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老夫人被氣的要命,“要不是你出的這個主意,今晚侯府能被鬧的雞飛狗跳嗎?!”
楊氏哭哭啼啼道:“我也是想著,這道士如此厲害,卻沒想到居然會被他騙了,我女兒也差點被害,老夫人我也不想啊。”
“哭哭哭!就知道哭!”侯老夫人見到她那弱不會經風的樣子,就心煩,“老三怎麽娶了你這樣一個人回來!”
這個時候晏盛平還護著她道:“娘,蕪芝也是想幫忙,她也不知道這個道士居然是假的,您就別說了。”
“還有你!”侯老夫人喘了兩口氣,指著晏盛平道:“枕邊人吹兩句枕邊風,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懷疑!我這張老臉算是被你丟盡了!”
侯老夫人扔下這句話,轉身帶著自己身邊的人離開,連老夫人都走了,大家也都陸陸續續地從晏宛綰院中散去。
晏宛綰就站在台階下,看著一眾人散去,和減弱下來的火光,再看著還未走的晏盛平幾人。
晏盛平覺得臉麵上過不去,便想接機將怒火撒到晏宛綰的身上,“宛綰!你非要當著你祖母的麵說的這麽清楚嗎。”
“你當時承認了,之後再還自己清白還不行嗎,非要將整件事弄得這麽僵!讓你爹我的臉上過不去!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難道這一切不是因為父親你找來這個道士的錯嗎?怎麽又能怪到女兒的頭上來?”
晏宛綰好整以暇的看著晏盛平,“我若是承認了,還有我證明清白的機會嗎?”
今晚晏宛綰說話句句不留情麵,也不想給晏盛平留情麵。
晏盛平惱羞成怒,大步流星的過去,抬手就要甩晏宛綰一巴掌。
晏宛綰不閃不躲的正視著晏盛平,“怎麽,父親又想打我嗎?想好這次打我的理由是什麽了嗎?”
看著晏宛綰略帶鄙夷的眼神,晏盛平氣得咬牙切齒,“你是我女兒,老子想打就打!”
這一巴掌帶風,眼看就要落在晏宛綰的臉上,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卻沒有感覺到臉頰上的痛楚。
再睜開眼睛時,隻看到祁簫擋在自己前麵,抬手接下了晏盛平揮落下來的手。
“晏大人請三思,眾人心知肚明三小姐也是受害者,並沒有錯,你若是要掌摑她,恐怕不占理。”
晏盛平看著麵前的祁簫怒道:“我們三房的事情,關你一個外人什麽事,你給我放開!”
氣急的晏盛平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祁簫瞧著沒幾兩肉,卻力氣出奇的大,晏盛平臉都憋紅了卻還是半天沒抽出來。
祁簫輕鬆的握著晏盛平的手腕,眼神淡漠,“還請晏大人,三、思。”
楊氏看著晏盛平臉色都變了,趕緊對祁簫道:“你幹什麽呢,你趕緊給我放開我們老爺,你……”
對上祁簫看過來的眼神,楊氏遍體生寒,牙齒打著哆嗦不敢再開口。
祁簫這才放開晏盛平的手道:“時辰不早了,晏大人和楊姨娘還是早些回去歇心吧。”
晏盛平有意要找晏宛綰撒氣,可是祁簫擋在前麵,把他氣的直點頭,“你等著!”
幾人走後,院中隻剩下晏宛綰和祁簫在。
晏宛綰垂下眼眸,對祁簫道:“今日多謝祁公子,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說完晏宛綰轉身就要走,祁簫下意識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晏宛綰回身,抽開自己的手腕,對著祁簫神色淡淡道:“男女授受不親,祁公子還是請回吧。”
“是有何不妥之處,我惹你不高興了嗎。”
祁簫問出這樣一句話後,晏宛綰不由一僵。
這些天的接觸,晏宛綰心知祁簫實則是個內心極驕傲的人,今日他說出這種話著實令自己感到些許訝異。
但是晏宛綰仍抿著唇瓣不想理他,她看向祁簫的眼神中還帶著幽怨,“祁公子能有什麽地方惹我不快,我也不敢不高興,所以祁公子還是請回吧。”
祁簫皺眉,“我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
誤會?晏宛綰隻覺得可笑,親耳聽到祁簫要查自己懷疑自己,難道這也算是誤會嗎?
晏宛綰低著頭不說話,她忽然想到今日生辰八字的字條莫名被調換的事。
這件事肯定不是巧合,她這才抬眼看向祁簫,一定是他派人跟蹤自己,這才調換了生辰八字。
“我的生辰八字被調換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晏宛綰看著祁簫,隻想要他對自己說一句實話。
祁簫抿著唇不言,過了半晌才啟口:“……不是。”
晏宛綰又生氣了幾分,她咬了咬唇瓣,扔下一句話,“我的事,以後不勞煩你操心!”
她轉身回到房中,砰的一聲關上門,祁簫吃了個閉門羹,她轉身靠著門,這個人每次都來擾亂她的心智!
黛蘇小心翼翼的湊過來,“小姐,你就這樣把祁公子關在外麵啦,你們到底是因為什麽吵架,為什麽到現在還沒和好?”
“小孩子不要打聽那麽多。”晏宛綰起身,走到床塌上躺下,翻了個身將自己團了起來。
黛蘇嘟囔道:“小姐還不是和奴婢差不多大嘛。”
祁簫在晏宛綰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離開,回到墨竹院,房中已有黑衣人在等他。
“主上。”
祁簫冷著臉到桌前坐下,“將今日的事散出去,務必鬧到讓晏盛平升不了官職。”
“是,主上。”
“退下吧。”
黑衣人退下後,祁簫拿出晏宛綰送他的荷包,摩挲了兩下,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第二日一早,睡好了醒過來的晏宛綰,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
吃了早膳之後,晏宛綰穿的厚實了些去後花園走了走。
正好碰上晏宛蓉,二小姐看見晏宛綰喜笑顏開,“三妹妹!”
“二姐姐,你怎麽也在這裏。”
晏宛蓉對著晏宛綰晃了晃自己手裏提著的食盒,“我去給我姨娘送吃的。”
“你父親將你姨娘放出來了?”
“嗯!”晏宛蓉高興道:“父親昨晚還和姨娘認錯了呢,我還從來沒見過父親認過錯呢。”
晏宛綰笑道:“把你姨娘放出來就好,也算是沒有白費功夫。”
“我都聽說啦。”晏宛蓉笑嘻嘻的拉著晏宛綰道:“聽說你昨晚是怎麽對付那個道士的!我就恨我當時不在場,沒能幫你說話。”
“二姐姐可別說了,他到最後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