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裏,侯老夫人不由轉而看著趙玉兒,開心的笑道:“等玉兒再回到咱們侯府的時候,那她就再也不用離開了,這裏就成了玉兒的家。”
“到了那個時候,我老婆子就享福了,日日都有了玉兒作伴,想想心情就美得很。”
說著,侯老夫人不由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趙玉兒嫁進侯府,真的應了侯老夫人的心了。
當初,極力促成趙玉兒嫁進侯府的人是趙氏,可是,現如今,趙玉兒馬上就要進侯府的大門了,趙氏的臉頰上反倒是看不出絲毫的高興了。
而趙玉兒作為當事人,幾日後就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可是,這個時候,在趙玉兒的臉上也是看不到絲毫的欣喜和興奮。
侯老夫人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了,趙玉兒斷然也是沒有再拒絕的道理了,自將侯老夫人遞過來的玉鐲戴到了手腕上。
“美,美啊!”
“果然人隻要是長得漂亮了,無論穿戴什麽,那都是好看的。”
對於趙玉兒,侯老夫人從來都是不吝嗇讚美的言辭。
侯老夫人越是誇讚趙玉兒,這個時候,趙氏的臉色就越發的難看,趙氏未曾待到宴席結束,便是已身體不適為理由早早的離開了席麵。
晏宛綰視線狐疑的在侯老夫人和趙氏兩個人的身上轉了一圈,卻還是未曾看出絲毫的端倪。
曾經堪為天下婆媳典範的兩個人,竟然也是有反目的時候?
趙氏離開不長的時間,席麵也就散了。
回院子的路上,晏宛綰心情大好,就連迎麵而來的風都是感覺清爽了不少。
看到趙氏憋氣,她心情就舒暢。
前世,她可是無緣無故的受了趙氏不少的窩囊氣,現在,也該讓趙氏嚐嚐這這有苦說不出的滋味了。
“小姐,你說,你的紅珊瑚手串送給了公主殿下,蔡媽媽不會再給您送一條過來吧?”
青芷貼身跟在晏宛綰的身後,小手盡職盡責的給晏宛綰扇著團扇,一麵憂心道。
聽聞青芷這般說,晏宛綰心中不由一驚,今個宴席上實在是暢快,她倒是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長樂公主的賞賜都送到了錦安候府的家門口來了,想瞞著蔡媽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過,*是蔡媽媽繼續送紅珊瑚手串過來,那倒是好事。
“這幾日,讓青鷺不要到處亂跑了,好好地給我留意留意蔡媽媽,看看她到底和誰有接觸。”
“我猜測,蔡媽媽手上肯定是沒有紅珊瑚手串的,她*是想要補發一個給我,那定然是有人從外麵將手串給她拿過來的。”
“她這段時間接觸了誰,讓青鷺都好好地記詳細了,東窗事發的時候,也是好一一的盤問的。”
晏宛綰吩咐青芷道。
“嗯,奴婢記下了。”
青芷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可還不等青芷將晏宛綰的吩咐轉達給青鷺,晏宛綰的計劃已經宣告泡湯了。
二人剛剛進了亭榭閣的院門,迎麵正碰上了從花廳內出來的蔡媽媽。
麵對突然回來的晏宛綰,蔡媽媽麵色如常,甚至連睫毛都沒有多顫一下,倒是晏宛綰的心沒來由的一驚。
“三小姐回來了,奴婢給您問安了。”
緩步上前,蔡媽媽異常熱絡的給晏宛綰施了禮,問了安。
“這麽晚了,蔡媽媽怎麽有雅興到這裏來了?”
晏宛綰緩了緩心神,不由淡笑道。
“老奴是得了楊姨娘的吩咐,特意到三小姐這裏跑上一趟的。”
“今個幾位小姐在學堂裏發生的事情,楊姨娘都聽說了。”
“幾位小姐如此珍愛楊姨娘送給幾位小姐的手串,楊姨娘心裏真的很開心,三小姐的手串送了人,楊姨娘擔心三小姐的心裏會不開心,這不是,晚飯過後,楊姨娘便是打發老奴到這裏,專門把紅珊瑚手串給三小姐送來了。”
無論什麽時候,蔡媽媽說的話都是這麽的委婉動聽,方方麵麵都是能夠顧全到的。
短短的幾句話,不僅僅誇讚了晏宛綰姐妹幾人,順便將楊姨娘的慈愛也是捎帶著表了表。
“楊姨娘又給我送了一串紅珊瑚手串?”
晏宛綰先是微微一愣,接著,下意識的反問了蔡媽媽道:“當時蔡媽媽不是說,這紅珊瑚手串得了四串已實屬不易,怎麽現在又出來一串?”
楊氏的反應速度實在是快,這倒真的是出乎了晏宛綰意料之外。
這下好了,青鷺倒是省事了,想監視蔡媽媽,也得不到機會了。
“這剩下的一串紅珊瑚手串,是個半成品,原本楊姨娘是想要留著自己的佩戴的,知道三小姐喜歡,楊姨娘便是將這半成品的手串取了出來,先讓老奴給三小姐送來了。”
“楊姨娘說了,這手串三小姐且戴著,等什麽時候楊姨娘聯係到之前的雕刻工匠之後,便是將這半成品的紅珊瑚手串送到工匠那裏雕刻。”
蔡媽媽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笑容真誠,眼神更是堅定,晏宛綰要不是早早的知道了玉牌中的古怪,恐怕都要相信蔡媽媽這一番話了。
“如此,就煩勞蔡媽媽代綰兒向楊姨娘致謝了。”
“今個天色晚了,綰兒不便再去荷風院打擾,待學堂休了課,綰兒定是要親自登門,去向楊姨娘道謝的。”
紅珊瑚手串已經送進了亭榭閣,這個時候,晏宛綰再多說別的也是沒有多少意義的,隻能客氣的應了。
晏宛綰如此和蔡媽媽寒暄了,蔡媽媽卻是停留在當場,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不待晏宛綰發問,蔡媽媽這個時候已是率先開了口,言語間有些遲疑的問道:“奴婢多句嘴,想要問問,那……長樂公主……喜歡三小姐送的紅珊瑚手串嗎?”
“公主殿下親自張了口,索要這紅珊瑚手串,那自然是喜歡的。”
蔡媽媽終究還是未曾忍住,主動問及了長樂公主,晏宛綰心頭一喜,不由輕輕的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哦,喜歡就好。”
蔡媽媽迎著晏宛綰的視線,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未曾多言,點了點頭,喃喃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