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晏宛綰在瞧見對祁蕭存有其他念想的趙玉兒時,心頭卻是突然之間浮現了其他的念頭。

或許,她可以用趙玉兒這份深情好好地測試測試她這位好夫君。

前世常墨言的渣真的是給晏宛綰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即便是能直白的看到祁蕭的內心,可是,晏宛綰卻還是不放心。

“綰兒,別站著了,趕緊過來坐吧!”

晏宛綰正出神,這個時候,端坐上位的侯老夫人抬手招呼晏宛綰道。

今個為了取一個好兆頭,準備家宴席麵的時候,侯老夫人特意吩咐了府裏的人,采用的是紅木圓桌,代表的是圓圓滿滿的好寓意。

相較於平日裏用的長桌,這圓桌的座次相對來說就沒了那麽明顯的等級劃分,而晏宛綰卻還是習慣性的朝著末尾處走去。

雖身為錦安候府的嫡小姐,可是,晏宛綰卻已經習慣了這種被輕視。

還不等晏宛綰的屁股挨到座椅上,這個時候,侯老夫人卻是笑著開了口,招呼晏宛綰道:“綰兒,你去那邊坐吧,挨的祁蕭近一些。”

而此時的趙玉兒卻是剛剛好,坐在了祁蕭的身側。

被侯老夫人這般一說,趙玉兒也隻能尷尬地從座椅上站起身來,美目含有一絲怨氣的看向了晏宛綰。

“祖母,素日裏都是玉兒母親挨著您坐,今天她好不容易將您身邊的這個位置給讓出來了,綰兒想要坐在您的身側。”

如此說著,晏宛綰不等侯老夫人應答,已是開心的湊到了侯老夫人的身側,在侯老夫人的身邊坐了。

祁蕭一舉高中,晏宛綰馬上就是要做狀元夫人的人了,此時,晏宛綰在侯老夫人心中的地位肯定也是來了個翻天覆地的大變化,若是以前晏宛綰忤逆了侯老夫人的意思,侯老夫人定然是要當場冷下臉來的,可是這個時候,麵對晏宛綰笑嘻嘻的話語,侯老夫人卻是笑容可親的摸了摸晏宛綰的頭,道:“難得你和祖母想親近,你多久未曾這麽依賴祖母了?”

席麵上,錦安候府的眾人都在熱絡的議論著祁蕭高中狀元的事情,各種恭賀和諂媚的話語接連不斷,可是,祁蕭卻好似心情不佳,自從入了席麵之後,一直低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沉思惱怒什麽。

時間長了,席麵上不僅陷入了一種尬聊之中。

眾人麵麵相覷,皆是齊刷刷的看向了侯老夫人的方向。

“祁蕭啊,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啊?”

侯老夫人在眾人的視線示意下,隻能忍下心頭的不滿,臉頰上盈滿笑容,招呼了祁蕭,道:“那日將你趕出錦安候府,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這些年你住在侯府中,應該知道我心中對於侯府的這些子孫寄予多麽大的希望,你那時……”

話說到這裏,侯老夫人也是意識到自己的話頭有些偏差,不由趕緊停了言辭。

若是嫌棄祁蕭當時的貧寒無地位,那其實也就相當於變相的承認了自己是貪圖富貴,喜歡攀龍附鳳的人了?

“綰兒可是我最喜歡的孫女,又是老丞相夫婦的心頭肉,給綰兒尋找夫家的時候,自然是要慎重之後再慎重,不敢有絲毫的差錯。”

“那日在長廊中看到你那般,我這心中除了生氣,更重要的是擔心,我擔心你會辜負了綰兒,那時候,我能夠想出來的唯一辦法就是將你趕出錦安候府。”

“人們常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也想著,等時間長了之後,自然也就足以見到你的真心了,好在你不負所望,竟是能一舉高中,更是求得了皇家的賜婚詔書,真是了不得啊!”

“不過,從你此舉中,也是可以看出來,你對綰兒,那是實打實的真心,如此一來,我也是可以放心了。”

侯老夫人一番話說的可謂是情真意切,可是,侯府中的眾人卻都心知肚明,那祁蕭剛剛從侯府離開不長的時間,晏宛綰便是被侯老夫人給送到了賢王府中,參加了選妃

“老夫人的心思,祁蕭明白。”

祁蕭起身,對著侯老夫人施了一禮,輕笑道。

“你知道,那就是最好的。”

“今個侯爺和三弟去狀元府中去尋你,足足等了一個下午,可是連你的麵都未曾見到呢,我們都還以為你飛黃騰達了,反倒是要把侯府一腳踢開,把侯府撇的幹幹淨淨了呢!”

“後來細想了想,那也是不應該啊,侯府把嫡小姐都嫁給你了,那你將來可就是侯府的乘龍快婿了,這關係,一輩子也是撇不清楚了吧?”

趙氏斜斜的勾了唇角,皮笑肉不笑的對祁蕭說道。

“你這又是在胡說什麽?”

“那狀元府今個可是人山人海的,祁蕭一個人沒有三頭六臂,哪裏就能都招呼了?”

這個時候,一直一言不發的錦安候有些不樂意了,輕咳了兩聲,嗬斥趙氏道。

他倒不是為了祁蕭辯解,他更在意自己的臉麵。

堂堂錦安候在狀元府外傻傻的等了一個下午,卻還未見到狀元公的麵,這話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

“就算是去狀元府的人再多,那祁蕭也是該先招待侯爺才是。”

“他們去狀元府是去幹嗎去了?那都是看祁蕭高中了,巴巴地跑過去拉關係的,可是,咱們錦安候府去狀元府幹嗎去了?咱們侯府可是養他長大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家,難道說,咱們錦安候府叫他祁蕭回來吃頓飯,還需要跟其他府裏的人一樣排隊不成?”

“再者說了,咱們綰兒多麽好的女兒啊,就這麽給了祁蕭了,難道說,祁蕭就不該心存感激的嗎?”

趙氏雖是錦安候府的正室夫人,可是,一直以來,她都是在侯府的內院中活動,對於官場上的事情,趙氏自然不知道其中奧妙的。

當所有的話都說完了之後,趙氏方才發現錦安候和晏盛平兩個人正瞪大了眼睛,眼含深意的看向了趙氏。

二人皆是以眼神示意趙氏住嘴,可是,趙氏卻是將滿含深意的眼神注視理解為了鼓勵和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