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兩份藥渣,再加上厲媽媽指正趙氏的言辭,她倒是要看看,趙氏到時候還能夠找到什麽辯解的言辭。

小心翼翼的將兩份藥渣和藥方收了起來,晏宛綰心中暗暗盤算著,三日之後,就是她動手的時候。

而接下來這幾天,整個錦安侯府都是不安寧的,侯老夫人的頭疾又犯了,整日整夜的痛苦哀嚎,錦安侯府到宮中請旨,原本是想要讓宮中的禦醫過來給侯老夫人看看病的,可是,奏請的文書遞上去一封又一封,皇家卻一直未曾應允,到最後,錦安侯也是不敢再往上遞折子了。

也是經過了這件事情,錦安侯這個時候才算是真正看清楚了錦安侯府在皇家心中的地位。

期初,趙氏是在侯老夫人的身邊伺候的,眼見侯老夫人的病情越來越重,到最後,趙氏也是躲起來,不在榮安堂中露麵了,到最後,侯老夫人身邊剩下的伺候的人隻剩下了陳氏和馬姨娘。

陳氏和馬姨娘是最不能夠入侯老夫人眼的人,可是,沒想到最後反倒是他們兩個人成了最貼心的人。

侯老夫人心中傷心,一口怨氣鬱結於胸,反倒是讓頭疾更加厲害了。

趙氏躲在了依嫡院,這倒是讓晏宛綰下手更加方便了一些。

“你確定可以控製住香葉?”

在動手的前一刻,晏宛綰再次向青鷺確認道。

並非是晏宛綰不相信青鷺,關鍵是香葉實在是太重要了,若是香葉跑了,打草驚蛇是其次,趙氏謀害趙玉兒的證據也就丟了大半了。

“小姐,你就放心吧,奴婢也是有功夫在身上的,更何況,香葉也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片子,奴婢控製她,實在是太簡單了。”

青鷺拍了拍胸*,滿臉肯定的對晏宛綰說道。

得了青鷺肯定的回音之後,晏宛綰這才點了點頭,緩聲道:“等下,你就趁著她熬藥的時候,把她給綁起了,把她熬的藥,換成帶有藏血的,我有用。”

那日亭榭閣的人來了趙玉兒的房中,將香葉給趙玉兒熬製的草藥都換成了沒有藏血的,若是等下在香葉這裏搜不出來藏血的話,也是麻煩的很。

青鷺鄭重的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趙玉兒院子中的下人已經走的七七八八,沒有這麽多的人在院中伺候,晏宛綰的行動順利的很。

正準備熬製草藥的香葉被晏宛綰等人抓了一個正著,正如同青鷺說的那般,單單是她自己就輕而易舉的將香葉給捆綁了起來。

那香葉好像早就知道會有今天,麵對晏宛綰等人的鉗製,香葉未有絲毫的求情,隻是安安靜靜的任憑青鷺將繩子一道一道的綁在了自己的身上。

控製了香葉,晏宛綰便是吩咐院子的一個婆子去依嫡院報信了。

晏宛綰衝進趙玉兒的房間,還未曾和趙玉兒說上幾句話,便是聽到了趙氏的哭聲由遠及近,越發的清晰起來,這個時候,晏宛綰也隻能是趕緊收拾了自己的情緒,佯裝傷心的在趙玉兒的床邊輕輕地哭泣起來。

“我的玉兒啊,你怎麽就這麽死了啊?咱們姐妹之間的情誼才剛剛開始啊,你怎麽就舍得扔下姐姐我一個人在這個府裏啊,你讓姐姐今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啊啊?”

“傻妹妹啊……”

趙氏還未進門,一連串的哭喊聲已經從房間外麵傳了進來。

聽著趙氏哭聲,晏宛綰心中隻覺得一陣真的好笑。

這趙氏,真是演戲的高手。

猶記得母親過世的時候,那個時候趙氏也是這麽鼻涕淚水橫流的模樣,那個時候,就連晏宛綰也是以為趙氏是真的傷心的。

這個時候,若不是晏宛綰早就知道趙氏的所作所為,恐怕這個時候晏宛綰也是要被趙氏這一連串的動作給欺騙了。

“三丫頭,你怎麽……在這裏?”

進了門,當看到趙玉兒床邊站著的晏宛綰的時候,趙氏很明顯一愣,她未曾想到,趙玉兒的死訊不過是剛剛傳出來,晏宛綰倒是先來了趙玉兒的院子裏麵。

趙氏從香草這裏得到的消息是,自從趙玉兒病了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人到趙玉兒的院子裏麵來了。

“香葉呢?”

不等晏宛綰回應她的問題,這個時候趙氏不僅眼神朝著四周看了過去,尋找著香葉的蹤跡。

“綰兒打發香葉去給父親送信了。”

“父親這個時候或許還不知道夫人過世的消息,這個時候,總是該讓父親來送夫人一程的。”

晏宛綰回應趙氏道。

聽了晏宛綰的回應,趙氏這個時候才算是放下心來,那剛剛停歇下來的哭喊聲再次有節奏的響了起來。

“大嬸嬸,你看看夫人,她的臉色怎麽突然之間變得這麽紅潤起來了?”

“她……她該不會是起死回生了吧?”

“還是要詐屍啊?”

晏宛綰實在是不願意聽趙氏這虛偽的哀嚎聲,不僅抬手指著趙玉兒紅撲撲的小臉,打斷了趙氏的哭喊聲,佯裝十分吃驚的詢問趙氏道。

聽聞晏宛綰的問話,這個時候,趙氏的臉頰上不僅閃現了一抹心虛的閃躲,就連那放在眼角邊的錦帕都忘記了拿下來。

趙氏沉吟了片刻,這才同樣佯裝驚訝的回應晏宛綰道:“還真是這麽回事啊!”

“我記得,玉兒前段時間臉色是蒼白到沒有一點血色的,怎麽現在反倒是臉色變得這麽好看了?”

“該不會是真的詐屍了吧?”

“不會,不會,這裏什麽都沒有,怎麽會詐屍啊?三丫頭,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的嚇唬人了。”

說話間,趙氏的視線又在趙玉兒的身上轉了一圈,而後,落在了晏宛綰的身上,一臉凝重的對晏宛綰說道:“玉兒突然之間過世,現如今老夫人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呢,如若旁人冒冒失失的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老夫人,我實在是擔心老夫人會承受不住的。”

“今個清晨我過去榮安堂的時候還聽常媽媽說,說是老夫人的頭疾越發的嚴重了,昨個晚上一晚上沒有睡著覺,老夫人現在這種狀態,實在是禁不起絲毫的驚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