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頭,這個大禮你受的,祖母有事要求你。”
耳聽侯老夫人如此說,晏宛綰張了張嘴,剛想搭話,可是,還不等晏宛綰的話說出口,侯老夫人接著說道:“三丫頭,你從侯府出去了,不要忘記侯府,好不好?”
“祖母,綰兒不明白祖母是什麽意思……”
“你明白!”
“祖母知道你明白。”
晏宛綰本想拒絕,可是,侯老夫人卻是未曾給晏宛綰這個機會,還不等晏宛綰的話說完,侯老夫人已是接著打斷了晏宛綰,接著說道:“雖然祖母不知道你落水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祖母看到卻是清楚,你自從落水之後再醒過來,性子就大變了樣子,就連腦子也變得靈光了許多。”
“以你對眼前局勢的分析,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我在說什麽。”
“祖母知道,以前錦安侯府中的這些人做了許多的錯事,傷了你的心,也傷了你母親的心,可是,現在她們都已經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了代價,以前的恩恩怨怨,也是該翻篇了。”
“說到底,你的身體中流淌的是錦安侯府的血,無論到了什麽時候,你都不可能和錦安侯府撇清關係的,若是有一天錦安侯府真的蒙受了大難,你作為錦安侯府的兒女,那也是逃脫不了幹係的。”
侯老夫人先是如此說了,威脅了晏宛綰,接著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對晏宛綰說道:“祖母現在的身體也不知道還能撐多長時間,若是我現在閉了眼睛,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侯府了。”
“侯府是你祖父一輩子的心血,我答應了他,一定會好好的幫著他守著的,即便是我死了,我也不想讓侯府快速坍塌,你明白嗎?”
對於侯老夫人對錦安侯府的看重,晏宛綰自然心中比誰都清楚,可是,晏宛綰心中卻是疑雲重重,她不知祖母對她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祖母,大叔伯他們在朝堂上都擔了要職,祖母將侯府交到他們的手中,也是該放心的……”
“哼!”
晏宛綰的話還未說完,侯老夫人已是冷哼一聲,沉聲道:“要職?”
“這些麵子上的話,也隻不過是騙騙別人罷了,現如今錦安侯府在朝堂之中的位置到底如何,我心中清楚。”
“侯府一門三子,也就是你父親在朝堂上的官職還能有眼看,可是你父親卻是一個脾氣急躁不沉穩的,但凡是遇到了棘手的大事,必然是要跳腳失了分寸的,這在官場上也是大忌!”
“你大叔伯的官職看似高高在上,實際上卻是華而不實,根本就沒有什麽實際權力握在手中,你二叔伯更不用說,那是一個一心隻知道研究文學的人,在官場上沉浮了這麽多年,卻還是沒有學會察言觀色的本領,我看著啊,他這一輩子也就是在那些書書本本裏麵混沌一生了。”
“偌大的侯府,若隻是靠著你父親一個人支撐著,恐怕前路艱辛啊!”
“所以,我才要托付你,讓你好好地照看著侯府。”
“祖母不奢望你能帶著侯府更上一層樓,祖母隻求,將來侯府真的遇到什麽大風大浪的時候,你不要袖手旁觀,能夠伸手拉一把侯府,好不好?”
望著祖母侯老夫人那殷切的目光,一時之間,晏宛綰是應下也不是,拒絕也不是。
沉吟良久,晏宛綰不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對侯老夫人說道:“祖母,綰兒實在是不懂祖母言語之中的深意,綰兒一介女流,實在是左右不了朝堂中的沉浮。”
或許她能夠看透朝堂中的風湧暗波,可是,晏宛綰作為女子,上不了朝堂,晏宛綰實在是不明白侯老夫人為什麽突然之間會將如此沉重的任務交到了她的手中。
畢竟,白日的時候,侯老夫人看她,仍舊像是看錦安侯府的仇人一樣,當她和趙氏麵對麵對決的時候,侯老夫人還是堅定不移的站在趙氏這一側的。
難不成,僅僅半天的時間,祖母侯老夫人就想到了她晏宛綰的好了?
還是說,因為皇後娘娘突然之間的到來?
想到了皇後娘娘,晏宛綰好像突然之間想到了些什麽,可是,那種似懂非懂的感覺稍縱即逝,不等晏宛綰深入的探究其中的深意,那一縷光已經消失得幹幹淨淨了。
“你不能左右朝堂的沉浮,可是,祁蕭能!”
麵對晏宛綰的問話,侯老夫人未曾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回應了晏宛綰的話說道:“我也不瞞你,今天皇後娘娘親臨錦安侯府,不為別的,就是為了你明日出嫁的事宜來的,皇後娘娘擔心錦安侯府的人會難為你和祁蕭,會因為你大嬸嬸的喪事而延緩了你出嫁,所以,皇後娘娘不顧夜色黑沉,親自到錦安侯府跑了一趟,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聽聞侯老夫人的話,晏宛綰心中雖然吃驚,可是,晏宛綰卻是未曾搭話。
方才,侯老夫人將這些話說出口的時候,晏宛綰心中已經隱隱約約猜測到了這裏,可是,當真的從侯老夫人的口中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晏宛綰的心中還是分外的震驚。
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娘娘,晏宛綰真的想不明白,誰能夠左右了皇後娘娘心中的想法。
這個時候,侯老夫人好像看穿了晏宛綰心中的沉思一般,接著對晏宛綰說道:“你倒是說說,皇後娘娘為什麽會為了你的事情親自跑這麽一趟?是丞相府中老丞相出麵相求嗎?”
麵對侯老夫人的問話,晏宛綰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了不知情。
幸而侯老夫人也是未曾再追問,隻是如此和晏宛綰提了一句之後,便是接著說道:“老丞相想來還不知道當年你大嬸嬸和你母親之間發生的事情,在老丞相的眼中,你大嬸嬸過世,那必定是大事,老丞相又是一個顧忌顏麵的人,怎麽可能會知禮失禮呢?”
“我思來想去,不會是丞相府的人。”
“那就隻剩下了一個人會為了這件事情奔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