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說你這次的架子怎麽這麽大,白白的讓人家在外麵等了這麽長時間。”

“我這一盞茶都已經見了底了,不曾想,你倒是在這裏蒙頭酣睡了。”

人還未踏進門來,爽朗的笑聲已是先傳了過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蘇馨兒。

見蘇馨兒已經進了門,晏宛綰反倒是不這般著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丟掉了穿了一半的鞋襪,盤腿在床榻上坐了。

“我原是病了,隻聽了你來了,這才著急起來了,若是你今日不來,我是要躺在**好好的養病的。”

晏宛綰嘟著嘴,尋了個理由,耍起了無賴。

“嗯。”

“你病了,這倒是真的。”

“我不用診脈,便是知道你得的是什麽病。”

蘇馨兒接過青芷遞過來的熱茶,隨手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而後,看著晏宛綰一本正經的說道。

“哦?”

“什麽病?”

晏宛綰原不過是撒了個謊,現如今蘇馨兒如此說,反倒是勾起了晏宛綰的好奇心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病了,蘇馨兒反倒是說知道,她倒是要好好的聽聽,究竟她得的是什麽病。

“我要同你們家小姐單獨敘話,你們都屋外去伺候吧!”

蘇馨兒和晏宛綰熟絡了,到了錦安候府,蘇馨兒也是未曾拿自己當外人,直接吩咐了青芷等人。

待青芷等人出去了,蘇馨兒這才眨巴著漂亮的鳳目,笑道:“你這病,乃是相思而起,現如今怕是已經病入膏肓了。”

“今日我專程前來,就是為了給你解憂的。”

耳聽蘇馨兒如此說,晏宛綰頓時紅了臉頰,嬌叱道:“你胡說什麽,我壓根就沒有病,你倒好,還給我整出來一個什麽相思之症,簡直就是亂講。”

“嗯,好。”

被晏宛綰反駁,蘇馨兒卻是不惱,一副高深莫測的點了點頭,笑道:“如此,是你自己承認自己懶,賴床了?”

“好啊,你耍我。”

直到這個時候,晏宛綰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被蘇馨兒這個外界傳聞文靜嫻雅的大小姐給套路了。

二人相見,免不了又是一陣嬉笑打鬧。

晏宛綰未曾穿衣下床,蘇馨兒反倒是脫了鞋襪上了晏宛綰的床榻。

兩人並排躺在了床榻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聽哥哥說,你和祁蕭兩個人又鬧矛盾了?”

蘇馨兒話頭一轉,最終還是落在了祁蕭和晏宛綰兩個人身上。

晏宛綰未否認,也未承認,片刻的沉吟後,晏宛綰轉頭看向蘇馨兒,輕聲道:“長樂公主中意祁蕭,你知道嗎?”

“長樂公主中意祁蕭?”

“怎麽可能?”

聽了晏宛綰的話,蘇馨兒吃了一驚,不由翻身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萬分吃驚地反問道。

長樂公主的心思在錦安候府中可謂是人盡皆知,可是,對於外界,人們知道的,不過是長樂公主和錦安候府的四小姐在花燈會上一見投緣,自此,長樂公主便是常常駕臨錦安候府,為的不過是敘閨閣的情誼罷了。

晏宛綰不厭其煩的將近日來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蘇馨兒述說了一遍,待晏宛綰話音落下時,蘇馨兒尚且還在震驚之中。

良久後,蘇馨兒轉身,輕柔的抱了抱晏宛綰,道:“真是委屈你了。”

“沒想到,不過是短短幾日的光景,你們侯府裏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那日,你去尋我,一定是心情低落極了。”

“母親非要在寺內齋戒祈福,我也隻能留在寺院裏陪著她了,一回府,我得到消息,便立馬過來尋你了,沒想到還是遲了。”

蘇馨兒知道晏宛綰在錦安候府中過的不甚如意,但是,她卻是怎麽也想不到,最近會在晏宛綰的身上發生這麽多糟心的事。

“等回府後,我一定要去找哥哥的,我要讓他去問問祁蕭,到底是什麽意思,既然當初表露了心意,為什麽現在要如此翻臉不認人。”

在晏宛綰的勸說下,蘇馨兒話頭一轉,接著,皺眉道:“要我說,這祁蕭也絕非是那見利忘義的小人,也該不會如此啊?”

“若是祁蕭真的想走仕途的捷徑,那他也是不該拒絕了兩位王爺的盛情相邀才對啊?”

“他們這些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晏宛綰吸了吸鼻子,笑嘻嘻的看著蘇馨兒道:“無論他們怎麽想的,與我們來說,都不重要了,其中緣由,我也是不想知道了。”

“好在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

“我現在就像今日的清晨升起的朝陽,我要拋開過去,重新開始了。”

“照現在的事態看,放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要說,蘇馨兒還是十分了解晏宛綰的,她的話說得如此隱晦,可是,蘇馨兒卻還是聽到了其中隱藏的深意。

晏宛綰隻是點了點頭,卻是未搭話。

室內良久的沉默後,蘇馨兒轉而看向了晏宛綰的方向,收斂了笑容,沉聲道:“既然你已經想通了,那我今天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原本,我是想先瞞著你的,畢竟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但是,既然你現在已經想清楚了,我感覺說與不說,也是沒關係的。”

稍稍理順了一下自己的腦海中的思緒,蘇馨兒將幾日來哥哥帶回來零零碎碎的信息總結了又總結,壓縮了又壓縮,最後,濃縮成了一句話:“賢王殿下中意你,你可知道?”

蘇馨兒一句話,驚的晏宛綰猛然之間從床榻上彈跳起來,一雙美目直直的盯著蘇馨兒,臉色蒼白。

“你知道?”

見晏宛綰如此模樣,蘇馨兒亦是瞪大了眼眸,萬分吃驚回問道。

當蘇馨兒聽到這個傳聞的時候,隻不過是當做一句玩笑話,隻當人們在傳聞宴席上賢王殿下為晏宛綰做主的事宜時,傳著傳著就變了樣罷了。

可現如今看晏宛綰的反應,事情卻並非表麵看起來這麽的簡單。

“我不知。”

晏宛綰下意識的搖頭,否認了。

“看你這神色,分明就是早就知道的模樣。”

“難不成你連我也要瞞著嗎?”

蘇馨兒皺眉,語氣都冷了幾分。