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個小廝麵麵相覷的不說話,晏宛綰又道:“難道怕我把人看沒了不成?”

“小的們不是這個意思,三小姐您誤會了。”

晏宛綰瞥了兩人一眼,“那還不給我讓開!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是……”兩個人怕了晏宛綰,趕緊向兩邊讓開。

晏宛綰對著一旁的晏宛蓉點了點頭,而後帶著她走進院子中。

晏宛蓉在一旁都看呆了,之前他們說三小姐變的和以前不同了,她還沒有什麽感覺。

剛才看到晏宛綰的表情,她這才體會到自己的三妹妹好像真的變的和以前不同了。

那眼神剛毅果斷,讓她一整個人都被震懾住,站在她身旁好像十分能讓人放下心似的。

晏宛蓉進了院子,隨後又進了房中,見到馬姨娘,忙撲了過去,“姨娘!”

馬姨娘見到晏宛蓉,滿眼都是哭過後的震驚,“蓉兒!你是怎麽進來的?”

“是三妹妹帶我進來的。”晏宛蓉靠在馬姨娘懷中,“您快和三妹妹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馬姨娘擦著眼淚和晏宛綰說了個清楚,“我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房梁之上,會有那個布包,三小姐我真的沒有騙你。”

“我信馬姨娘你。”晏宛綰道:“這件事再明顯不過,是有人要害你,故意將布包放在你的房中。”

“這……”馬姨娘愣了愣,“這怎麽可能,我院子中時刻都有人,誰能偷偷進來,將這麽大的東西放入我房中?”

晏宛綰搖了搖頭,從前這種冤枉人的辦法層出不窮,她也早已司空見慣,這種手段對她來說早就已經不新鮮了。

“是因為買通了你院子中的小廝或者是丫鬟,趁你不在的時候,故意放在房梁上,就是為了陷害你。”

馬姨娘不知自己得罪了什麽人,竟然會落到如此地步,她害怕的哭了起來,“我向來在府中謹小慎微,不敢做出一點出格的事情,為什麽還會有人要害我。”

“因為有的人雖為正妻卻不得侯爺喜愛,隻能想出來這些下三濫的辦法,讓侯爺遠離你。”

晏宛綰三言兩語點化馬姨娘。

馬姨娘也很快明白過來,算計她的人到底是誰,“侯夫人……?”

“我從沒想過要和侯夫人爭什麽,我也從未有過不聽她話的時候,她為什麽要害我?”

晏宛綰道:“馬姨娘,你還不明白嗎?為了侯爺,趙氏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你想要順從,少惹事端沒有錯,但是一昧的順從,隻會越來越讓人覺得你好欺負,再加上侯爺屬意於你,更讓侯夫人對你的態度變本加厲。”

晏宛綰一語點醒馬姨娘,“若是你再這樣懦弱下去,趙氏的手恐怕會伸向二姐姐,到時候馬姨娘你還要繼續忍下去嗎?”

趙氏對她做什麽都行,就是不能動她的女兒,這是馬姨娘最後的底線。

她看向自己的女兒,心疼的將姑娘抱進懷中,期期艾艾的看向晏宛綰,“三小姐可有什麽辦法可以幫幫我?”

“那就要等那道士找到我亭榭閣中,由我來揭穿他。”

馬姨娘道:“那個道士很厲害,三小姐你要小心啊。”

晏宛綰垂下眼眸,眼中多了幾分寒意,“放心吧,他如此害人,我一定讓他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外麵的天色逐漸黑了下來,晏宛綰帶著晏宛蓉從聽風閣中走出來,讓她先回去休息,接下來的事情全權交給她,讓晏宛蓉什麽都不要多想。

晏宛綰回去亭榭閣的路上,整個人都冷了下來,“看來這侯府盼著出事的人,還真是不止楊氏一個。”

青鷺走在晏宛綰身旁,都跟著皺起眉頭,“這些人生怕侯府中消停一日。”

“既然這些人想搞些事情出來,那不如就鬧的大一些,看看到底丟的是誰的人。”

長廊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從拐角處出現一個人,晏宛綰看到他立刻低下頭去,帶著青鷺想要繞著他走。

“三小姐。”祁簫將她叫住。

晏宛綰背著身,還是站住了腳步,她閉了閉眼睛,明明想好不理他的,怎麽聽到他的聲音,還是不由自主不爭氣的停下腳步。

“祁公子有事嗎?”晏宛綰轉過身對著祁簫,卻低著頭不肯看向他。

祁簫看著低著頭的晏宛綰,不知道自己是哪裏惹到這小姑娘,竟讓她如此冷了自己這樣久。

本來想好的話,祁簫如今也有些說不出口,隻好對晏宛綰道:“小心今日的那個道士。”

晏宛綰對著祁簫行了一禮道:“多謝祁公子提醒,若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不等祁簫回答,晏宛綰就已經轉身要走了,青鷺也趕緊對著祁簫行禮後,轉身跟在晏宛綰身邊。

祁簫看著晏宛綰那看似生氣的背影,微微皺起眉頭,她到底是怎麽了。

縱使他心中有千百般的不舒服,又有許多個疑問,他也不會問出口,等到晏宛綰的身影消失後,他才轉身離開。

直到天色全然都黑下來,整個侯府都亮起燈火後,靈慧才到了晏宛綰的亭榭閣中。

這個時候來到亭榭閣中的靈慧,身後已經跟著一堆信服他的人。

府中所有的地方,都沒有看到靈慧大師所說的邪祟,現在就剩下晏宛綰一處沒看,大家也都好奇著,是不是三小姐的院子中。

到晏宛綰院中的時候,幾乎府中所有人都全了,有擔憂的,有看熱鬧的,還有要置晏宛綰於死地的,一群人聚在一起好不熱鬧。

侯老夫人被琴兒扶著,走到亭榭閣中,“道長可要替我這孫女兒好好看看才是。”

“那是自然。”靈慧又閉上眼睛,讓自己的道童四處去看看,他口中念念有詞,故技重施著。

青芷進去向晏宛綰稟報,她不急不緩的穿上披風才開門出來,看到外麵燈火通明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她垂下眼眸,唇邊勾起一絲淡淡的嘲諷,這一絲笑意,當然沒有逃過祁簫眼睛,沒有驚慌失措害怕恐懼,好像早有預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