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不知道芙兒小姐在公子麵前告了什麽狀,第二天,公子竟然讓那姑娘離開了狀元府,從此再也沒有見過那姑娘麵了。”

“……”

原本狀元府這些下人就對晏宛綰十分的好奇,方才前廳之中在發生了這件事情之後,眾人更是七嘴八舌的討論開來,不過,眾人說來說去,不免都有一個共同的遺憾,那就是未曾看到郭芙兒和晏宛綰大鬧一場的好戲。

待晏宛綰帶著青芷和黛蘇兩個人回到了房中時,祁蕭還未回來。

淩亂的房間已經被收拾的幹幹淨淨,就連那床榻上的被褥都換成了新的,湖藍色的絲綢床單在燭光下閃動著亮閃閃的光澤。

瞧著這湖藍色的床單,晏宛綰這個時候才猛然之間想起來,昨天晚上那一條乳白色的床單,她竟然忘記給收起來了。

新娘子第一晚上卻沒有見到落紅,這要是被外人看到了,還不羞死人了?

祁蕭和她做了什麽,祁蕭的心中自然是最清楚的,可是,對於旁人,這種事情卻解釋也解釋不清楚的,若是宣揚了出去,那她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幹淨了。

“那床單……?”

站立床邊,晏宛綰微微紅了小臉,小聲詢問青芷道。

“奴婢收起來了。”

“公子早早的就交代過了,新婚的東西不允許旁人觸碰,都是奴婢在看著的。”

青芷小聲道。

“恩。”

晏宛綰輕輕地應了青芷一聲,心中卻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青鷺怎麽樣了?”

“已經能慢慢的活動了,奴婢囑咐她,讓她再將養上些時日。”

得了青芷的回應,晏宛綰輕輕的點了點頭,未曾再多說什麽,隻是慢慢地在床榻邊的梳妝台上坐了下來。

瞧著滿頭的珠翠,晏宛綰這個時候方才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累。

短短一天的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晏宛綰有一種應接不暇的無力感。

抬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脖頸,晏宛綰將那滿頭的珠翠一件一件的取了下來。

“這郭嬤嬤盤發的手藝還真是不錯。”

“沒了這些珠翠的點綴,反倒是瞧著發髻更加的漂亮了。”

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晏宛綰忍不住讚歎出聲道。

“哼!”

“她們母女兩個人何止是盤發的手藝好啊?”

“奴婢瞧著,她們母女兩個人更擅長的是抓住男人的心。”

青芷十二分不滿的對晏宛綰說道。

聽聞青芷的話,晏宛綰不由一愣。

晏宛綰早就在心中暗暗的猜測了郭嬤嬤和那個芙兒的關係,沒想到,他們兩個人真的是母女。

不得不說,郭芙兒真的是將郭嬤嬤的美貌發揮到了極點。

郭嬤嬤的長相隻能說是清秀,可是,卻生了郭芙兒如此美豔的女兒。

晏宛綰將視線從銅鏡移到了青芷的身上,一臉好笑的詢問青芷道:“我怎麽聽著你好像對他們兩個人有很大的不滿啊?”

“當然不滿了。”

麵對晏宛綰的詢問,青芷未曾有絲毫的隱藏,直截了當的回應晏宛綰道:“小姐難道看不出來嗎?剛才那個什麽芙兒小姐,她就是在飯桌上扮柔弱,裝委屈,以此來博取祁公子的憐惜。”

“無論祁公子的心裏麵是怎麽想的,你看看,現在祁公子是不是在她的房中待著了?”

“這還是小姐和祁公子新婚的第一天,她就能夠用這種手段,將祁公子騙到了她的房間裏麵去了,等日子長了,小姐和祁公子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總是會出現問題的,等到那個時候,她想要插足小姐和祁公子之間的感情,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原本還好端端的趴在地上給小姐磕頭,這下一刻,說暈死過去就暈死過去了?誰相信啊!”

青芷越說越生氣,說到最後,直接成了咬牙切齒。

前廳一幕,晏宛綰未曾過多的放在心上,可是,這件事情卻是將青芷給氣壞了。

“那郭嬤嬤和芙兒確實是有些奇怪。”

細細的思量了自己見到過郭嬤嬤和郭芙兒的一幕一幕,晏宛綰不由微微挑了挑秀眉,認同的點了點頭。

“何止是奇怪啊!”

“他們兩個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你說說,誰家的奴才敢在飯桌上和主子公開叫板?哪個奴才敢當著主子的麵,對主子這麽冷嘲熱諷的挖苦?”

“也就是他們兩個能夠幹得出來!”

“奴婢瞧著,她們方才就是在給你擺……擺那個叫什麽宴來著?她們就沒有安好心,她們就是想要一步一步的來試探小姐的底線,當知道小姐心地善良,容易欺負之後,到時候,恐怕狀元府後院的主人就不是小姐你,反倒是要變成他們兩個人了。”

晏宛綰未曾說話,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給予青芷認可,也是慢慢地安撫了青芷的怒氣。

“他們兩個人不是狀元府的奴才,那郭嬤嬤是祁蕭的救命恩人。”

沉吟了片刻,晏宛綰還是決定將郭嬤嬤和祁蕭的關係說給了青芷聽。

畢竟將來是要在一個屋簷下生活的,萬一到時候真的鬧出什麽大亂子來,反倒是要連累祁蕭無法收場了。

晏宛綰想著,將郭嬤嬤的身份告訴了青芷之後,青芷以後再和郭嬤嬤打交道的時候,總是會多幾分謙讓的。

“救命恩人?”

“哼!”

“他們母女兩個人可真是厲害,郭嬤嬤是公子的救命恩人,那芙兒小姐也是祁公子的救命恩人。”

“祁公子在侯府呆了這麽多年,都不曾踏出侯府半步,根本就沒有什麽危險可言,他們兩個人哪裏就成了祁公子的救命恩人了?”

說到這裏,青芷微微皺著眉頭沉吟了片刻,而後,接著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對晏宛綰說道:“小姐,你說,這該不會是祁公子找的什麽理由吧?”

“他知道將你迎娶過門之後,這個芙兒肯定是藏不住的,所以,早早地就編了這麽一個借口,將她們母女兩個人放在了府中,到時候,小姐即便是心中不高興,也是不好將祁公子的救命恩人從府中趕出去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