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現在想想,幸虧我帶了源哥來榮安堂,如若不然的話,還不知道她今天會如何呢!”
眼見侯老夫人如此生氣,這個時候,常媽媽想要說些什麽,勸解一下侯老夫人,可是,沉吟了許久,常媽媽言語還是未曾說出口。
俗話說得好,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是,趙氏竟然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利,利用自己的孩子來對付別人,確實也是讓人生氣得很。
莫說是侯老夫人了,就是常媽媽看到如此傷痕累累的源哥,心中也是疼惜的很。
“老夫人,或許,這一切都是那狠心的厲媽媽所為也是未可知的。”
“這大夫人雖然平日裏張狂了一些,可是,老奴看著,她對待源哥還是很好的,那時將源哥放在了心尖上的,怎麽說,她也是不會真的傷害源哥的。”
“現在好了,老夫人把厲媽媽送出侯府了,想來以後大夫人也是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對於常媽媽勸解,侯老夫人未曾再多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看著源哥,陷入了沉思。
處理了侯府中的這場風波,錦安候府中頓時消停了許多。
因為源哥養在榮安堂中的緣故,侯老夫人在忙著照顧源哥,免了小輩們一早一晚的請安禮。
晏宛綰倒是樂的窩在自己的亭榭閣中。
臨近年關的這兩件事情都是因為她鬧起來的,雖然表麵侯老夫人處置了依嫡院和晏盛平,可是,晏宛綰心中卻是清楚,侯老夫人對她的不滿也是達到了極點。
為了避免觸碰侯老夫人這顆炸彈,晏宛綰感覺還是乖乖的呆在自己的亭榭閣中,少去侯老夫人的麵前晃悠來的安全。
窩在軟綿綿的臥榻上,晏宛綰手持書卷有一搭沒一搭的翻看著,黛蘇趴在晏宛綰手邊的矮桌上,小手殷勤的給晏宛綰剝著葡萄,暖暖的陽光灑在小臉上,晏宛綰忍不住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晏宛綰剛剛從丞相府回來不過幾天的時間,外祖母派來的丫鬟已經前前後後來了七八趟,一來是為了看看晏宛綰在侯府裏麵有沒有受委屈,這二來,就是為了給晏宛綰送好吃的。
就因為晏宛綰在丞相府的時候曾經無意之間說道,丞相府的這葡萄真甜,待她回府之後,外祖母派來的丫鬟,每次來侯府,定然會給晏宛綰送來一食盒的葡萄。
晏宛綰甚至懷疑,進貢皇家的葡萄是不是都被外祖父討要來送給了她。
“小姐,你看奴婢剪的這個窗花怎麽樣?”
“貼在你閨房的小窗上可好?”
這個時候,青鷺湊到了晏宛綰的跟前,獻寶一般將自己手中新鮮出爐的窗花遞到了晏宛綰的麵前,笑問道。
青鷺平日裏性格雖是大大咧咧的,可是,在剪紙這方麵卻是頗有天賦,就算是心靈手巧的青芷都是比不過的。
“嗯,準了。”
接了青鷺的剪紙在手中把玩了一番,晏宛綰笑道。
晏宛綰和黛蘇兩個人趴在窗邊的小桌子上,被太陽曬得懶洋洋的一陣陣發困,可是,屋內的青芷和青鷺卻是忙的不亦樂乎。
青芷更是將晏宛綰的衣衫都拿了出來,挨個熏了香。
“小姐,奴婢今個清晨出門的時候碰見大夫人了。”
黛蘇眨了眨眼睛,緩聲道。
晏宛綰未搭話,隻是收了手中的書卷,微微眯了眼睛,靠在了軟塌邊上,等待著黛蘇的下文。
“後來奴婢問了下麵伺候的婆子才知道,她是去瞧厲媽媽了。”
“聽那婆子說,厲媽媽被送到京師外的莊子上就大病了一場,整個人都不是很好了,鬧不好都過不去這個年了。”
“想來大夫人也是想要去莊子上見她最後一麵,送送她的。”
聽到此,晏宛綰微微蹙了眉心,緩聲道:“她若是真的就這麽死了,反倒是她的造化了。”
雖然晏宛綰現在手中還沒有證據,可是,心中的感覺卻是告訴晏宛綰,厲媽媽肯定和她母親的突然過世有著莫大的關係,若是真的被她證實了,到時候,她定是要厲媽媽血債血償的。
“源哥還在祖母房裏養著嗎?”
這幾日,晏宛綰一直悶在院子裏未出門,青芷她們也是不忍打擾晏宛綰難得的清閑時光,所以,許多事情即便是青芷等人知道,卻也是未曾和晏宛綰說的,晏宛綰這幾日倒是成了耳目閉塞的。
“還在老夫人屋裏住著了。”
“聽榮安堂的翠竹說,大夫人去榮安堂找老夫人求了幾次情,想要將源哥給帶回去,可是,最後都被老夫人給拒絕了。”
黛蘇一邊給晏宛綰剝著葡萄,一邊盡職盡責的充當著陪聊。
“哦?”
“拒絕了?”
“祖母這次怎麽舍得讓大嬸嬸傷心了?我原以為祖母處罰大嬸嬸隻是做做樣子給大家看呢,看這樣子,祖母這一次好像是真的動怒了呢!”
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晏宛綰早就已經摸清了侯老夫人和趙氏兩個人心中的想法。
既然晏宛綰開口問了,黛蘇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最近在榮安堂中打探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給了晏宛綰。
相較於侯老夫人初見源哥身上傷痕的心疼和暴怒不同,晏宛綰在短暫的呆愣後,卻是淡淡地笑了,“大嬸嬸還真是個狠人,以前我以為她隻會對我這種無關緊要的人會下狠手,沒想到,她對自己的骨肉也是毫不留情的。”
“厲媽媽被遣送到了京師外莊子上的當天,大夫人便是下了命令,以後不允許祁公子見客,祁公子若是出門的時候,也是需要到她那裏報備,需要大夫人同意了之後,才能出門的。”
晏宛綰未能驅趕成功,趙氏便是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了祁蕭的身上。
蘇潛和周子擇都是和祁蕭交好的,無論兩個人是特意前來,還是無意之間撞見了侯府的事情,在趙氏看來,都是因為祁蕭交往了他們,這才惹出了禍端。
“小姐,你不生氣嗎?”
在說完這些話之後,黛蘇小心翼翼的觀察了晏宛綰的神色變化,卻是未曾看到預想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