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可是。”
“我對你的好,你隻需接著,不要多想。”
月下,祁蕭一臉柔情的看著晏宛綰,語氣不容拒絕。
在接到晏宛綰的決絕的疏遠時,祁蕭曾經也想過就此放棄,回歸他的一方天地,彼此不再打擾,可是,當看到晏宛綰被人陷害,被人算計的時候,祁蕭還是忍不住想要伸手幫幫她,不想她就這麽傻乎乎的就被人給收拾了。
“我做的一切,不為別的,隻是希望你能過得開心一些。”
祁蕭暖聲道。
一時之間,晏宛綰竟是忘了言語,隻是微微仰了頭,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呆呆地看著祁蕭。
這般天人之姿擺在麵前,想來沒有幾個女子是能夠抵抗的住的。
有那麽一瞬間,晏宛綰真的想拋下所有,不再想,不再思慮,就這麽撲進他的懷中,享受這難得的溫情。
可是,前世的悲慘無時無刻不在糾著她的心,周圍的豺狼還睜大了眼睛,即便她想停步休息,她們也是不會放過她的,最後的結果隻能是她晏宛綰的優柔寡斷害了祁蕭,也害了她自己。
心中這般想著,晏宛綰張了張紅潤的小嘴,剛剛想要開口對祁蕭說些什麽,在可還不等晏宛綰的話說出口,這個時候,祁蕭卻是突然之間收回了放在紅木柱上的手,徑直的轉身,頭也不回的沿著長廊走入了燈籠光線照射不到的暗處。
“小姐,這……?”
眼見祁蕭這般決絕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青芷以為她們家小姐和祁蕭又鬧了矛盾,不由有些訝異的開口,想要問問晏宛綰緣由。
可是,這個時候不僅僅是青芷心中不解,晏宛綰的腦袋裏也是一團漿糊。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剛才好像隻是祁蕭在說話,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吧?
可他這麽一聲不吭的直接離開,又是什麽意思?
生氣了?
就在晏宛綰心中不解的時候,這個時候,身後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將晏宛綰和青芷兩個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三小姐,老奴還以為您已經走遠了,這不,正打算麻利的給您送到亭榭閣去呢!”
老人不是別人,正是新跟在楊氏身邊的蔡媽媽。
來到晏宛綰的身前站定了身子,蔡媽媽仍舊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
看了一眼蔡媽媽,晏宛綰下意識的朝著祁蕭身影消失的長廊拐角處看了一眼,祁蕭突然之間離開,估計和身後追來的蔡媽媽是有關係的。
隻是,她和青芷兩個人都沒有聽到蔡媽媽腳步聲,祁蕭倒是耳朵靈敏的狠。
幸而祁蕭是早早地發現了,如若不然,方才她和祁蕭那般親近的動作若是被眼前的這個蔡媽媽給瞧見了,那今日晚上的侯府就要炸了鍋的。
她和祁蕭兩個人下場都不會好看。
心中這般想著,晏宛綰的心裏麵不僅冒出了一陣冷汗。
“三小姐,您看什麽嗯?”
眼見晏宛綰朝著暗處看了過去,這個時候,蔡媽媽不由也狐疑的朝著暗處看了兩眼,而後,疑惑的開口追問道。
“沒什麽。”
敷衍的應了蔡媽媽問話,晏宛綰淡聲道:“不知道蔡媽媽這麽著急忙慌的追上來,可是有什麽急事嗎?”
聽聞晏宛綰的問話,這時候,蔡媽媽忙賠了笑,熱絡的開口道:“也沒什麽要緊的事情,不過是我們楊姨娘心急了。”
說話間,蔡媽媽捧了一個紅木的錦盒出來,而後,獻寶一般遞到了晏宛綰的麵前,道:“也不是什麽稀罕玩意,是我們家姨娘從京師外的莊子上帶回來的紅珊瑚手串。”
“方才三小姐去荷風院吃晚飯的時候,姨娘想著吃飯的時候把手串送給三小姐的,後來這一忙著敘家常,倒是把這一茬給忘記了,這不是,三小姐剛剛離開,姨娘就派了奴婢趕緊給三小姐送來了。”
“咱們侯府京師外的莊子就靠近海邊,有一樁生意正好是紅珊瑚,這紅珊瑚手串啊,也算是從裏麵挑選的精品,在海邊雖不說罕見,可是,在咱們京師城內卻是少有的,還希望三小姐不要嫌棄才好啊!”
聽著蔡媽媽言語,晏宛綰不僅在心中又將蔡媽媽這說話的本領誇讚了一番。
無論什麽話,隻要是到了蔡媽媽嘴裏再說出來,那真可謂是滴水不漏,無論你怎麽聽,心中都是極為舒服的。
看著眼前尚風韻猶存的蔡媽媽,晏宛綰倒是真的有些好奇,當初蔡媽媽到底是什麽原因被送出了侯府,這般絕妙的人兒就算是不能討了各房夫人的歡心,也是可以抓住男人的念想才對的。
晏宛綰心中犯嘀咕,眼神不由在蔡媽媽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三小姐,老奴的臉上可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單手捏了衣袖,蔡媽媽就著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疑惑出聲道。
“沒什麽。”
“我隻是突然之間發現,月光下看蔡媽媽,蔡媽媽還真是別有一番韻味。”
“蔡媽媽怎麽看都是個美人,隻是不知道蔡媽媽家裏麵還有什麽人沒有?”
晏宛綰借機搭話道。
“老奴夫君病死了,早年還有一個女兒來著,後來因為種種原因,也是下落不明了,現如今,就隻剩下老婆子孤身一人了。”
“楊姨娘也是看著老奴可憐,這才將老奴從莊子上帶了回來,讓老奴可以有個家,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老奴發自內心的感激楊姨娘,感激咱們侯府的。”
在回應晏宛綰話語的時候,蔡媽媽卻還是不忘記來稱讚楊氏兩句。
晏宛綰看著麵前的蔡媽媽,沉吟片刻,最後隻是淡笑著點了點頭,未曾多言。
對於這種虛偽的麵子話,晏宛綰還是說不來的,她和蔡媽媽本來就不熟悉,即便是蔡媽媽身世再淒慘一些,晏宛綰聽了隻會唏噓一聲,卻也是說不出來過多的言語的,更何況,現在蔡媽媽還是圍繞在楊氏身邊,和楊氏穿一條褲子的。
此時聽了蔡媽媽遭遇,她未曾拍手大笑兩聲,已經是對蔡媽媽一種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