發的自大開來,對於皇家的吩咐都是敢隨意頂撞的。”

“這不是皇家想要看到的場景,可是,對於現在發生的這一切,皇家卻又是半分辦法也沒有,這個時候,皇家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就是讓賢王重新回到朝堂。”

這個時候,晏宛綰在聽了祁蕭一番話後,紅潤小嘴微張,整個人不僅呆愣在了當場。

祁蕭所說的這些對於晏宛綰來說都是陌生的,都是他不曾經曆過的事情。

看似平靜的朝堂,每天卻是如此的風起雲湧,稍有不慎,等待的將是萬劫不複。

賢王在被關押在天牢之中的時候,晏宛綰心中便是認為,賢王這次必死無疑,可是,這個時候在聽了祁蕭的話之後,晏宛綰這才訝異的發現,皇家竟然還有心要重新啟用賢王。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自古以來,但凡是走上謀反這條道路的,哪裏還會有回頭路?能保住性命就是最大的恩惠了,怎麽可能還會重新走上朝堂,議論政務?”

晏宛綰皺眉道。

“一切不過是皇家的喜好罷了!”

祁蕭冷笑兩聲,接著說道:“今日,滕王殿下為了這件事情專門將我叫到了府中,商議這件事情。”

“固碩親王回京在即,賢王的事情,最好是在固碩親王回京之前下了定論,如若不然,待固碩親王進了京師城之後,事情反倒是會變得更加不好處置了。”

耳聽祁蕭多次提到了滕王殿下,晏宛綰不僅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祁蕭的方向,不解道:“你當初為什麽要選擇滕王殿下?”

“那時滕王殿下和賢王殿下同時向你拋出橄欖枝的時候,我以為你會選擇賢王殿下。”

畢竟,賢王殿下看起來更合祁蕭的風格。

相較於賢王殿下那白衣加身,溫文爾雅的模樣,那滕王殿下大手一揮暴虐的模樣,讓人更容易聯想到屠夫。

“因為你!”

祁蕭想也未想,直截了當的如此對晏宛綰說道。

“我?”

“怎麽會?”

“那個時候,我和賢王殿下沒有任何的牽扯。”

“而且,那個時候,我們兩個人的關係也沒有現在這麽的親近。”

說到之前對祁蕭感情的懵懵懂懂,晏宛綰不由有些嬌羞的微微低垂了小臉,聲音也是跟著小了許多。

“那時,我心裏卻是有你的。”

修長的手指輕柔的將晏宛綰垂在額邊的發絲勾到了耳後,祁蕭不由無限柔情的凝視著晏宛綰道。

凝視著麵前的晏宛綰,祁蕭那繃著的陰沉臉色才算是稍稍好看了一些。

“賢王那時為了拉攏朝中的勢力,妄想著將你娶進門後,錦安侯府和丞相府都被他收入囊中了,自從花燈會上見到你之後,賢王便一直在打這個主意。”

“那個時候我便知道,我與賢王,不可能再共處。”

祁蕭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