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說的時候刻意壓低聲音,不讓兩旁人聽到她們說的話。
本來在一旁閉眼念佛經的楊氏,悄悄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侯老夫人鐵青的臉色,就知道這次計劃是成功了。
等到她們去的時候,晏宛綰的清白恐怕早就已經被毀,那廝手裏還有她三小姐的定情信物。
楊氏細長的丹鳳眼眯起來,冷冷的獰笑著,什麽侯府的嫡女,最後還不是要嫁給一個市井潑皮,想象一會兒就能見到晏宛綰的狼狽樣子,她覺得心中此時無比解氣。
後院房中。
晏宛綰緩緩睜開眼睛,先看到了蘇馨兒,然後才看到了祁簫和蘇潛。
“你們?”晏宛綰撐著手臂坐起來,疑惑道:“你們怎麽在這裏?我……我不是來見祖母的嗎?”
“你還說呢。”蘇馨兒看晏宛綰醒過來這才道:“你都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還好祁公子帶我們來救了你!”
晏宛綰對剛才的事情一無所知,她坐在床塌上抬頭向祁簫望去。
他在對上晏宛綰的視線後,淡淡的轉開了視線。
“怎麽回事?”
蘇馨兒給晏宛綰講了事情的經過,“那人被我哥逮住的時候,正想靠近你的呢,他現在被綁了堵上嘴扔在了後麵。”
“祁公子說,你這是吸了些安神香,就是那個。”蘇馨兒指著剛才的熏香爐子。
晏宛綰看過去眼底浮現起一絲冷意,她防範的意識也太低了,連這些都沒有察覺出來。
“真是多謝你們。”晏宛綰道。
祁簫轉身走出去到小桌旁坐下,蘇潛也幾步跟了出去,和他一起坐在桌前。
晏宛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對蘇馨兒道:“都怪我剛才,睡的迷迷糊糊爬起來,聽到那丫鬟說的話就信了,差點出了事。”
“還好是祁公子同我哥哥在一起,發現的早你才沒事。”蘇馨兒道:“你這還真是多虧祁公子謹慎聰慧,你都不知道他剛才神情有多緊張,我還以為他永遠都是一副平淡的表情呢。”
晏宛綰看向遠處坐在桌旁的祁簫,他同蘇潛說話的時候,依舊是神色淡淡沒什麽改變。
她斂下眼眸中的暗淡,“你慣會開我玩笑了。”
“我哪裏有逗你,是……”
蘇馨兒話尚未說完,房門被猛的踹開,衝進來不少錦安侯府的人。
蘇潛和祁簫一同看向門口進來的人,神色具帶上了些許冷意,看來要害晏宛綰的人,就在這錦安侯府中。
侯老夫人在被人扶進來之後,見到蘇潛和祁簫後愣了愣神,晏宛綺不是說是個陌生男人嗎。
怎麽會是蘇潛和祁簫,而且由一個陌生男子變成了兩個男子?
蘇潛先站起來,規矩的對著侯老夫人行過禮,“侯老夫人,不知您帶府中這麽多人前來是……”
楊氏跟在後麵,傻愣愣的呆住,事情不應該是現在這樣,推門進來應該是晏宛綰那個死丫頭不堪入目的一麵,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趙氏即便是沒看到想象中晏宛綰出事的場景,也陰陽怪氣道:“男大女防,有人看到三小姐和男子共處一室,沒想到居然還是兩個男子,真是有夠……”
這話趙氏沒有說完,留給眾人許多遐想的空間,一女對二男,這要是傳出去可比什麽失了貞潔更加難聽。
晏宛蓁也在一旁摟著自己母親的手臂道:“三妹妹怎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當真是嚇了我一跳。”
“她做了什麽事?”
蘇馨兒從屏風後麵轉了出來,原本臉上溫和的笑容,已經變成了淡淡冷笑。
“你……”
“蘇……蘇小姐?!”
侯老夫人見到蘇馨兒的時候,霎時間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回暖,“蘇小姐,你怎麽也在這裏?”
蘇馨兒瞥了一眼趙氏,“我本來在裏麵陪著綰綰,隻是聽著外麵說的越來越難聽,就想出來瞧瞧是哪個不長眼的,說話如此難聽。”
趙氏的臉都綠了,她居然被一個小輩教訓了?!
“沒想到,居然是侯府的侯夫人。”蘇馨兒冷冷道:“你是綰綰的大嬸嬸,如此詆毀的話從你的口中說出來,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這話說得毫不掩飾,也毫不客氣,連帶著老夫人都覺得臉上無光,一個高門媳婦兒,說出剛才那番話本就不合適,再加上被幾個外人聽到,更是下了侯府人的麵子。
“趙氏,帶著你的女兒和兒子滾到外頭去。”
“是,婆母。”趙氏囁喏著,臉色青白交加,一句多餘的話沒敢說,帶著晏宛蓁和晏明轍就匆匆的“滾”到了外麵去。
侯老夫人這時候才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四丫頭剛剛說看到三丫頭在這裏私會男子,我們這才敢過來阻止。”
“晏宛綺,你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侯老夫人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
晏宛綺哪裏知道是怎麽回事,她明明看到丫鬟引著晏宛綰走進房中去,他們的計劃已經成功,怎麽會突然冒出來這幾個人!
事到如今,晏宛綺也隻能硬著頭皮哭訴道:“祖母!我是真的看見三姐姐和一個陌生男子進了這房間內,孫兒不敢撒謊啊。”
“哦?不敢撒謊?”蘇馨兒看著一旁哭哭啼啼的晏宛綺,就知道這件事又是她做出來的,人年紀不大,這些醃臢的手段倒是會的不少。
“哥哥,把人帶過來吧。”
蘇潛到後麵去,將五花大綁的人拎到前麵來,蘇馨兒看向晏宛綺,“四小姐可看看,你說的陌生男子可是這個人?”
晏宛綺定睛一看,這就是母親找的那個破皮她見過一麵,她咬了咬唇瓣,繼續往晏宛綰身上潑髒水。
“對,沒錯就是他!原來你們比我們早來了一步,將他抓了起來!”
“不明所以。”蘇馨兒瞥了她一眼之後,便看向侯老夫人,“我們幾個人本在房中聊天,誰知道他偷偷摸摸的摸進來,我們還以為是偷東西的,他就被我哥哥綁起來了。”
“唔唔唔!”地上的潑皮好像是有話說,一直拚命掙紮著。
楊氏看了一眼,對侯老夫人道:“老夫人,這人好像有話要說,不如我們聽聽他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