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蕭不顧此時身上還穿著寬大的衣袍,伸手,直接將晏宛綰從寬大的浴桶中抱了出來,轉身朝著床榻大步走去。

這個時候,晏宛綰在祁蕭的眼底又看到了昨天晚上祁蕭眼底那濃濃的情絲霧氣,晏宛綰的心不由一緊,那在熱水中稍稍有些舒緩的雙腿和腰身又忍不住害怕的叫囂起來。

“不要!”

待祁蕭將晏宛綰輕柔的放在了床榻上,晏宛綰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將那放在床榻邊上的錦被扯了過來,蓋在了自己的身上,水汪汪的美目有些可憐巴巴的望著近在咫尺的祁蕭,小聲道:“會痛!”

“我是說,會很累……”

當晏宛綰將‘痛’這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又突然之間意識到,她如果隻是簡簡單單的說痛,好像有些對不起自己昨天晚上那有些瘋狂的叫喊聲呢!

雖然那個時候晏宛綰被一波一波的愉悅感衝擊的頭腦有些昏沉,可是,晏宛綰依稀記得,祁蕭輕柔的將她抱在懷中詢問她是否舒爽的時候,她是點頭如啄米。

若是這個時候說痛,好像有點得了便宜賣乖的感覺。

不等祁蕭反駁自己,晏宛綰已經十分利落的將自己的話頭改成了‘累’。

祁蕭未曾說話,而是寵溺的凝視著晏宛綰,伸手將裹了錦被的晏宛綰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輕輕地靠在了祁蕭的懷中,晏宛綰下意識的繃緊了身子。

這個時候,祁蕭也是察覺到了晏宛綰的異樣,不由抿了薄唇,輕輕地笑了。

不過是剛剛一晚上,竟是讓晏宛綰怕上了自己,祁蕭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才好,該不高興才好。

“還要不要睡一會?”

靠在晏宛綰的耳邊,祁蕭柔聲詢問晏宛綰道:“我想抱抱你,來,躺下,讓我抱一會。”

“你……你這是魔怔了嗎?”

“你以前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在晏宛綰的印象當中,祁蕭一直都是翩翩佳公子,溫潤如玉的,可是,這個時候的祁蕭看起來,倒是帶上了幾分浪**公子的模樣。

不過,晏宛綰感覺自己的內心裏麵好像是更加喜歡此時的祁蕭呢!

以前的時候,晏宛綰雖然看著祁蕭那溫潤如玉的模樣,心中歡喜,可是,那個時候,晏宛綰在麵對祁蕭的時候,總感覺她和祁蕭之間是橫著一堵牆的,這個時候的祁蕭對於晏宛綰來說,才是真實的,才是射手女後就可以碰觸到的。

“綰兒,你知道嗎,還未將你迎娶過門的時候,我隻知深愛著你,卻是不知道自己的心中竟可以如此的稀罕你。”

“我現在看著你,恨不能一口吃掉你。”

說話間,祁蕭懷抱著晏宛綰的雙臂忍不住又收攏了些許,輕柔細密的親吻如同雨點一般落在了晏宛綰的耳垂邊。

“那個……等下還有事要做……”

“我們這件事情,能不能留到晚上再來做?”

晏宛綰十分是時候的出聲,打斷了祁蕭的動作,如果任由祁蕭這麽發展下去的話,過不了多長時間,她定然又成了祁蕭的盤中餐。

耳聽晏宛綰如此說,祁蕭不由開心的笑了,道:“好。”

望著祁蕭唇角邊那掩飾不住的開心,晏宛綰後知後覺的有些後悔,這個時候,晏宛綰真的想將自己的舌‘頭給藏起來,不要再說話了,真的是說得多錯的多,她無形之間這是又給祁蕭許諾了些什麽東西啊?

“你能先回避一下,讓我先穿上衣衫嗎?”

“這要是被青芷他們給看到了,還不羞死人了?”

晏宛綰推了推僅僅將她抱住的祁蕭,小聲道。

“回避?”

“我想看。”

“現在不看,晚上也是要看。”

“綰兒何必要狠心如此待我?你就權當我是空氣,該怎麽換就怎麽換。”

說著,祁蕭還十分‘大方’的挪動了下自己的身子,給晏宛綰讓出了一點點的空間來。

距離是拉開了,可是,祁蕭那一雙閃閃發亮的星目就好像是用膠水黏在了晏宛綰的身上一般。

這種時候,打死晏宛綰也是不會招呼青芷進來的,幸而方才青芷在房內陪著自己的時候,早早地便是將今天需要穿的幹淨衣服給晏宛綰準備好了,晏宛綰再三抬頭看著祁蕭確認他不會離開之後,晏宛綰隻能用錦被擋住了自己的身子,悄無聲息的將紅肚兜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穿了中衣,晏宛綰這才敢撩開了錦被,慢慢的從床榻上下了來。

在梳妝台邊坐了,晏宛綰發現祁蕭的眼神一直圍著自己的打轉,不由忙岔開了話題,對祁蕭說道:“方才青芷和我說,侯府的人過來送喪文了。”

說到這裏,晏宛綰不由少稍停頓了片刻,這才接著開口,詢問祁蕭道:“我要去嗎?”

“你想去嗎?”

祁蕭未曾回應晏宛綰的問題,反倒是反問晏宛綰道。

聽聞祁蕭的問話,晏宛綰不由微微抿了抿紅潤的小嘴,道:“我自然是不想去的,可是……”

“那便不去。”

還不等晏宛綰將後麵的原因和壞處說給祁蕭聽,祁蕭已是十分幹脆利落的回應了晏宛綰。

聽聞祁蕭的回應,晏宛綰先是微微一愣,而後,又是習慣性地癟了癟小嘴,無奈道:“如果我不去的話,估計京師城中的夫人茶餘飯後就有了談資了,而我和你這個不孝順的罪名就這麽被她們給坐實了。”

“我是無所謂的,隻是你,或許朝堂之上還會被言官彈劾,說不定,就連你的仕途都會受到影響。”

“嫁給你,我是想成為你的助手,希望我們能夠互幫互助,互相扶持著一路向前,而不是做你的累贅,你能明白嗎?”

星目凝望著身側的晏宛綰,祁蕭開心的笑了。

身側這小女人的思想轉變的挺快,這麽短的時間裏,她倒是已經知道為了自己的丈夫做長遠的打算了。

隻是,他在朝堂上麵臨的困頓又豈是言官彈劾這麽的簡單,他要應對的,乃是生死存亡的大局,莫說是京師城中的夫人和言官,就算是皇家的看法,祁蕭也是不會過分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