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子的人不約而同的將視線都轉向了晏盛平這一邊。

見此,晏盛平卻是未曾停了話頭,反倒是壓低了聲音,將責任還是推到了侯老夫人的身上。

“王爺,您或許不知道,昨天自從王爺從侯府離開之後,下官便是察覺自己的所作所為有失妥當,當天晚上,下官和大哥兩個人就去了藤王府去尋王爺您了。”

“隻是,下官和大哥兩個人在王府一直等到了天亮,也沒有看到王爺您的人。”

“今天早上,還是狀元府的小廝告知了下官,說是王爺您去狀元府幫著祁蕭理順今天迎親的事情了,下官和大哥這才回到了府中,來等著王爺您。”

“下官就等著見到王爺您之後,再好好地將這件事情和您說清楚,好好地給王爺您賠罪呢!”

“王爺,您看,今天祁蕭和小女的婚事,這不是……”

晏盛平解釋的話語給滕王殿下說了一大堆,到最後,當看到身穿紅色嫁衣的晏宛綰的時候,晏盛平便是想將今日晏宛綰出嫁的功勞攔到自己的身上。

在晏盛平看來,滕王殿下昨天晚上親自到錦安侯府中跑了一趟,無非也就是想要讓晏宛綰和祁蕭的婚事如期舉行罷了,現如今,一切都是按照滕王的要求在走,晏盛平以為如此滕王就應該滿意了。

不曾想,晏盛平的話還未說完,滕王已是十分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打斷了晏盛平的話,沉聲道:“雖然昨天晚上本王從這裏離開之後就回了滕王府,可是,對於錦安侯府中發生的事情,本王還是能夠知道個一二的。”

“今天這件事情能夠如期的舉行,恐怕並非是你們錦安侯府自己心甘情願的,而是因為皇後娘娘緣故吧?”

“皇後娘娘乃是一國之母,皇後娘娘這麽晚突然之間離宮,來了你們錦安侯府,對於這種事情,難道說,你們以為是可以瞞得住嗎?”

“本王*平日裏是不注意小細節的,可是,即便是本王再如何的不注意小細節,這種大事,本王還是要派人打聽打聽的。”

斜斜的看了晏盛平一眼之後,滕王輕輕地彈了兩下金絲線鑲的袖口,冷笑兩聲道:“好在最終的目的是達到了,現在兩個人歡歡喜喜的成親了,這不就是最好得了?”

“對,對,王爺說的極是。”

耳聽滕王殿下如此說,晏盛平不由忙不迭的點頭哈腰,順著滕王殿下的話往下說道。

看著晏盛平那奴顏屈膝的模樣,晏宛綰的心中說不出的厭惡。

當看到晏盛平在上位上端坐的時候,晏宛綰甚至有那麽一絲的希冀,她以為晏盛平能夠搶在她出門之前回來,就是為了能夠親眼看著她上花轎的,可是,晏宛綰真的是萬萬沒有想到,晏盛平會選擇這個時候回來,完全隻是因為這個時候滕王殿下來了錦安侯府,他和錦安侯著急忙慌的從滕王府回了錦安侯府,也不過是為了過來給滕王殿下賠禮道歉罷了。

這個時候,晏盛平甚至不顧及周圍還站著這麽多的人,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在她的出門的吉時談論起了這件事情。

如此,還真是一個好父親。

“侯府原就是和皇後娘娘比較親近的,這個時候,老夫人聽從了皇後娘娘勸說,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們不必有過多的擔心,這些事情,本王都是可以理解的。”

滕王看著麵前的晏盛平,陰陽怪氣的笑道。

“王爺,您這麽說,真的是折煞了下官了。”

“下官是吃皇糧的,當然是所有的事情都以皇家為重的,哪裏有什麽親近之說?”

“當時下官不過是……”

耳聽滕王殿下如此說,晏盛平心中清楚,滕王殿下對錦安侯府肯定是還有其他的什麽想法,不由得想要再給滕王殿下解釋解釋,可是,還不等晏盛平的話說完,滕王接著又是對著晏盛平擺了擺手,打斷了晏盛平的話,沉聲道:“本王看你今天是真的有些高興過頭了,就連話也是突然之間多了起來了。”

“你看看,這眼看就到了吉時了,你就不要再耽誤兩位新人的時間了,還是讓三姑娘趕緊敬了茶之後離開吧!”

這個時候,就連滕王殿下也是意識到,在這種場合說這些事情確實是有些不合適的,不僅轉變了話題。

可對於滕王殿下的此番提醒,晏盛平就好像是壓根就聽不明白一般,依舊站在滕王殿下的身邊不停地想要尋了各種理由來解釋他和侯爺在錦安侯府中所說的那番話。

“夠了!”

滕王殿下的忍耐也是在這個時候達到了極限,重重的拍了拍紅木椅扶手,滕王生氣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怒目盯著晏盛平,沉聲道:“你今天到底想要怎麽樣?”

“你既然已經答應了皇後娘娘,此時卻又在本王這裏推三阻四,你到底意欲何為?”

此時,晏盛平不過是想盡了辦法要討好滕王殿下罷了,晏盛平卻是萬萬沒有想到,他這接二連三的好話到了滕王殿下這裏,卻成了對滕王殿下的刁難罷了。

耳聽滕王殿下如此說,晏盛平頓時慌了,又是忙不不迭的對滕王一通解釋,絲毫未曾留意到,這個時候,他和滕王殿下兩個人已經成了整個前廳的焦點,就連原本呆在院子中的賓客也是被他和滕王殿下得聲音吸引了過來。

“祁蕭,本王先行一步,去狀元府等你。”

滕王不勝其擾,直接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在和祁蕭打了一聲招呼之後,滕王未曾再多待,直截了當的抬腳離開了。

眼看就是到了出閣禮成的時候了,這個時候滕王殿下卻是離開了,眾人先是好奇的看了看滕王殿下,而後,又最終將視線放在了晏盛平的方向。

“這……滕王殿下臨時有急事,這才……這才著急離開了。”

“既然吉時已到,咱們……咱們就不要再耽擱了。”

“那主紅事的人呢?”

晏盛平想著,滕王殿下來都來了,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半路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