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就該把三丫頭關起來,直到她老老實實的從侯府中離去,隻要是她從侯府中走了,那就是狀元府的人了,和咱們侯府再也沒有什麽關係了,她再做出來什麽出格的事情,那丟的也是狀元府的人了。”
說話間,趙氏對著站在門外的婆子招了招手,吩咐她們將晏宛綰帶下去,好好地關在亭榭閣中。
還不等那院外的婆子將晏宛綰拖走,一個小廝已是利落的跑了進來,跪地給侯老夫人施了一禮後,恭聲對侯老夫人說道:“祁公子來了,說是來給老夫人看診的,還帶了草藥。”
“沒想到他還真的來了?”
聽聞祁蕭到來,侯老夫人的臉頰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絲的笑容,滿意道。
頭疾發作,侯老夫人深受其害,昨天一晚上都被折磨的死去活來,不得安寧,天還不亮的時候,侯老夫人便是打發人去了狀元府,邀請祁蕭來侯府給自己看頭疾。
以前祁蕭還在侯府中生活的時候,每次侯老夫人頭疾發作的時候,都是祁蕭親力親為的來幫著侯老夫人治療的,這一次,侯老夫人也是被逼的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想到了祁蕭。
原本侯老夫人以為祁蕭現在這種身份定然是要端下架子的,沒想到,祁蕭最終還是來了。
隻是,祁蕭這來的時間點好像是有些不對勁呢!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
“還不趕緊把三小姐給拖下去?難道耳朵都被塞住了,聽不到新姑爺來了?”
“若是被新姑爺看到了這一幕,成什麽樣子?”
耳聽祁蕭來了,趙氏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
自從祁蕭高中狀元之後,趙氏再看祁蕭的時候,心中總是隱隱約約的帶著一絲懼怕。
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候,趙氏已經勝券在握,她實在是不想因為祁蕭的到來亂了現在的局麵,這個時候,趙氏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如此催促了眾人。
那侯老夫人也是未曾阻攔,隻是冷冷的瞥了一眼晏宛綰。
很顯然,侯老夫人對趙氏的這一番作為那也是默認了的。
可還不等那婆子的手碰觸到晏宛綰,這個時候,祁蕭已是從院子外麵走了進來。
依舊是一身白衣勝雪,幹淨出塵的氣質像極了那掉落在人間的謫仙,祁蕭剛剛踏足院內,接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隨之暈染開來。
進了院內,祁蕭的視線隨之落在晏宛綰的身上,再難移開。
麵對祁蕭灼熱的視線,晏宛綰有些心虛的微微低垂了臉頰,避開了祁蕭的視線。
那日分開的時候,祁蕭曾經囑咐了她,讓晏宛綰乖乖的等著他,等到二人成親了之後再說當年的事情,可是,晏宛綰不聽祁蕭的勸阻,執意要做這件事情,在實施計劃之前,晏宛綰也是滿心相信自己能夠將這件事情做好了,可是,晏宛綰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等到她和祁蕭兩個人再見麵的時候,會是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麵。
不過,對於此時晏宛綰的窘迫,祁蕭好似早就已經想到了一般,在那俊美的臉頰上未曾看到絲毫的驚訝。
“老夫人安。”
進了院子,祁蕭先是恭恭敬敬的給侯老夫人施了一禮,而後,便是將手中的草藥遞給了侯老夫人身後伺候的常媽媽。
對於跌坐在青芷身邊的晏宛綰,他卻是未曾多加詢問。
“我今個清晨的時候就覺著頭痛難忍,這會讓她們吵鬧了一番,更是覺著頭疼欲裂,之前你不是會施針灸之術嗎?”
“快先給我紮上兩針。”
雖然祁蕭給侯老夫人帶來了草藥,可是,很明顯,侯老夫人現在頭疾已經疼到了極點,在頭疾的折磨下,侯老夫人的臉色都變了。
祁蕭應了侯老夫人的話,可是,祁蕭卻是未曾移動步子,而是接著轉身看向了外麵吩咐道:“根生,把銀針拿來。”
“啊!?”
當祁蕭將這個名字叫出來的時候,那一直微微低垂了腦袋跪在地麵上的香葉突然之間驚呼出聲,下意識的回轉身,朝著院門邊看了過去。
站在侯老夫人身邊的趙氏也是在這個時候變了臉色,伸長了脖子,直直的朝著院門邊看了過去。
察覺到了兩個人的神色變化,這個時候,晏宛綰不由微微皺了眉頭,也是轉而看向了院門處。
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個‘根生’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他一來,就可以讓兩個人都變了模樣。
不多時,一個矮小的身影不僅出現在了院門處,這根生看起來也不過就是七八歲的模樣,腦袋上的頭發都被剃光了,頂著個大光頭,身上的衣衫穿著的衣衫雖是棉布的料子,可是,這一身衣服看起來卻並不是很合身,好像是臨時找出來給他換上的。
根生外表上看起來雖然不過是七八歲的模樣,可是,他的眼神之中卻是早已褪去了懵懂無知,那曆經生活滄桑的小心翼翼讓人瞧著心疼。
很顯然,根生對於這侯府大院也是陌生的很,每一步都是走的那般小心翼翼,兩隻小手間端著銀針的托盤,根生目光盯著前方,朝著祁蕭走了過去。
“根生?”
“你怎麽會在這裏?誰讓你來這裏的?”
還不等根生來到祁蕭的跟前,這個時候,香葉卻是突然之間大呼出聲,雙膝跪地,爬行著來到了根生的麵前。
隻見香葉先是手捧著根生有些粗糙的小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這才流著淚將根生抱在了懷中。
“她們竟是認識的?”
“這小孩子是我前些日子在街上遇到的,我見他可憐,便是收留了他。”
“不曾想,他還是有親人的。”
在侯老夫人的視線注視下,祁蕭緩聲道。
此時,祁蕭在說根生的時候,一切說的都是那麽的輕描淡寫,仿若真的就是無意之間從大街上撿到的一般。
可是,為了能夠查到香葉的底細,為了能夠將根生拿回到自己的手中,祁蕭還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不過,為了晏宛綰,就算是做的再多,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