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白色影子也是未曾想到晏宛綰不僅會靠近她,還會拿東西潑她。
一聲長長的尖銳叫聲之後,那白色影子也是不再故作神秘,直衝衝的朝著晏宛綰衝了過來。
晏宛綰將祁蕭交給她的藥水潑出去,那也是鼓足了勇氣,現如今目的達到了,晏宛綰隻想著要全身而退,她是萬萬沒有想到,這白色影子非但未曾落荒而逃,反倒是迎麵而上,朝著她直奔而來,晏宛綰一時之間不由被嚇的愣在當場。
“小姐!”
“快跑啊!”
就在這個時候,青芷尖聲呼喊晏宛綰道。
一邊喊著,青芷利落的從地麵上爬起身來,快速地朝著晏宛綰靠近過去,張開雙臂,想要擋在晏宛綰的前麵。
可她和晏宛綰之間的距離是有些遠的,不待青芷來到晏宛綰的前麵,那白色影子已是湊到了晏宛綰的跟前,伸出雙手,毫不遲疑的掐住了晏宛綰的脖子。
痛感傳來,晏宛綰下意識的抬手,緊緊地抓住了麵前那白色影子的手臂,費力的想要掙脫開眼前人的鉗製,可是,這白色影子的力氣卻是大的出奇,任憑晏宛綰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卻還是未能撼動他分毫。
就在兩個人推搡的時候,青芷也是跑到了晏宛綰的身邊,握緊了拳頭,不停地捶打著那白色的影子。
即便她們兩個人的力氣加在一起,卻是抵不過眼前這白色的影子。
晏宛綰的心中一涼,有那麽一瞬間,晏宛綰心裏麵真的是有些後悔,她不該如此莽莽撞撞的就衝上前來,造成現在她自己被困,就連青芷的安危都是無法保障了。
如果再不來人的話,恐怕今天晚上她們兩個人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咳咳咳……”
嗓子一陣陣的發幹,晏宛綰費力的咳嗽著,隨著她往外呼氣,那卡在她喉嚨間的手也是在漸漸的收緊,直到最後,晏宛綰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新鮮空氣進入到身體中了。
兩眼發黑,晏宛綰感覺自己的意識在這個時候也是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慢慢地剝離出去,晏宛綰有些無力的揮動著自己的雙臂,想要拍打麵前的白影,迫使他鬆手,可是,這個時候,晏宛綰感覺自己的雙手使不上任何的力氣。
再看青芷,也是好不到哪裏去。
方才那白影抬起一腳踹在青芷的身上,硬生生的把青芷踹的倒退了好幾步,跌倒在了地上。
“大膽!”
就在晏宛綰認命的鬆開了雙手,不再掙紮的時候,一聲暴喝聲突然之間傳了過來。
還不等晏宛綰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下一秒鍾,白色身影閃過,晏宛綰隻覺嗓子處一鬆,那鉗製著她的大手竟是在這個時候消失不見了。
失去了支撐,這個時候,晏宛綰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陣的發沉,身子也是跌跌撞撞的朝著後麵倒退而去。
“小姐……”
青芷呆坐在地上,忍不住驚呼出聲。
就在晏宛綰以為自己要結結實實的和地麵來一個親密接觸的時候,她的腰身卻是被人緊緊地抱住,為了穩住自己身形,晏宛綰下意識的反手摟住了那人的脖子。
下一秒鍾,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混雜著好聞的藥香味竄入鼻翼間。
“祁蕭?”
不用看來人的麵容,隻這一股熟悉的氣息,晏宛綰已是認出了身側的人。
停下了腳步,晏宛綰就這般直愣愣的盯著這近在咫尺的俊逸臉頰,慌亂的心在他柔柔的視線注視下,漸漸地變得平穩下來。
雖是第一次這般親密的躺在了祁蕭的臂彎間,靠在了他的懷抱中,可是,這個時候,晏宛綰卻是對祁蕭的懷抱絲毫不陌生,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好似她早已經熟悉了這個懷抱,戀上了這股氣息。
“有人來了。”
這時,祁蕭望著幽深漆黑的長廊盡頭,突然之間沉聲道。
話音還未落下,祁蕭已是收回了手臂,放開了懷中的晏宛綰。
直到這個時候,晏宛綰方才後知後覺的紅了小臉,方才,她竟然可以那麽自然地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裏,心中未有不安,反倒還有一絲絲的甜蜜。
她定然是瘋了!
不知何時,她竟然對祁蕭生出了這種不安分的情愫。
“誰在那裏?”
長廊盡頭,許多婆子提著燈籠疾步而來。
在看到一身狼狽的晏宛綰和祁蕭貼身而立的時候,那婆子先是微微一怔,接著,便是恭恭敬敬的給晏宛綰施了一禮,出聲詢問道:“三小姐,您不是回了亭榭閣了,怎麽在這裏?”
“我們家小姐差點就被那賊人給暗害了,你們還不趕緊把他抓起來?”
這個時候,青芷已是湊到了晏宛綰的跟前,急切切的對那些婆子道。
可當青芷抬手朝著後麵指過去的時候,那長廊外的雪地裏哪裏還有白色的影子。
在祁蕭反手去接晏宛綰的空檔,那白色影子已是趁機逃之夭夭,這個時候,那一片雪地上留下來的隻有淩亂的打鬥痕跡罷了。
提燈籠而來的婆子幾乎都是依嫡院的人,她們仗著是依嫡院的人,在侯府行走的時候都是鼻孔朝上的,別說是青芷這個小丫鬟的話了,就算是一般姨娘的吩咐,她們都敢表麵應和著,私底下卻是壓根不當一回事的。
對於青芷的招呼聲,她們隻當是壓根就未曾聽見。
在給晏宛綰施了禮後,那提著燈籠的婆子不由看看衣衫淩亂的晏宛綰,又轉而看向了長廊邊站立的祁蕭。
她們麵子上雖是不語,可是,晏宛綰從他們的眼神之中卻是已經猜想到,這個時候,她們腦海中已經自動腦補了無數種的流言蜚語了。
微微皺了皺眉頭,晏宛綰有些不悅的開口吩咐道:“你們還愣著幹嗎?難道沒有聽到青芷說,那我們被那冤魂給襲擊了?”
“你們還不趕緊過去查看查看?”
晏宛綰親自開了口,那婆子想要蒙混過關,也是不好再佯裝聽不見了,隻能轉而看向了布滿腳印的長廊邊,打著燈籠敷衍的照了一圈,又回到了晏宛綰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