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公主殿下人雖是來不了侯府了,卻是給咱們送來了元宵節的禮物呢!”
“未得祖母示意,孫兒不敢打開。”
“不過,孫兒這心裏實在是好奇,咱們還是現在打開來看看吧?”
晏宛蓁幾步來到了侯老夫人的身側,抬手,兩隻胳膊撒嬌的抱著侯老夫人,笑著對侯老夫人說道。
門口站著的小丫鬟手中,捧著三個木盒,這木盒中裝著的便是晏宛蓁口中的說得元宵節禮物了。
“那便打開來看看吧!”
侯老夫人笑嗬嗬的揮了揮手,吩咐那三個小丫鬟道。
“祖母!”
還不等三個小丫鬟將木盒打開,這個時候,晏宛綰驚呼一聲,打斷了幾個人的動作,而後,在侯老夫人疑惑的眼神注視下,不由急聲道:“祖母,這三個木盒中,有一個是長樂公主給祁公子準備的。”
“咱們這麽替祁公子打開,會不會有些不合適?”
聽聞晏宛綰的話,侯老夫人不由轉而看向了晏宛蓁的方向,眼神間都是詢問。
“確實有一個是賞賜給祁公子的,可是,孫女真的很好奇,想看看公主殿下會送什麽東西給祁公子。”
晏宛蓁先是嘟了小嘴,應了侯老夫人的詢問,接著,身子一轉,看向了祁蕭的方向,道:“本小姐想看看,可以吧?”
那晏宛蓁同祁蕭說話的語氣,活脫脫的就是主子對奴才的訓斥,聽得侯老夫人都是微微皺了眉頭。
晏宛蓁一直都是這麽對待祁蕭的,以前的時候侯老夫人還是未曾察覺到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可是,現如今,祁蕭可是被長樂公主記掛在心上的人,將來,祁蕭即便是做不了金尊玉貴的駙馬爺,那也是能靠著長樂公主謀個一官半職的,晏宛蓁此時卻還是這般輕視祁蕭,侯老夫人不由有些不滿。
微微緊縮了眉心,侯老夫人一把打掉了晏宛蓁抱著自己的手,而後,有些生氣的對晏宛蓁道:“祁公子雖然和你們的年齡相當,可是,他卻是你們的長輩,你一個做晚輩的,怎可如此無禮?”
“祖母?”
“……”
這個時候,侯老夫人會因為祁蕭而訓斥自己,讓晏宛蓁分外的意外,晏宛蓁不由瞪大了眼睛,不滿的看向了侯老夫人,準備再對侯老夫人撒嬌。
不等晏宛蓁的話說出口,這個時候,侯老夫人已是冷聲開口,道:“那禮物既然是公主殿下賞賜給祁蕭的,那便是祁蕭的私品,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好看一個外男的物件?”
“你現在是越發的不成規矩了,依著我看,送你去太學也是對的,讓你好好地跟著夫子學學規矩,學學禮儀。”
對於晏宛蓁的輕視,祁蕭卻是全然未曾放在心上。
此時,祁蕭雖是一言不發,可是,那一雙星目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晏宛綰,仔細的瞧了晏宛綰小臉上的神色,生怕晏宛綰會因為長樂公主的賞賜會不高興。
“大小姐想看,那便打開看吧。”
“無妨。”
就在侯老夫人吩咐門邊的小丫鬟將長樂公主賞賜給祁蕭的東西送去墨竹院的時候,祁蕭這個時候卻是突然之間開口,如此說道。
這個時候,侯老夫人還想說什麽,不待她的話說出口,晏宛蓁已是小跑著來到了木盒邊,眼疾手快的將木盒的蓋子掀開來。
在那木盒之中放著的,一把折扇,一個香囊。
這兩樣東西雖是素日裏常見的,可是,打眼一看,這折扇和香囊的材質都非凡品,尤其是那折扇的扇骨,更是晶瑩剔透的白玉製作而成,而那白玉更是上好的羊脂玉,而那扇墜更是用小顆的東珠製作而成,而那香囊的布料是名貴的蜀錦,可是,那香囊上的刺繡卻是難看得很,歪歪扭扭,這般刺繡放在了香囊上,就好似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呀,祁公子真是好福氣啊,竟是得了公主殿下親自做的香囊。”
木盒打開,晏宛綺率先開了口,單手捏著錦帕擋住了小嘴,而後,嬌羞道:“公主殿下一直說要給心儀之人做一個刺繡香囊,那時候綺兒還在想,是誰這麽有福氣,竟然能夠被公主殿下看中,沒想到,竟然是祁公子!”
晏宛綺佯裝驚訝的笑著說道。
長樂公主中意祁蕭,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可是,此時被晏宛綺別有深意的重複了一下,反倒是味道就變了。
聽了晏宛綺的話,侯老夫人整張臉都樂開了花,隻要是給侯府謀福利,無論是什麽方式,她都開心的。
相較於侯老夫人的開心,此時祁蕭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當著眾人的麵將錦盒打開,祁蕭無非就是想要告訴晏宛綰,他和長樂公主兩個人之間根本沒什麽,可是現在看來,他明顯是有些弄巧成拙了。
原本還隻是侯老夫人自己在極力的促成他和長樂公主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別人不過是在曖昧不清中猜測,現如今,長樂公主對他的心意可謂是在眾人麵前宣告了。
祁蕭臉色冰冷,晏宛綰的心情也是有些不悅,而坐在侯老夫人手邊的趙玉兒,臉頰上明顯也是有著些許的失落。
開了長樂公主送給祁蕭的錦盒之後,那剩下的兩個錦盒便是沒了懸念。
一個錦盒中放著的是送給侯老夫人的一尊玉觀音,而另外一個錦盒裏麵放著的不過是時興的宮花,每人兩朵。
這宮花有趙玉兒的份,卻是獨獨又少了晏宛蓉的。
看來,長樂公主還真是不知道錦安候府中還有一個晏宛蓉存在的。
“二小姐,我自己有許多編的絹花,這宮花,玉兒借花獻佛,送給二小姐戴吧!”
趙玉兒終究是要進錦安候府的,此時,趙玉兒想的便是要和侯府中的每個人都打好關係的。
而趙玉兒對晏宛蓉的親近到了晏宛蓁的口中,不免又成了‘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
吃了湯圓開了席,眾人都因為要去太學伴讀開心不已,而晏宛綰的心情卻一直都是怏怏不快,席麵上未吃多少東西,便是離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