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良久未曾等到晏宛綰的下文,祁蕭不由微微低垂了臉頰,有些疑惑的詢問靠在他懷中的晏宛綰道。
“你早就知道我去了元國公府,對不對?”
晏宛綰冷聲道。
“嗯?”
“何以見得?”
麵對晏宛綰的問話,祁蕭未曾肯定,也未曾否定,反倒是將問題再次拋給了晏宛綰。
晏宛綰猛然之間從祁蕭的懷中爬了起來,紅潤的小嘴微微張開,許多的問題在這個時候瞬時湧上了晏宛綰的心頭。
她有很多的話想要和祁蕭說,可是,話到了嘴邊上之後,晏宛綰卻又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說起了。
再想起來自己那不堪的前世,晏宛綰更是悄悄地收起了自己的質問語氣。
“我……我隻是看你臉色這麽平靜,好像是早早的就已經知道了我被皇後娘娘派了去國公府一般,所以,我才會問問你,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
晏宛綰維持著精致小臉上的平靜情緒,小聲的詢問祁蕭道。
可是,當這些話從晏宛綰的口中說出來之後,晏宛綰卻是微微坐直了身子,將自己和祁蕭之間的距離拉開了許多。
晏宛綰的動作雖是微乎其微,卻還是未能逃過祁蕭的眼睛。
這個時候,晏宛綰剛剛往旁邊坐了一點,祁蕭不由接著湊了過去,靠著晏宛綰坐了,晏宛綰微微挪動了身子,又下意識的朝著一邊靠了靠,祁蕭自然是毫不遲疑的馬上跟了上去,如此周而複始的持續了許多次,直到將晏宛綰逼到了馬車的角落裏麵,讓晏宛綰退無可退,晏宛綰方才乖乖的坐著了,被祁蕭重新摟入了懷中。
“昨日,我迎娶你進了門,從昨天開始,你我就是一家人了,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比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還要親近了。”
“對於我來說,你就是我的命,甚至比我的命還要重要。”
“你不開心,我隻會更加的不開心。”
“所以,就算是為了我,你也要開心一點,好嗎?”
麵對祁蕭的柔情,這個時候,晏宛綰內心之中剛剛鑄起來的冰冷圍牆也是瞬時崩塌。
祁蕭說的話看似煽情,卻也是事實。
在這個世上,恐怕不會有人比祁蕭更加的疼她了。
晏宛綰凝望著祁蕭,沉吟了片刻之後,不由接著小聲道:“我隻是,突然之間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所以,心中有些壓抑罷了。”
對於晏宛綰所言,祁蕭心中早就已經有了猜想。
以前,兩個人不在一處親密的待著,祁蕭做什麽事情的時候,還能夠在晏宛綰的麵前瞞天過海,可是,現如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如此的親近了,晏宛綰又如此的聰慧,有許多事情壓根就瞞不住晏宛綰的。
不過,坦誠相待卻是祁蕭期待已久的。
“關於我,對嗎?”
祁蕭柔聲道。
“恩。”
麵對祁蕭的詢問,晏宛綰未曾有過多的隱藏,直截了當的點了點頭,肯定了祁蕭的問話。
“我一直在等著你問我。”
“記得上次我帶你來裕王府的時候,那個時候,我感覺我已經告訴了你,關於我的秘密,或許,許多的細枝末節是我想不到的,但是,我未曾說,並不代表我不想讓你知道。”
“隻要是你詢問,我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是我的夫人,對你,我不想隱藏什麽,更是沒有必要再隱藏什麽,在我看來,在我們結合的時候,我們的命就彼此纏繞,我們此時已是一體,何談秘密?”
星目凝視著靠在他懷中的晏宛綰,祁蕭不由柔聲對晏宛綰說道。
裕王謀反,裕王府上下一百多口人被皇家誅殺。
曾經的蒙冤,曾經的血海深仇,這是壓在了祁蕭身上的一塊巨石,是祁蕭從不敢對外吐露的心事,可當麵對晏宛綰的時候,祁蕭義無反顧的給了晏宛綰明確的答複。
聽聞祁蕭的回應,這個時候,晏宛綰的心不由跟著狠狠一震,她竟是不知,她在祁蕭的心中竟然如此的重要。
“你和皇後娘娘,私下裏有什麽聯係嗎?”
既然祁蕭讓她問,晏宛綰倒是也不客氣,直切重點,出聲詢問祁蕭道。
祁蕭現如今是小小的副將參軍,可是,皇後娘娘卻是在祁蕭大婚後的第一天就召見他們夫婦兩個人進宮來,若說祁蕭和皇後娘娘之間是正常的君臣關係,打死晏宛綰也是不會相信的。
“是。”
麵對晏宛綰的詢問,祁蕭沒有片刻的遲疑,直截了當的回應晏宛綰道:“隻是,皇後娘娘與我的關係並非是我與皇後娘娘建立的,而是父王留下來的舊情。”
“裕王留下來的舊情?”
“你是說……?”
內心萬分吃驚,晏宛綰在說話的時候,聲調也是也是越說越高,隻是話說了一半的時候,晏宛綰這個時候也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趕緊閉了嘴,硬生生的將話頭給截了回去。
稍稍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情緒之後,晏宛綰這才壓低了聲音,接著詢問祁蕭道:“難道說,皇皇後娘娘早就已經知道你是裕王的後代。”
“是。”
這個時候,祁蕭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猶如千斤重石一般,重重的砸在了晏宛綰的心上。
她的猜想果然是對的。
隻是,晏宛綰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皇後娘娘不僅僅知道祁蕭的真實身份,竟然還能容忍祁蕭活到現在。
當年,皇家之所以要將裕王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殺了一個幹淨,不過就是想要斬草除根,不給自己留下什麽禍患罷了。
皇後娘娘此番做法,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這個時候,不等晏宛綰出聲發問,祁蕭好似已經看明白了晏宛綰心中所想,不僅淡淡的笑了笑,接著說道:“曾經,皇後娘娘和父王兩個人可謂是青梅竹馬,如若不是當今皇家突然之間插足的話,這會,皇後娘娘就不是皇後娘娘,而是裕王妃了。”
“或許,皇後娘娘不僅僅知道我的身份,而且,她還知道,當年父王的死是被冤枉的,是有心人而為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