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你那姨娘還有你夫人照看著,日日又有補品進補著,能出什麽問題?”

起初,侯老夫人擔心趙氏會拈酸吃醋給冬兒穿小鞋,便是囑咐了趙氏,讓她好好照應著冬兒肚子裏的骨肉,侯老夫人也是未曾想到,這一次趙氏竟然這麽聽話,那家夥把冬兒照顧的,可謂是無微不至。

再後來,錦安候常常往冬兒那邊跑,侯老夫人都是替趙氏有些生氣了。

正好,今日說到了晏明轍,侯老夫人便是借著這個話頭,直接點撥了錦安候。

“母親教訓的是,兒子記在心裏了。”

錦安候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侯老夫人言語之中的深意。

麵子上應了侯老夫人的話,可是,再看趙氏的時候,錦安候的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厭惡。

今個的事情,侯老夫人看出了端倪,那錦安候也是猜測到了其中的玄機。

這般惹是生非,不安分的女人,錦安候實在是對她提不起來絲毫的好感。

此時,錦安候甚至有些疑慮,當年和他濃情蜜意的柔情款款的女人到底是不是眼前的這個趙氏。

“雖然不是咱們轍兒的事情,你也是該到前廳去看看的。”

“那周家現在是皇家的肱股之臣,周子擇又是周府的嫡子,咱們確實是不好怠慢了的。”

“就煩勞侯爺再去前院走一趟吧!”

錦安候府雖然是侯府,可是,隨著勢力的沒落,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風光,為了給未來鋪路,隻要是圍繞在皇家身邊的人,他們都是禮遇有加的。

“是。”

侯老夫人發了話,錦安候自然是不敢多言,恭恭敬敬的給侯老夫人施了一禮後,錦安候便是朝著前院而去。

就在眾人都心神不定的看向棉簾,等待著錦安候的消息的時候,這個時候,祁蕭卻是對著虛空處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片刻後,虛空處黑色的身影一閃,帶動了紗簾微微飄動,不過是瞬間,一切又歸於平靜。

一切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可實際上,外麵已是風起雲湧後,再次歸於平靜。

“今個咱門府裏可真是夠忙的,前腳忠武侯府的蘇大公子剛剛來了咱們侯府,這後腳,周府的周大公子又來了咱們府上。”

“隻是,不知道這周大公子今次帶來的又會是誰呢?”

這個時候,趙氏看似在自言自語,可說這些話的時候,趙氏的眼神卻是直直的看向了晏宛綰的方向。

麵對趙氏投射而來的怨毒眼神,晏宛綰卻是一臉無辜。

周子擇為什麽前來,她真的不知道。

蘇潛帶了法華寺的匯智大師前來救場,是祁蕭一手安排的,難不成,這周子擇此刻前來,也是祁蕭早早的安排好的?

隻是,周子擇帶的這名臉頰上帶著傷的男人是誰?

心中疑雲重重,晏宛綰下意識的抬眸,望向了祁蕭的方向。

秀眉微挑,晏宛綰學著祁蕭方才的神情,俏皮的拋了個疑問給祁蕭。

這時,祁蕭不由薄唇微抿,唇角斜斜揚起,淡淡的笑了。

這一刻,晏宛綰感覺百花在祁蕭麵前都失了顏色。

晏宛綰不由看得有些癡了。

“咳咳……”

就在這個時候,常媽媽突然之間幹咳兩聲,將晏宛綰雲遊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中來。

眼神微轉,晏宛綰視線正好落入常媽媽視線裏。

頓時,晏宛綰有些心虛的微微垂了眼簾,避開了常媽媽和祁蕭兩個人的視線。

她應該真的是瘋了,眾目睽睽之下,她竟然如此凝視祁蕭。

幸而瞅見端倪的是常媽媽,如若不然的話,她和祁蕭兩個人都難逃責罰。

常媽媽隻是用幹咳做了提示,卻是未曾言語,想來也是不想要再多生事端的。

可祁蕭適才的笑,又是何意?

難道說,這關鍵時刻來侯府的周子擇也和祁蕭有關係嗎?

晏宛綰正微微垂了臉頰出神,這個時候,那垂落下來的棉簾被人從外麵挑開來,接著,錦安候黑著一張臉,氣呼呼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怎麽了?”

“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眼見錦安候的臉色不好看,趙氏等人十分識時務的閉了嘴,倒是端坐在上位的侯老夫人率先開了口,詢問錦安候道。

“那李二狗,怎麽死的?”

錦安候未曾回應侯老夫人的話,卻是轉身看向了趙氏的方向,伸出食指,氣憤的指著趙氏,怒聲詢問道。

“這……侯……侯爺此話怎講啊?”

“方才常媽媽不是說過了,那李二狗是……是被人砍斷了脖子流血而死的。”

“侯爺方才也是在房間內的,怎麽現在反倒是問起妾身來了?”

趙氏未曾想到錦安候會開口如此詢問這般問題,一時之間不由愣了。

這個時候,趙氏也是被錦安候臉頰上的表情給嚇到了。

當時錦安候如此的喜歡潤雨,如此將潤雨放在了心尖上,當潤雨離奇失蹤的時候,錦安候的怒氣也沒有現在這般嚇人。

“本侯爺當然知道那廝是被砍斷了脖頸而死,本侯爺是問你,是誰殺了李二狗。”

錦安候怒聲道。

“這……”

“妾身……妾身怎麽會知道是誰殺了李二狗啊?”

“自從進了亭榭閣之後,妾身就從來沒有離開過,等到母親去傳喚那李二狗的時候,他已經死在了柴房中,這……這誰又能知道他怎麽會莫名奇妙的就被人給殺掉了呢?”

望著錦安候因為盛怒而變得有些猩紅的眼眸,趙氏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可是,這個時候,趙氏還是嘴硬的如此回應了錦安候道。

“好,好,好。”

聽聞趙氏的話,這個時候,錦安候無意識的連連點頭,口中呢喃了幾個好字。

眼神一轉,錦安候看向了趙氏身後跪著的厲媽媽,抬手憤憤的指向了厲媽媽,冷聲道:“既然你們家夫人不知道李二狗是怎麽死的,你說,是誰殺了李二狗?”

麵對錦安候的問話,厲媽媽明顯一怔。

不僅僅是厲媽媽,花廳中的眾人皆是滿臉錯愕。

“哼!”

“事到如今,還敢嘴硬!”

錦安候指著厲媽媽,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