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本宮還有一個兒子可以依靠,賢王賢德有才能,本就是皇儲的最佳人選,這些年,皇家也一再答應了本宮,說是會立賢王為太子,可是,卻是因為滕王殿下背後的勢力強大,遲遲未曾兌現自己的諾言。”

“無論是為了賢王,還是為了本宮的後半生,本宮都沒有別的選擇,本宮隻能硬著頭皮去爭取。”

“好在這麽多年,你的心一直未變,此時此刻,本宮還能夠看到曾經你那一顆似火的內心,本宮的心裏麵是真的開心。”

靜妃如此說了,元國公心中的鬥誌也是在這個時候瞬時被點燃,那心底推送賢王殿下榮登大寶的決心更是堅定了幾分。

紫華殿內,靜妃最後一個大大的擁抱,直接將元國公送上了雲端。

從春彩宮出來的時候,元國公的臉頰上還帶著兩朵淡淡的潮紅。

在將元國公送出紫華殿後,靜妃第一件事便是將手腕上的紅豆手串取了出來,塞進了首飾盒底,那潔白的手腕上重新佩戴上了皇家前幾日剛剛賞賜下來的羊脂白玉的手鐲。

“去準備準備,本宮要沐浴更衣。”

皇家答應早朝過後就來紫華殿看她,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裝扮裝扮自己,長久的留住皇家的心。

此時,身在亭榭閣中窩在軟塌上的晏宛綰正手握了書卷,懶洋洋的曬著太陽,絲毫未曾意識到危險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

“小姐,你知道長樂公主為什麽突然之間要嫁給常世子嗎?”

黛蘇懷抱著一小盒子點心,挑了紗簾從外麵走了進來,神秘兮兮的看著晏宛綰說道。

“為什麽?”

對於長樂公主和常墨言兩個人的故事,不僅僅晏宛綰的心中奇怪,青芷也是同樣好奇得很,不等晏宛綰出聲詢問,青芷這個時候已是率先開了口,詢問黛蘇道。

“現在京師城中都傳言,說是長樂公主宮外遊玩,卻是遇到了土匪,而常世子剛剛好就救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對常世子一見傾心,回了皇宮之中,便是求了皇家,要嫁給常世子了。”

說著,黛蘇不由一臉向往的說道:“真沒想到,還真是有一見鍾情啊!”

“什麽一見鍾情啊?”

“長樂公主在學堂中一待就是一年的時間,這一年的時間裏麵長樂公主都沒有看中常世子,沒想到,學堂都停課了,長樂公主卻是意外又看中了常世子。”

“這隻能說是月老在作怪罷了!”

對於長樂公主和祁蕭兩個人的糾葛,青芷自然比黛蘇知道的更加多一點。

對於青芷的言辭,黛蘇張了張小嘴,想要反駁些什麽,還不等黛蘇的話說出口,青鷺這個時候卻是從外麵急匆匆的衝了進來。

“小姐,荷風院出事了!”

進了門,青鷺一臉凝重的看著晏宛綰道。

眼見青鷺這肅穆的神情,晏宛綰一時之間不由怔愣當場,片刻之後,方才下意識的反問青鷺道:“晏宛綺投湖自殺了?”

前世,晏宛綺誣陷了她的清白,最後讓晏宛綰落了一個浸豬籠的下場,這個時候,晏宛綰幾乎下意識的想到了現世報,那晏宛綺自然也是要死在水中的。

“四小姐?”

“四小姐好端端的幹嘛要投湖?”

“雖然四小姐失了一個血脈至親,可是,四小姐和他畢竟是素未蒙麵的,四小姐倒也不至於會投湖自殺的。”

青鷺先是微微一愣,接著便是連連擺手,否定了晏宛綰的說法。

“失去了血脈至親?”

難道是父親晏盛平?

還不等晏宛綰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這個時候,青鷺已是接著晏宛綰的話頭,繼續說道:“楊姨娘掉下來的是一個已經初見人形的男嬰,這個時候,不僅僅是楊姨娘心中傷心,恐怕四小姐心中也是傷感的。”

“若是府中多一個弟弟幫襯著,將來在婆家的日子也是會好過許多的。”

這個時候,聽著青鷺的這一番話,晏宛綰等人這才算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荷風院出事了,實際上是楊姨娘腹中的孩子掉了。

“冬兒難產,一屍兩命,自那之後,祖母對楊姨娘肚子裏麵的孩子也是特別的重視。”

“這段日子,祖母雖然將楊姨娘軟禁在了荷風院裏麵,可是,吃的穿的用的,樣樣都是最好的,而且,這些東西送進荷風院之前,都是要經過層層檢驗的,這麽細致的防護,還是未能保住她腹中的孩子嗎?”

晏宛綰微微皺了眉頭,沉聲道。

雖然晏宛綰的心中厭煩楊氏,可是,楊氏肚子裏麵的孩子畢竟是無辜的,那嬰兒還不等來到人世間看上一眼,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葬送了性命,實在是可惜。

“小姐,這一次楊姨娘不僅僅是失掉了腹中的孩子,恐怕楊姨娘以後都不能再生育了。”

“現如今楊姨娘正在院子裏嚎啕大哭呢,老爺也急急忙忙的過去了,寸步不離的守著楊姨娘呢!”

說到這裏,青鷺不免也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夫人呢?”

晏宛綰未曾接青鷺的話茬,反倒是問起了趙玉兒。

“夫人?”

“這會應該在榮安堂吧?”

“如若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每天的這個時間,夫人定然是在榮安堂陪著老夫人的。”

青芷搭話道。

“她這幾日,可曾去了荷風院?”

晏宛綰追問道。

“夫人日日都會去荷風院的。”

在晏宛綰充滿震驚和意外的眼神注視下,青鷺這才接著說道:“小姐這些日子都在糾結元國公府提親的事情,對於別的事情自然也就注意的少了。”

“夫人自那日和老爺兩個人來了咱們院子裏之後,夫人便許久未曾再來小姐房中了,而這一段時間,夫人便去了荷風院。”

“奴婢也不知道夫人怎麽就和楊姨娘關係好起來了,甚至好到了日日都要在一起吃午飯的。”

聽聞青鷺如此說,晏宛綰的心不由狠狠的一沉。

她最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即便是如此,晏宛綰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心中萌發出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