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和趙玉兒說不通,那便是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了。
“你喜歡祁蕭?”
趙玉兒突然之間沒頭沒腦的如此開口道。
聽聞趙玉兒的話,晏宛綰的心不由狠狠一沉,可是,表麵上,晏宛綰卻還是還是強壯出了沉靜,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顫了顫,紅潤的小嘴勾起了一抹淺笑,道:“飯可以亂吃,話可是不能亂說,祁公子在咱們侯府中是什麽身份,想來你也是清楚的,你這話,可是會害死人的。”
“祁公子衣物箱中隨身帶著的那軟枕是你送的。”
明明是詢問,可是,當趙玉兒將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卻是用了異常堅定的肯定語氣。
“銀狐護膝不也是你送的?”
晏宛綰不甘示弱道。
“哼!”
“你和我能一樣嗎?”
“我那是作為嫂子,作為長輩來關心祁公子,我送給祁公子護膝,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趙玉兒眼神中閃過一抹慌亂,卻還是怒視晏宛綰,如此回了話。
“綰兒給祁公子送東西,也是做小輩的該做的。”
“即便是這些話傳出去,旁人也是說不出來別的什麽閑話吧?”
“你這種想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該不會是你心中對祁公子存有別的什麽感情,看旁人也是如此吧?”
晏宛綰說這些話,不過是想要回懟趙玉兒,晏宛綰卻是沒有想到,趙玉兒在聽了她的話之後,卻是豔紅的唇角一勾,淡淡的笑了,道:“我就是喜歡祁公子!”
“從進侯府見到祁公子第一麵的時候,我就喜歡上這個翩翩佳公子了呢!”
“他一身白色的長衫從房門外走了進來,就好像是戲文裏那掉落凡塵的仙官一般,活這麽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讓我動心的男子呢!”
“那時,我便是在想,若是能夠做他的妻子,此生也無憾了……”
這個時候,望著趙玉兒有些癲狂的模樣,晏宛綰不由愣在了當場。
一直以來,青芷也是許多次在晏宛綰的耳邊說了對趙玉兒的懷疑,每次,晏宛綰都未曾將青芷的話放在心上,可現在看來,青芷的懷疑,竟然都是真的。
“你怎麽……怎麽能……”
一時之間,晏宛綰看著麵前的趙玉兒,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祁蕭那般優秀如謫仙一般的人,想來世間沒有哪個女子是能抵抗住他的俊美的,可是,趙玉兒既然入了侯府,那她和祁蕭的關係就是叔嫂,她怎麽能在心中生出來這種念頭?
見晏宛綰怔愣的模樣,趙玉兒臉頰上的笑意也是在這個時候瞬時冷了下來,一抹怨恨在眼底緩緩地暈染開來。
起身,趙玉兒慢慢的湊到了晏宛綰的臉前,沉聲道:“你知道嗎?若不是你的緣故,或許,我現在就真的是祁蕭的妻子,而不是這個天殺的三夫人了!”
“都是因為你!”
趙玉兒眼中的恨意驚住了晏宛綰,她竟是不知,趙玉兒心中竟然對她有這麽大的怨憤。
“你不用裝出來這種無辜的可憐模樣,你心中在想些什麽,我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
“當初,你那麽費心費力的來撮合我和你父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嗎?”
“你心裏清楚,若是和我公平競爭的話,祁公子恐怕也會拜倒在我的美貌之下,如此,你便先下手為強,把我送給了你的父親,也算是解了你的後顧之憂了。”
這個時候,在聽了趙玉兒一番話後,晏宛綰真的是被驚的瞪大了眼睛。
直到這個時候晏宛綰方才發現,這趙玉兒竟然還是一個異想的天才。
空洞沒有著落的事情,她竟然能夠在腦海中想象的這麽有鼻子有眼睛的,就連晏宛綰都是不得不佩服她了。
當初,晏宛綰是看她可憐巴巴的每日獨守空房,受到下人的譏諷和嘲笑,晏宛綰這才萌生了想要幫著她攏住晏盛平真心的念頭,可是,晏宛綰的一番費心籌謀到了趙玉兒這裏反倒都成了自私。
“你知道嗎?”
“若是我再好好的求一求老夫人,說不定,她就真的能夠網開一麵,成全了我和祁公子了。”
“我這後半生都毀在你手裏了!”
眼神猩紅猙獰的盯著麵前的晏宛綰看了片刻,趙玉兒不由微微眯了眼眸,冷笑兩聲,轉身坐回到了座椅上,道:“我得不到祁公子,我也不會讓你得逞。”
“那種痛失真愛的苦楚,我要讓你也要好好地嚐試嚐試才是。”
“今天我來尋你,就是想要警告你,以後離著祁公子遠一點,他不喜歡你,你就不要再巴巴地往上湊了,如若不然,就休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在趙玉兒看來,晏宛綰送給祁蕭的這些禮物,完全就是為了討好祁蕭,在趙玉兒的心中,如此高傲的祁蕭,也隻有她這種絕色的容顏才能夠配得上。
迎著趙玉兒的視線,晏宛綰沉吟了片刻,不由將手中的書卷放在了圓桌上,緩聲道:“我們都離祁公子遠一些吧,他乃是人中龍鳳,本就不該蝸居此處,此次大試之後,定然也會一飛衝天。”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不要反悔才好。”
抬手指了指晏宛綰警告了兩句,趙玉兒這才不由起身,輕拍了拍金絲線繡花的袖口,頭也不回的從晏宛綰內室離開了。
“小姐,你幹嘛要這麽說啊?”
“祁公子對你是什麽心思,難道小姐現在還不清楚嗎?哪裏就像是夫人說的那樣?小姐和祁公子兩個人是兩情相悅,根本就不是什麽倒貼。”
“再者說了,小姐想和祁公子親近就和祁公子親近,這原本就是小姐和祁公子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和她又有什麽關係呢?她無論站在什麽樣的立場上,都是不該和小姐說這一番話才是。”
趙玉兒前腳剛走,青芷便是不滿的出聲,指責趙玉兒方才咄咄逼人的氣勢道。
“到了該分別的時候,擋也是擋不住的。”
晏宛綰輕聲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