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事情不對,晏宛綺也趕忙向老夫人求饒,“祖母,我姨娘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既然晏四小姐你說你姨娘做不出這樣的事情,那還請四小姐同我解釋解釋,這人為何要攀扯你的姨娘?”
晏宛綺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向晏宛綰,一定是這個死丫頭,早就看透娘親的計謀,一聲不響的就是為了引我和我娘上鉤。
晏宛綰對上晏宛綺哀怨的目光,隻是淡淡的勾起了唇角,微微歪頭盯著她。
她倒是想知道,晏宛綺還能編出什麽什麽樣的理由來維護楊氏。
“我姨娘……我姨娘是被奸人所害!”晏宛綺抱著楊氏的胳膊,“一定就是有人唆使他誣陷我姨娘的!”
“哦?既然如此,”蘇馨兒道:“此人不僅偷了我的手帕,欲毀綰綰清白,還敢栽贓給錦安侯府的姨娘,不如……我們報官吧,就交由大理寺如何?”
一般普通的案子都會交由知府查探,隻有重案才會交由大理寺或者刑部查探。
蘇馨兒說出來的時候,不僅晏宛綺的臉色極差,就連侯老夫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要他們錦安侯府對簿公堂,他們侯府可丟不起這個人,而且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多半是真的。
侯老夫人瞪了一眼楊氏,當初就不應該答應老三將這個女人納進門,也幸而當初沒有扶她做續弦,不然老三的院子裏還不被鬧翻了天去了!
楊氏更加不敢對簿公堂,若是真的報了官,她那點底子就不都交代在公堂裏了?!
“蘇大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非要鬧到,錦安侯府和忠武侯府兩家之後見麵都難堪嗎?”楊氏憤恨道。
“你給我閉嘴!”侯老夫人生怕楊氏在說出什麽無法無天的話,“把她給我拖下去!”
晏宛綺企圖抱住楊氏的手臂,“姨娘!姨娘!不要帶走我姨娘!”
武侯老太太,點著拐杖轉身看向侯老夫人,“老妹妹,咱們都是過來人,過去那些醃臢事,你我見的多了去了,更何況你比我懂內宅的那些陰損。”
“就更應該了解這些人的手段,你們府上的三小姐是個沒有娘親護著的,你當知道她平日不易,前有狼後有虎才是。”
武侯老太太這一番話說的,讓侯老夫人羞愧的無地自容。
忠武侯與錦安侯不同,忠武侯祖輩都是在戰場上為陛下征戰的浴血男兒。
當年忠武侯娶老太太的時候,發過誓這輩子隻娶一妻永不納妾,那時沒一人相信。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能夠一時不娶妾室的大有人在,但沒有一個官家能保證這輩子沒有妾室在身旁。
但忠武侯說到做到,當真這輩子隻娶了侯老夫人一人為妻,廝守到老,這在京城也是一段佳話。
而錦安侯府卻恰恰相反,老侯爺年輕時候就瀟灑倜儻,常常到處留情,留在府中的妾室不說,外室更是成群。
所以侯老夫人年輕的時候,常年疲於後宅爭鬥,好不容易熬出頭,三個兒子,也唯有那個不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老二省心些。
侯老夫人隻覺得顏麵掃地,她已經有多少年沒像這次一樣丟過臉麵了。
“是,老姐姐你說的是,這也怪我,三丫頭她母親走的早,而府中事務繁雜,我也沒顧及上都照拂她一二。”
侯老夫人長歎一口氣,看向晏宛綰,“三丫頭,你過來。”
“祖母。”晏宛綰走到侯老夫人的身旁。
侯老夫人拍了拍晏宛綰的手,“這次是祖母的過錯,差點讓你蒙冤。”
晏宛綰笑語嫣嫣的對著侯老夫人,認真柔聲道:“祖母,孫兒說過絕不可能做出讓侯府蒙羞的事情,孫兒做到了。”
侯老夫人拍了拍晏宛綰的手,“好孩子。”
武侯老太太瞧著晏宛綰也歡喜,“你這丫頭真是懂事,若是能給老身做個孫丫頭,我可是高興都來不及。”
侯老夫人看了看武侯老太太身後的蘇潛,心思微動,半開玩笑道:“那不如若定了綰兒和老姐姐你家孫兒的婚事去,這豈不美哉?”
蘇潛眼睛瞪了起來,若是先前他聽到這話,自然是欣喜的,可是現在……他都不敢向旁邊去看祁簫的表情,隻能祈禱自己的祖母千萬不要亂點鴛鴦譜。
武侯老太太,仿佛聽到自己孫兒心中的求救聲似的,哈哈笑道:“這要他喜歡才是,更何況晏三小姐過了今年也才十歲有二,老妹妹你不用著急。”
“誒誒。”侯老夫人說著客氣話,“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也老了管不了那麽多。”
侯三急著向老夫人求饒,“還請老夫人饒我一命,我就是按人吩咐辦事,小的也沒敢對小姐做什麽,您就放了小的吧。”
晏宛綰知道侯老夫人不願此事宣揚了出去,若真是罰了他,外人肯定知道他們侯府又在佛寺出了事情。
“祖母,放了他吧,這件事他不過也是個拿錢辦事的小角色,沒必要與這等小人為難。”
侯老夫人順著晏宛綰給的台階下來,便對著那侯三嚴厲道,“也好,不過你出去若是敢亂說話的話……”
侯三忙道:“不敢不敢!小的真的不敢!求老夫人給條活路!”
“快滾吧!”
“是,是!”
蘇馨兒拉著晏宛綰道:“也就是你這麽大度,要我說這樣的人直接打死都不多!”
晏宛綰垂眼眼眸低聲道:“算了,現在還在佛寺中,要真的因為錦安侯府出了人命,侯府又要深陷漩渦裏了。”
“哎。”蘇馨兒替晏宛綰委屈了一陣,“你呀,就是為旁人顧及的太多。”
祁簫看著前麵噙著笑的晏宛綰,從人群中隱身退出去。
佛寺院外,一個人影站在祁簫身側。
祁簫冷下眉眼,“你知道該怎麽做。”
“是。”
晏宛綰一抬頭沒有看到祁簫,尋了兩圈都沒找到他,於是趁侯老夫人等人在聊天的時候,偷偷跑了出來。
她尋到佛寺院外,終於看到祁簫背著的身影,隻是剛才好像有人從他身邊離開了?
晏宛綰揉了揉眼睛,心裏估摸著是她眼花了。
“祁哥哥。”晏宛綰叫了他一聲,跑到他身邊。
祁簫轉身看向麵前的小姑娘,“怎麽了?”
“多謝。”晏宛綰仰頭看著他,眼神有些閃爍,“如果沒有祁哥哥你,我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