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馨兒和晏宛綰不同,此時的蘇馨兒已是過了及笄的年齡,已是到了適婚的年齡,若是不慎重,到手的姻緣或許轉眼就丟了。
提到周家哥哥,蘇馨兒不由又羞紅了小臉。
“我的事情你先不要管了,現在你該傷腦筋的,是接下來如何應對你身後這些虎視眈眈的人。”
蘇馨兒雖然已經向趙氏辭行,可是,眼見蘇馨兒和晏宛綰在長廊邊敘話,趙氏還是眼巴巴的在那裏瞅著,像極了黑夜裏隱藏在暗處覓食的獵豹。
送走了蘇馨兒,晏宛綰不及回到亭榭閣,各種閑言碎語已是先到了亭榭閣。
“隻說我吃裏扒外,不顧及府內的兄弟姐妹?”
早上至今,晏宛綰隻吃了幾塊點心,這個時候,肚子裏麵空空****的,晏宛綰一麵吃著青鷺早早準備好的飯菜,一麵淡定的追問了黛蘇。
“他們說的比這些話可是要難聽多了。”
“說是小姐隻顧著攀高枝,明明府內有親姐姐親妹妹,但是,就是不和自家的姐妹親近,偏偏要和人家府外的外人親近。”
“還說,小姐但凡是出府去,從來不會顧忌府內姐妹的麵子,故意拉攏著旁人來冷落自家姐妹。”
“還說小姐不遵禮數,不聽長輩的教誨,忤逆上親……”
這個時候,黛蘇的話還未說完,青芷已是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麵上,怒聲道:“這是哪個缺德的編造的謊話,這不是要折損咱們家小姐的名聲嗎?”
“這些話在府內傳傳也就罷了,若是傳到了府外,不知情的人聽了,該如何想?”
“再嚴重些,恐怕小姐的姻緣都要被耽誤了。”
即便是知道府外有這些流言碎語,作為大家閨秀,晏宛綰斷然是沒有出府去自己解釋的。
再者說,這些話都是從錦安候府中傳出去的,可信度自然也是提高了好幾個等級的。
“耽誤了,倒是好事。”
“隻要有你們三個人在我身邊,我倒是樂的老死在這亭榭閣。”
相較於青芷的焦急,作為當事人的晏宛綰反倒是淡定許多,就連吃飯的動作都未曾有絲毫的停頓。
“小姐,你不要亂說,婚姻大事怎麽能這麽詛咒自己啊?”
“這些小人背地裏嚼舌根,她們倒是想要看小姐孤獨終老,但是,咱們就是不能讓他們如願。”
“小姐長的這麽漂亮,又識字斷文,會作詩,不用想也知道,咱們小姐將來肯定會是大富大貴的,不知道府裏哪個人心中嫉妒咱們家小姐,這才編排了這些胡話的。”
青芷怒聲道:“他們這些人,無非就是看咱們家小姐沒有主母庇佑著,這才挑了軟弱的來欺負,真真是氣死人了。”
“無妨,我不在意。”
“不過,聽你們說出來,倒是有意思的很,聽這些流言蜚語,就好似聽說書一般,打發時間也不是不可的。”
晏宛綰一副無所謂的姿態道。
快速的將白玉盤金絲盤中的米糕吃了個幹淨,晏宛綰抬眸看向了黛蘇的方向,追問道:“隻說了這些嗎?沒有別的了?”
“小姐還想聽嗎?”
擔心氣壞了晏宛綰,每次將這些小道消息帶回亭榭閣的時候,他們三個人都是十分自覺地將一些難聽的話語給省略了去的。
“反正閑來無事,聽聽也無妨。”
“你們知道有一句話嗎,叫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我現在先弄清楚他們心中在想些什麽,才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麽,這樣,才能防微杜漸,避免中了她們的圈套。”
今日蘇馨兒來錦安候府,若是晏宛綰早早的聽到了依嫡院中的動靜,便是知道祖母突然之間派人將蘇馨兒叫到榮安堂所謂何事了。
如此,也是可以杜絕接下來的尷尬一幕了。
“她們還說,小姐嫉妒四小姐和長樂公主交好,仗著公主殿下和四小姐交好,故意在見到公主殿下的時候不行禮,給四小姐招惹禍患。”
“不過,好在四小姐給小姐求情,而且,公主殿下又是極好的,未曾和小姐計較,也是未曾因此和四小姐疏遠。”
“說小姐這就是居心不良。”
晏宛綰細細的想過後,她唯一和長樂公主見麵,就是在錦安候府正門處,當時,她隻看到了府門邊站著的祁蕭和長樂公主,倒是未曾留意到還有其他房內的下人在那裏伺候的。
想來,這麽無聊的詆毀言語應該是從晏宛綺那裏傳出來的吧!
想到這裏,晏宛綰不由瞥了瞥紅潤的小嘴,不屑的輕笑一聲,未置可否。
“他們還說,小姐見不得別人好,是因為小姐攀高枝攀了個空,自己摔疼了,自然也要拉著別人下水的。”
耳聽黛蘇說到這裏,晏宛綰不由出聲打斷了黛蘇,道:“說我見不得晏宛蓁和晏宛綺好,這個我認了,怎麽還能有人說我攀高枝呢?”
“蘇姐姐算是高枝嗎?周大小姐算是高枝嗎?”
錦安候府雖然不似從前那般的繁榮似錦,可是,在京師中也是舉足輕重的,更何況,侯府的爵位還在的。
說起來,她和蘇馨兒一樣,那也是侯府的嫡女。
周家現如今雖然是皇家倚重的重臣,可是,位分卻是不及侯府的,說來,她和周子君結交,也算不上高攀的。
周圍的人盤算了一圈,晏宛綰都是未曾想到,她攀的這個高枝究竟是哪一位。
“賢王殿下啊!”
黛蘇一副理所當然的對晏宛綰說道。
看黛蘇這模樣,看來這流言在府內傳的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這幾個丫頭回來都未曾告訴她。
“他們說,小姐在花燈會上看中了賢王殿下,故意設計佯裝被人冒犯,等著賢王殿下英雄救美,吸引賢王殿下的注意力。”
“不曾想,賢王殿下隻是賞賜了東西,壓根未曾接受小姐感情示意,還說,賢王殿下明確表示了,如果小姐真的想要嫁入賢王府的話,也隻能做一個侍妾,連做側妃的資格都沒有……”
“啪!”
黛蘇的話還未說完,晏宛綰手中的白玉茶盞已是重重的放置在了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