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安候府中的掌家大權,那是她挖空了心思想要留住的存在,沒想到,晏宛綺到了元國公府,竟然就這麽輕輕鬆鬆的拿到了手中。
縱然趙氏心中有著諸多的不願,卻也是想不出別的話來回擊晏宛綺了。
而侯老夫人在聽了趙氏的這番話,臉頰上卻是浮現了開心的笑容。
茶盞輕輕地放在了手邊的圓桌上,侯老夫人布滿皺紋的臉頰上這才算是浮現了一抹慈祥,詢問晏宛綺道:“那元國公可有難為你啊?”
“祖母,國公大人未曾難為孫兒,相反,自孫兒進門之後,國公大人對孫兒疼愛有加。”
“這元國公府的掌家權,就是國公大人親自交到孫兒手中的呢!”
晏宛綺笑道。
“那便好,那便好啊!”
這個時候,侯老夫人還想要開口詢問什麽,這個時候,屋外伺候的小丫鬟卻是站在了門邊通傳道:“老夫人,荷風院來人說,楊姨娘在荷風院中等著四小姐了,望四小姐到荷風院中一見。”
“去吧,去看看你姨娘吧。”
“你在荷風院中敘完了話,再回榮安堂來,我已經命人準備了席麵。”
得了侯老夫人的命令,晏宛綺未曾在榮安堂中多待,忙起身去了荷風院。
晏宛綺前腳剛剛出了門,侯老夫人已是冷聲訓斥了趙氏,道:“你也是上了歲數的人了,說話怎麽還是這麽不計後果?”
“現如今四丫頭已經不是咱們侯府中的那個小庶女了,已經不是你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了,她現在可是元國公府的平妻,那可是能和長樂公主平起平坐的。”
“將來若是世子爺爭口氣,在朝堂中得了官職,又承襲了國公的爵位,說不定四丫頭還能跟著世子得一個誥命加身,那自然是貴不可言的。”
“你萬不要逞口舌之快,到最後反倒是惹上了大麻煩。”
麵對侯老夫人的訓斥,趙氏不敢多言,皆是恭恭敬敬的應了下來。
侯老夫人和趙氏兩人也是相處了十幾年的時間了,對於趙氏的脾氣性格,侯老夫人心中也是清楚的狠,她知道,雖然這個時候趙氏恭恭敬敬的應下來了,可是,至於接下來趙氏會怎麽做,她也是沒把握。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侯老夫人未曾再多言,隻端了茶盞,微垂了眉心不知道在沉吟什麽。
晏宛綺在榮安堂中時,那是喜笑顏開,可一進荷風院的門,見了楊氏,立馬淚如雨下。
“可是常世子對你不好?”
楊氏拉著晏宛綺的手,將晏宛綺帶進了內室,一邊擦拭著晏宛綺臉頰邊上的淚水,一邊柔聲詢問晏宛綺道。
“常世子對綺兒很好,新婚第一夜,常世子就是在綺兒房中歇下的,可是,就是因為這一夜,卻是惹惱了公主殿下,第二天,長樂公主就罰了綺兒去跪祠堂,幸好有國公大人求情,長樂公主這才善罷幹休。”
“可是,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長樂公主總是尋了各種各樣的理由讓世子去她的房中安歇,今個綺兒回門日,長樂公主更是直接將世子帶進了宮裏,故意給綺兒難堪。”
“幸而國公大人是個明事理的,什麽事情都偏愛綺兒,如若不然的話,綺兒真的要在國公府委屈死了。”
見了楊氏,晏宛綺不僅將在元國公府受到的委屈原原本本的給楊氏說了一通。
“照你這麽說,世子對你還是有感情的,你也是不用太著急,你現在肚子裏有了國公府的骨血,隻要是你的孩子先生下來,那就是元國公府的長子,再加上老國公對你的疼愛,日子長了,最後誰能繼承這國公府的爵位還未可知呢!”
“那長樂公主的身份雖然尊貴,可是,長相卻是一般,試問,這天底下的男人,哪個不愛紅顏?哪個男人不喜歡抱守床榻的女人是絕色美女?世子在她房中呆的時間長了,漸漸地也就厭倦了,到時候,就算是長樂公主再如何的尋理由讓世子去她房中,世子估計都提不起興趣了。”
楊氏坐在晏宛綺的對麵,一本正經的開導晏宛綺道。
“真的嗎?真的會這樣?”
扯了衣袖在小臉上擦了一把,晏宛綺瞪大了眼眸,期望的看著楊氏詢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
“你看看,那趙玉兒剛剛進侯府的時候,你父親不是也圖個新鮮,整日留在她房中過夜,可時間長了,這新鮮勁也就下去了。”
“照你方才說的,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趁熱打鐵,趁著國公大人對你喜愛有加,更加討好國公大人才是,國公夫人去世了,現如今,元國公府中最大的就是國公大人,你隻要是討好了他,有他護佑著你,許多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楊氏在聽了晏宛綺的話之後立馬從晏宛綺的話語之中提取到了關鍵信息。
對於楊氏說的這些話,晏宛綺心中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稍稍停頓了片刻,晏宛綺不由有些遲疑的對楊氏說道:“你有所不知,雖然國公大人對綺兒很好,可是,綺兒總感覺國公大人在看綺兒的時候,眼神之中總是帶著別的情緒。”
“怎麽說呢,綺兒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眼神。”
“反正就不是長輩看晚輩的那種慈愛的眼神,倒是有點像男人看女人的那種眼神。”
聽聞晏宛綺如此說,楊氏不由猛然之間從座椅上站起身來,連忙伸手捂住了晏宛綺的嘴巴,接著,眼神慌亂的在四周看了一圈,在確定確實沒有旁人在近處之後,楊氏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你瘋了不成?”
“這種話怎麽可以隨隨便便說出口?”
“國公大人可是你公爹,他可是你實打實的長輩,你怎麽敢存了這種想法?”
縱然楊氏生性放*,甘願為人外室,可是,她的千百種嬌美卻都是針對晏盛平一個人,對於長輩,楊氏從未敢失去敬畏之心的。
即便是到了現在這種時候,楊氏對侯老夫人也是存著懼怕的。
方才晏宛綺的一番話,簡直把楊氏的魂魄都給嚇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