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祁公子確實是這麽和奴婢說的,讓奴婢回來這麽告訴小姐的。”
眼見晏宛綰是真的生氣了,青鷺不僅趕緊收斂了臉頰上淡淡的笑意,一臉嚴謹的回應了晏宛綰的話道。
“祁蕭已經知道了藥渣的成分,對不對?”
晏宛綰如此詢問了青鷺,可是,還不等青鷺有所回應,晏宛綰已是接著出聲,沉聲道:“那藥渣中是不是有藏血?”
聽聞晏宛綰的問話,這個時候,青鷺不由吃驚的瞪大了眼眸,滿是震驚的望著晏宛綰,片刻後方才不可置信的詢問晏宛綰道:“小姐,你怎麽知道藥渣裏有藏血?是不是祁公子剛才在書信裏這麽和你講的?”
“好個祁公子,這不是讓奴婢在小姐這裏討罵嗎?”
“奴婢回來的時候,祁公子可是對奴婢千叮嚀萬囑咐,告訴奴婢千萬不能將藥渣的事情告訴小姐,奴婢回來倒是老老實實的照著他說的和小姐交代了,沒想到,奴婢前腳剛剛回來,那祁公子就將消息寫在了信裏麵了。”
“不行,奴婢要回去找他去。”
青鷺皺了皺眉頭,‘蹭’的一聲從座椅上站起身來,作勢就要朝著房門外而去。
還不等青鷺的腳踏出房門,這個時候,晏宛綰已是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青鷺,紅潤的小嘴微微上揚,狡黠的笑了。
“祁蕭信中什麽都沒有說。”
“隻是,他卻是在信中告訴我,讓我不要理會侯府中的雜事,所有的事情等到成親之後再說。”
“如若藥渣沒有什麽問題的話,祁蕭不會對我說這些話。”
“還有啊,你以後在本小姐麵前不要說謊,你多眨幾下眼睛,本小姐就知道你心裏麵在打什麽鬼主意。”
這個時候,青鷺在聽了晏宛綰的話之後,也是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奴婢早就和祁公子說了,小姐您很聰明,一般人根本就騙不了你的,讓他也打消了這份心思,可是,祁公子就是不聽奴婢的,你看看,這不就出現問題了!”
“不過,奴婢倒是想知道,為什麽祁公子不讓小姐知道這藥渣裏麵的成分是什麽啊?就算是小姐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啊?”
沉吟了片刻,青鷺不解的詢問晏宛綰道。
“因為,隻要是我知道了這藥渣的成分,就知道了侯府中想要害夫人的人是誰。”
晏宛綰沉聲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她的手段還是和之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就連用的藥,都是這麽的相似。”
當知道趙玉兒身子日漸削弱是因為藏血的緣故之後,晏宛綰也是瞬間明白,這個躲藏在侯府暗處的黑手,到底是誰了。
雖然早就已經預想到了結果,可是,當一切被證實的時候,晏宛綰的心中滿滿當當的還是驚訝。
母親和趙玉兒對於趙氏來言,都算不上仇人,可是,趙氏在對待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卻是毫無例外的想要置她們於死地。
“小姐,想要害夫人的人,是誰?”
聽聞趙氏的話,青鷺急聲追問晏宛綰道。
麵對青鷺的詢問,晏宛綰稍稍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對青鷺說道:“這件事情,你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在晏宛綰還未決定將事情全盤托出的時候,任何人知道了,都有可能會成為趙氏下一個滅口的對象,晏宛綰自然不會將她們兩個人置於危險的境地。
“小姐不讓奴婢知道,那奴婢就不問了,隻是,小姐也答應奴婢,這件事情先不要理會好嗎?”
“一切等到小姐完婚之後再做定奪,好嗎?”
這一刻,青鷺好像知道當時祁蕭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她,讓她切記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晏宛綰了。
青鷺雖然不知道藏血背後隱藏了什麽,可是,青鷺卻是知道,藏血是要了人命的東西,而且,上次晏宛綰讓青鷺準備了藏血泡的茶給趙氏,青鷺這個時候也是猜想到,藏血肯定是和趙氏有關係的。
但是,在侯府中一旦和趙氏發生了衝突,最後的結果肯定是被趙氏傷害,青鷺擔心他們家小姐會被趙氏給坑了。
“可是,沒有時間了。”
這一次離開侯府,晏宛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回侯府了。
今天晚上,晏宛綰的話是徹底的激怒了晏盛平了,婚後,她想回錦安侯府來小住,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在離開錦安侯府之前,她一定要將母親的死因給解決了。
耳聽晏宛綰這般說,這個時候,青鷺的小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絲的為難之色,“祁公子說……”
“在行動之前,我要見見祁蕭。”
趙氏當年給母親治療咳疾的方子現在祁蕭的手中,晏宛綰感覺祁蕭的手中肯定還藏著其他什麽東西。
她想要讓趙氏心服口服的認罪,隻是用這麽一份藥渣肯定是不行的。
“見祁公子?”
“小姐,你今天晚上不是還和老爺說,新人成婚之前是不能見麵的?”
“再有幾天就是你和祁公子大喜的日子了,等禮成之後,你們兩個就算是朝夕相對也沒有人管了,小姐又何苦非要急在這幾日呢?”
耳聽晏宛綰竟然要去見祁蕭,青芷在這個時候不由忙出聲,阻攔了晏宛綰道。
這個時候,晏宛綰聽了青芷的話,美目忽閃忽閃盯著青芷看著沉吟了片刻,這才緩聲說道:“不見祁蕭也可,我現在寫一封信,你等明日早上給祁蕭送過去。”
信寫了一半,晏宛綰卻是起身來到了窗子邊。
夜色沉沉,混雜著花香的清風都帶上了一絲絲的涼意。
隔著高高的院牆,晏宛綰依稀看到了另一側院子裏散發出來的微弱的光線。
隨手抓了一件薄披風披在了身上,晏宛綰轉身吩咐青鷺看家,青芷則是跟著晏宛綰一起出了門。
來到隔壁院子裏,趙玉兒果然還未睡,房中的燭火燃燒的正旺。
因著趙玉兒這些日子都病著,對於院子中的事情也是管的不這麽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