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的大人,綰兒想要勸你一句,這梅園,還是不要讓綺夫人去住了。”

晏宛綰稍稍停頓了片刻,直截了當的對元國公說道。

“為何?”

“難不成,皇後娘娘吩咐,就連我國公府中安排住處這等小事也是需要經過你嗎?”

“這種事情是國公府的家事,老夫勸你一句,還是少說話的好。”

“老夫對你一讓再讓,並非是老夫人真的懼怕了你,隻不過,老夫也是不想把事情給鬧僵了,若是這麵子撕開了,到最後,恐怕對誰都不是很好了。”

元國公有些不高興的轉而看向了晏宛綰,沉聲道。

現如今,晏宛綺可是被元國公放在了心尖上疼愛的人,哪怕是晏宛綺伸手要星星要月亮,那元國公也是會想盡了辦法來滿足晏宛綺的,這種時候,元國公自然是不想要再被晏宛綰橫插一竿子,橫生變故了。

“皇後娘娘確實是未曾吩咐綰兒來管國公府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是,綰兒說這些話,實則是為了國公大人好。”

“方才公主殿下也說了,這梅園不僅僅離著國公大人的住處近,那距離世子和公主殿下的住處,也是極近的。”

“再者說,國公大人公務繁忙,許多時間都是不在國公府中待著的,而皇後娘娘掛念公主殿下,也是要時常招了公主殿下去宮中伴嫁的,到時候,這國公府的後院之中就隻剩下了世子和綺夫人……”

“怕是有許多的不便吧?”

晏宛綰的話說到這裏,未曾再接著往下說,而是十分是時候的停了下來。

而晏宛綰這句話卻是十分是時候的點醒了長樂公主和元國公。

隻見長樂公主撇了撇嘴,酸溜溜的說道:“參軍夫人這話說的雖然不好聽,可是,公爹心中應該清楚,人家參軍說的這些話,那可是句句在理的,咱們國公府這兩位是什麽性子,難道說公爹不了解嗎?”

“那晏宛綺抬進公爹房中的時候,雖然再三和公爹保證了,以後都會好好地守著公爹,不敢再有二心了,可是,這後來的情況是什麽樣,難道公爹就沒有一點點的察覺嗎?”

“縱然你未曾親眼看到,可是,也是該聽到府中的流言蜚語了吧?”

“隻要是公爹不在府中的時候,那晏宛綺可是要讓世子去她的房中伺候用飯的,那房門一關,兩個人在裏麵到底使用飯,還是做什麽其他見不得人的事情,那誰又能知道呢?”

“要我說,晏宛綺搬到梅園為公爹求子是假,想要為世子求子,才是真的吧?”

長樂公主是跋扈慣了的,在對元國公說這些話的時候,更是沒了一絲絲的顧忌,句句都戳破了國公府的遮羞布。

“你若是再敢胡說八道,我……我……我定然不會輕饒了你!”

“縱然你是公主殿下,也是要講道理的。”

常墨言被戳到了痛點,惱羞成怒,疾步衝到了長樂公主的跟前,抬手緊緊地抓住了長樂公主胸前的衣衫,怒氣衝衝的如此對長樂公主叫喊道。

此時若不是因為長樂公主身上還有一個公主的頭銜護佑著,此時常墨言恐怕早就已經對著長樂公主拳腳相加了。

晏宛綰前世在這裏生活的時候,就在這個一模一樣的前廳裏麵,可是沒少挨常墨言的打。

想到前世受到的那些委屈和不公,一股怒火在晏宛綰的心頭升騰而起。

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摔在了手邊的矮桌上,晏宛綰猛然之間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幾步來到了常墨言的跟前,掄起手臂,用盡了吃奶的勁頭,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了常墨言的臉頰上。

皮肉相接的脆響聲在前廳中久久回**不息,打完之後,晏宛綰感覺自己的胳膊和手掌都在陣陣發麻。

這一把掌打的過癮,卻也是用力過大了,這手腕都甩的有些脫臼了呢!

“你敢打我?”

回過身來,常墨言先是錯愕的盯著晏宛綰看了片刻,而後,眼神猩紅的對著晏宛綰叫囂道。

就在常墨言對著晏宛綰大聲嚷嚷的時候,這個時候,那國公府前廳長廊紅漆木柱邊,黑色的殘影陣陣閃現。

影衛奉命守在晏宛綰的身邊,若是晏宛綰少一個頭發絲,他們回去都是要被主人責罰的。

晏宛綰曾經和常墨言在一起生活了這麽長時間,對於常墨言這個人的性子,晏宛綰自然是十二分的了解的,眼見常墨言這麽嚷嚷,不等常墨言再開口,或者是有其他的什麽動作,晏宛綰已是搶先一步,來到了常墨言的身邊,抬手十分幹淨利落的順著那紅絲線,將藏在常墨言腰間的紅色肚兜拉了出來。

“世子真是好雅興啊,這大白天的,竟然還將女子的貼身衣服揣在身上啊?”

“隻是,瞧著這薄如蟬翼的肚兜,怎麽看都覺著不像是公主殿下會有的東西,那麽,這國公府中,誰身上沒有穿肚兜呢?”

“如若猜的不錯的話,這東西,應該是情急之下沒有地方放,隨手放在了懷中的吧?”

藏在腰間的東西被晏宛綰突然之間拉了出來,常墨言一時之間也傻了眼,那嚷嚷聲也是在這個時候小了許多。

晏宛綰未曾理會常墨言那有些死灰色的臉色,而是將視線轉向了晏宛綺的方向,緩步來到晏宛綺的身側,抬手,十分隨意的將晏宛綺垂落在背後的那一縷頭發握在了掌心見,笑道:“妹妹現在怎麽說也是國公大人身邊的人了,怎麽這麽不知道注意自己的儀容呢?”

“也不知道是哪個手糙的人,竟然在給妹妹梳發髻的時候,還能夠將這一縷頭發給散落下來了,這要是讓旁人看見了,還以為妹妹是在什麽地方散了發髻呢!”

經過晏宛綰這麽一引導,縱然元國公再如何的不願意相信晏宛綺和自己的兒子綠了自己,此時也是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事實了。

伸手將晏宛綰拿捏在掌心間的紅肚兜拿了過來,元國公隻瞧了一眼,便是認出了這紅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